且说神父—亚伯拉罕因童谣之事,心中大大不悦,其时闲坐书房内潜消胸中五气,忽心下一动,暗自琢磨:“若说西贝生拿话赚我,那老东西如何也那般说,他两人向来能掐会算,莫非我当真会被那个叫乔治&卡尼的家伙打败?”想到这里兀自觉得好笑,嘿嘿摇头道:“他乔治&卡尼区区山野小儿,实力不济焉能与我抗衡,况且我女魃军队何等强大,便是一百个、一千个他也不能与我相抗。”说到这里神父双眼微微上视,给人一种傲气十足的模样,但他奸雄多智,当时眉毛微抬,已是心有计较,低声道:“不管如何,我且去看看他。”这样一想,便是飘身出了书房,一路走长廊、过庭院,哪消片刻来到一个所在,但见云雾缭绕下,紫雾飞腾间,隐隐现出一座高塔,真是好座高塔,怎见得但见:锁恶宝塔,镇魔名方;四围龙蟠虎踞,八方猿啼鹤唳;冷冷清清,往来并无人烟;赤脚蓬头,出入尽皆恶鬼;腾腾阴云垂地,隐隐黑雾迷空;时闻凄惨吼叫,每听鬼哭神嚎,书中交代此地非是别处,实乃修道会关押囚徒之所,这座高塔内也不知断送了多少无辜生命,是以此地如此险恶。
话休絮烦,却说把守高塔的是一名九级苦修——名叫库尼斯,其日正在塔内静坐存神,蓦地里只见两名修士慌慌张张的奔了进来,库尼斯见得,双眉微皱道:“我把你们两个东西,如此惶急作甚?”他两名修士一听躬身施礼,内中一人急报:“大人,神父来了,快快出去迎接吧!”
库尼斯闻说,不由得吃了一惊,心想:“神父甚少来此间,怎的今日到此。”心中想着哪敢耽搁,急忙起身出去迎接,来到门首果见神父在前,慌得库尼斯急忙行礼,神父点了点头道:“带我去瞧瞧乔治&卡尼。”
库尼斯听得便道:“神父请。”说着当先领路带着往塔内行去,功夫果然不大来至一个牢房,怎见得但见:一扇铁门,三面石墙;只闻霉气扑鼻,但见臭虫满地;每见冤魂厉鬼,常闻嘶吼泣哭;绝非福地洞天,实是阴司绝地。好神父横目斜睨往牢房内一瞧,只见卡尼铁链缠身被绑在石柱上,脑袋低垂兀自昏迷不醒,神父瞧在眼中便对库尼斯点了点头,库尼斯明白过来,打开了牢房,从旁拿来一个水瓢,取了一杓冷水,对着卡尼面门泼去,过了片刻卡尼闷哼一声,转醒过来,其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况且昏迷之前受了重伤,此时虽是转醒,神志尚未恢复,耳中只闻轰轰不住的炸响,脑袋更是犹如裂开了一般,兀自清醒了片刻,微微睁眼,目之所及只见亚伯拉罕站在目前,正是那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好卡尼当时就欲上前相拼,一动之下方才发现自己全身被缚,以自不能动弹,只气得面如火发,恨不能一口水活吞了拉勃拉罕才好,当时怒目圆睁地吼叫道:“亚伯拉罕你个老不.....啊....”卡尼心中愤怒,不能上前相拼,只能开口大骂,岂知卡尼“不”字尚在嘴里打转,一旁早惹恼了个库尼斯,当时取过马鞭,唰的一鞭对着卡尼面门直抽而去,卡尼全身被缚,如何能够闪躲,眼见吃了一鞭,自额头至脖颈登时起了一道殷红的血痕,好卡尼紧咬牙根,忍住疼痛,瞪着虎眼,对着库尼斯吼道:“老杂毛你没吃饭吗?就这点力气,在给大爷挠痒吗?”
库尼斯一听这话,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以鞭指卡尼道:“好好好,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爷爷今天让你知道厉害。”一面说着举马鞭,对着卡尼便是一顿猛抽,只打得卡尼哼声不止,全身鲜血淋漓,库尼斯兀自打的累了,当时以鞭指卡尼道:“小畜生,你是有多大的能耐,敢对神父不敬,竟敢在这里撒野,还不跪下求饶,不然死在目下。”
卡尼此时被打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亦是暗淡无神,听得库尼斯之言,冷笑一声道:“老...老子今日虎落平阳被....被犬欺,你...你有本事就杀了我,没来由的罗....罗唣什么。”卡尼此时全身乏力,口中鲜血不停外涌,其实已是强弩之末,是以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
库尼斯自把守高塔以来,何曾有人敢这般对他说话,此时一听卡尼之言,心中大怒,两条忿气从脚底下直冲到顶门,从一旁取过尖刀,就要上前了解了卡尼,却在这时只听得神父道:“且慢。”
库尼斯听得神父之言,忙住了手,躬身望向神父,亚伯拉罕道:“尔等先行退下,我自有话说。”库尼斯听得神父之言,哪里还敢上前,当时回头恶狠狠地瞪视了卡尼一眼,便是带着两名修士退了下去,好神父看着卡尼狼狈的模样,嘿然一笑道:“我常听人说:
蝼蚁尚且偷生,你如今被我关押在此,要想出去是万万不能了,却又为何不苟且偷生向我求饶?怎的还敢如此辱骂我,真不知你是如何思想。”
卡尼听得亚伯拉罕之言,不觉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这一笑不由得牵动伤口,只疼的咧嘴不止,亚伯拉罕见卡尼如此怪笑,脸色微沉,神情严肃道:“你笑什么?”
卡尼道:“我笑你毫无男子汉、大丈夫的气概。”
亚伯拉罕一听这话,神色骤变,同时眼中闪过一丝阴寒之极的目光,半响一字一句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卡尼此时愤怒当头,也管不了那许多,兀自咬牙道:“男...男子汉大丈夫,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我被你抓了,大不了有死而已。”说道这里卡尼鼻中哼了一声,顿了一下,续道:“何况你害得我家破人亡,数十年来我同行尸走肉有何分别,死了到可以和家人团聚了,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向你求饶,我只恨我自己实力不济,不能亲手报杀父害母之仇,否则我定要将你剥皮抽筋、挫骨扬灰,咳咳....”说道最后卡尼激动异常,以致带动伤口,吐血不止。
亚伯拉罕听得却不生气,兀自嘴角冷笑道:“常听人说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你如今父母之仇未报,竟不苟且偷生,你大可假装向我求饶,我若与你一条生路,你便可埋伏在我身边,咱们来日方长,你有的是时间杀我,却又何必逞这一时之勇。”
卡尼一听这话,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顿了半响,嘿嘿冷笑起来,亚伯拉罕听得双眉直竖,怫然道:“我说得不对吗?你又笑什么?”
卡尼道:“我卡尼乃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向你委曲求全,你能说出此话,可见非是大丈夫,我....”卡尼本还想说“我如今被你捉了,要杀要刮随你便。”岂知卡尼“我”字尚在嘴里打转,亚伯拉罕怒吼一声,袍袖一拂,满室生风,亚伯拉罕兀自眼带煞气的盯着卡尼道:“你要做大丈夫是吧!好,我今日便成全你。”一面说着,好神父真凶狠,当时上前三步,右手五指笄张,只见五道气流在其手心汇聚,汇聚形成的瞬间神父右手平伸,对着卡尼胸口要穴—檀中气海直击而去,看官听说这檀中气海乃修行之根本,若是气海被损,再无修行之可能,卡尼虽然早将生死置之度外,此时见亚伯拉罕如此狠毒,不由的也是又惊又怒,然而此时为时已晚,当时只觉钻心的疼痛袭遍全身,气海内的斗气则在身体内横冲直撞,卡尼只觉身体似被五六人拉扯一般,这过程难受之极,全身上下袭来的一阵阵疼痛,让卡尼状若疯狂,口中更是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亚伯拉罕瞧着卡尼痛苦的模样,嘴角露出一丝阴冷的笑意,半响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大丈夫是吧,如今你废人一个,我看你如何大丈夫。”兀自说着亚伯拉罕微微顿了一下,续道:“我如今也不杀你,便让你老死在这,让你看看做大丈夫的下场,哈哈....”一面说着亚伯拉罕纵声狂笑起来,卡尼此时气海被废,只疼的身体急剧颤抖,整个人已是到了无力挣扎的地步,这若是寻常之人早是昏死过去,可卡尼兀自刚强,当时紧咬牙根忍住疼痛,双眼爆睁,宛如野兽一般,目光凶残地盯着亚伯拉罕,亚伯拉罕见卡尼如此模样,更觉有趣,兀自满脸阴沉道:“你如今废人一个,便是西贝生再如何能掐会算也无济于事了,你就给我好好....”神父一言未终,只听得一阵脚步乱响,但见一名修士脸现惶急之色地奔了进来,亚伯拉罕见得大喝一声:“咄,我把你这无礼的东西,我没唤你,你如何敢擅自闯入。”
那修士见神父发怒,唬得脚软身麻,慌忙跪下道:“禀....禀神父大人,祸...祸事啦,祸事啦。”
亚伯拉罕听说,心下吃了一惊,当时也不询问,袖里掐指一算,已是明白过来,当时把眼一瞪,咬响口中牙,心头那把无名业火高三千丈,冲破了青天,兀自身形一展,急向塔外射去。这正是:只因情义逞雄威,作下灾殃自受之,毕竟不知神父为何色变,向后却又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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