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 收拾残局（1 / 2）

() “你信不信是你的事情，我所知的都已经告诉了你。”苍怜沉默了一会，说道，“这个孩子，提伦，还有我，我们能活着本身就是个让人难以相信的奇迹。雾妖，在它面前，普通人都像毫无反抗之力的孩童，我亲眼看到这个孩子的母亲和姐姐遭到袭击，在眨眼间被夺去灵魂。”

他停了一下，轻柔地抚摸着莉娃的头发，继续说，“这村子中的每个人都是如此，我庆幸我比普通人强大一些，懂得一些粗浅的灵术，这使我逃过一劫，并碰巧杀掉了魔物，但是在这过程中我牺牲掉了一位同伴。”他看了提伦一眼说，“另一位同伴。”

“这些就是你所有要说的？”杰拉尔丁注视着他的双眼。

“这些就是昨晚发生的事实，”苍怜说，“村子中的所有人被袭击，我和同伴反抗，杀掉雾妖，它的尸骸化为雾气消散，而我们也昏迷不醒，直到黑夜过去，黎明到来，你们来，‘收拾残局’。”他眼眉低垂，脸上带着某种讥讽的笑意。

“还有吗？”

苍怜指着西侧三棵倾倒的帕诺树，其中的两棵已经化为焦木，只有一棵还残存着枝叶，以及树屋留下的破碎痕迹，“那里，曾经是这个村子中的酒馆，我和同伴的落脚之地，这个小女孩的家，现在就剩这副模样，埋葬了一位英勇的女士，这个孩子年轻的母亲。”

一丝痛苦浮现在他脸上，他继续说，“理智告诉我，不应该激怒于你，但现在我几乎失去了理智。你要怎么做呢？”

“我刚才去过那里，那位女士的遗体我已经收殓，”杰拉尔丁缓缓抬起一只手，一幅白sè的灵阵在他掌心出现，眨眼间召唤出一把巨大的宽刃双手剑，被他提在手中。“但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他嘿嘿低笑，“任何言语都要实力来验证的，人类小子！”

苍怜眯起眼睛，杰拉尔丁的实力远远出乎他的预料之外，在那把巨剑出现的时候，他甚至感觉不到一丝波动，距离近到就在三步之外。

昨夜的雾妖也做不到这一点，它在窗外窥探的时候就马上被他发现。

这难道就是卫兵所说的五阶剑士具有的强大实力吗？

他试图推开莉娃，但小女孩紧紧抱住他不愿放开。

“莉娃，稍微等我一会儿，马上就好。”苍怜低声安慰。

“不要！”莉娃哭喊，声音沙哑，完全不像是小女孩应该有的稚嫩童音，这是苍怜第一次听见她开口说话。

“到我身后来。”

莉娃没有反对，只要能够呆在他身边就可以。

“啧啧，看起来真像是个好人哩！”杰拉尔丁咂着嘴说，“看起来你是个灵术师，就让你先动手。”

苍怜一声不吭，开始在空中绘制灵阵。

“最基础的？你在开玩笑？”嘲笑。

火灵阵完成，喷shè出一团炽热的火焰。

“就这玩意而？你在逗我玩！”轻而易举地一剑拍灭，热风吹动了他的头发。

灌注全身真气的火灵阵完成，闪闪发亮。

“看起来有点样子，不过也只是最基础的！”稍微认真的嘲笑。

火浪喷涌而出，席卷了身前三丈之内的所有。

“哟嚯！”稍微惊讶的叫声，一道蓝sè的光芒一闪而过，大剑架到了苍怜的脖子上，杰拉尔丁的一缕发丝被烤焦。

“你输了，人类小子！”他的脸凑近，逼视着苍怜，呼吸几乎喷到他脸上。

苍怜低垂双目，推开他凑近的脸――让他犯恶心，却没有反驳，两者的实力不是一个档次的，“任何言语都要实力来证明”这句话虽然让人不爽，但却是实实在在的真理。

“不要！”莉娃大声地喊道，却是对着杰拉尔丁，她一张满是烟灰的小脸尽力做出坚毅的表情，朝他怒目而视，双眼中却泪盈盈的。

杰拉尔丁哼了一声，撤回巨剑，不情愿地将斗篷扔到苍怜身上，转身扛着剑走开。

苍怜有些奇怪，这个男人应该不会如此轻易地放过他才是，难道一个小女孩的瞪视有如此大的威力，还是说他本来就是个心肠非常软的人？

“对了，人类小子，”杰拉尔丁忽然停住脚步问，“你的灵术，是大人教给你的？”

苍怜沉默不语。

“如果是，下次就不要让我失望。”杰拉尔丁说，然后大步离开，看他的方向是去往那些村民的所在――那些“活着的尸体”。

苍怜的心中忽然升起了无限的紧迫感，他想要回归地球，但在取得深渊之桥的的过程中，他想象不到会遇到多少的强者，也许，像杰拉尔丁这样的也不过是稍微强一些的而已。

“人类哥哥，你也会离开我吗？”这时，莉娃仰起小脸问他。

哥哥？苍怜响起了在地球的云萱，她也叫他哥哥。

“会的，总有一天哥哥也会前往另一个世界。”他低头注视着莉娃，认真地说，“莉娃会哭吗？哥哥不喜欢看人哭泣。”

“不会，莉娃不会哭！”小女孩迅速地摇头，但眼中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脸颊，混着烟灰，形成一片黑sè的污痕。

苍怜忽然又后悔如此轻易地说出如此残忍的话，蹲下来轻轻给她抹掉脸颊的烟灰，但其实他的手也干净不了多少，莉娃的小脸显得更加脏兮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