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干什么?”楼玉官叫唤着。然而一点回声也没有。甚至过了半天,骆宽都没有再浮出头来。
“他死了吗?”等待了许久以后,楼玉官心中开始有些担心,以正常的时间计算,绝对没有人可以憋这么久而不出来换气的。
就在楼玉官茫然之际。小船边“哗啦”作响。船身歪倾处,骆宽已经爬上船来。他的右手五指,紧紧卡住了一条大鱼的鱼腮部,这鱼非常大,比普通人的手臂还粗大,非常胖硕,不停地弹跳着,却根本没办法逃脱出骆宽的手心。
“原来你是去抓鱼?”楼玉官完全没想到骆宽竟然有这徒手抓鱼的本事,一时欣喜。
骆宽却没回答,只是“啪”的一下,狠狠把这条鱼给砸到船板上。那原本活生生的鱼儿瞬间被砸得全无动静。小艇瞬间下沉,可见这一摔之力。
骆宽手脚非常麻利,完全没用任何工具,徒手间就已经把这条鱼给立马开肠破肚。张口处,对着溅出的鱼血就是一阵痛饮。喝了几口后,把半截鱼身递给了楼玉官。
“这个……这个可以喝吗?”见他如此豪饮鱼血,早已经饥渴难耐的楼玉官怯声问。
骆宽见他如此犹疑,不由皱眉道:“不是所有的鱼血都可以喝,不过我找的,你放心,要是真不敢喝就留给我。我也渴。”
楼玉官那还敢再犹疑,赶紧一把抓过来,学着骆宽的样子张嘴就猛吸,只觉入口处腥恶无比,“呃”的一声,全都吐了出来。
骆宽没好气地道:“你知不知道这种鱼血含盐量非常低的鱼很难找的,我花了这么多力才抓到,你却把他吐出来?”
“可是真是腥得没办法喝呀!”楼玉官喝进如此腥物,差点话都说不出来。
“你以为现在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你不想被太阳晒死,就求老天赶紧下雨存点饮水吧。”骆宽手上用力,沿着骨架,撕下一截生鱼肉,握在手中不停地捏拧着,待到把鱼肉中绞拧出的体液悉数吸入嘴中后,嘴上才继续道:“就算盼到下雨!你还得求他下的是场小雨。”
楼玉官心下虚,他知道骆宽指的是什么,就他们这么一条什么装备也无的救生小船,不要说遇到上次那场巨大的风浪,只怕遇上稍为高点的小浪,也会被打沉了。
“你……你说,我们会死吗?”楼玉官怯怯地问道。
“你会。我不会。”骆宽头微微扭向他,冷阴阴地道:“你这是内伤,没人医的话,熬不出几天的。不过你别求我,我也医不了你。你慢慢等死吧。”
看见楼玉官不再说话,骆宽冷笑道:“怎么,你很怕死?”
楼玉官半晌不说话,只是喃喃地道:“我不是怕死,我只是不想自己死了,还害了我三姊。”
“那天陪你上船的那个?”骆宽居然一下兴趣大增。
楼玉官默默点头。”你怎么害了她?”
楼玉官无奈地道:“她为了保我,要嫁给不想嫁的人。”
骆宽双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嘴角泛起很怪异的眼神,摇头道:“不会的。”
“为什么,你能救她?”楼玉官心底似乎觉得他无所不能。
然而骆宽只是冷冷一笑,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道:“她注定是我的。我不会让她嫁给其它任何人的!”
楼玉官心中一寒,面前这人的眼神是如此的可怕。就在这茫茫大海中,一叶扁舟之上,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脱险时,他说话的语气,却那么的肯定。
“太阳好辣!”骆宽望了望天。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凑近了楼玉官。忽然一把抓提起了他。
楼玉官吃痛之下,惨呼一声,痛道:“你要干什么?”就在不经意间,骆宽那鬼魅般的双手,竟然就向他的衣带处伸来。就似要撕拔下他的衣服。
“你……你要干什么?”楼玉官心中一虚,暗想你不是有那种癖好吧。使了劲的就要挣扎。
“啪!”他的脸上被骆宽狠狠揍了一拳。差点没跌进水去。这一拳击得楼玉官完全没了脾气。
“你反正也快死了,何必浪费了这身衣服!不如我用吧。”骆宽几下就把他的衣服扯了下来,兜在头上,只为防太阳毒辣的阳光晒着,倒头便睡了下去。
楼玉官趴在船舷边,整个人都完全虚脱了,面前的这人,就似动物一般。比他想像的更为冷血。
毒辣的阳光照在身上,楼玉官却觉得全身很冷冷,他知道,自己离死,真的已经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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