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道士长长吁了口气,说道:“何须你说,这小子是什么德性,我现在已经清清楚。枉我谨尊师命,在此地苦苦等待数十年,竟然等来如此庸人。当真令人失望。”
无尘冷笑道:“你即知错,还不把他一脚踢开,来这消遣做啥,不怕就这功夫,却错过了我们要寻找的人。”
胡道士郁闷道:“可是此人自东海而来,手持楼玉。我虽不敢想信他就是先师要我们苦苦等待寻访之人。但总得耐心探察一二吧。数十年来,这可是来到此地的陌生人中,第一个手持玉佩之人。”
“当真手持楼玉?”无尘亦是一惊,低声念唠片刻。抬道:“其实真假与否,一试即知。又何须浪费太多功夫。”
话音落处,无尘不见踪影,唯余一道青烟,随风飘散。
沉睡中的骆宽猛然惊醒过来。恶劣生存环境中造就出的危机感,让睡梦中的他也似乎感觉不妙。
睁眼处,一把银刀的大刀,已经架到了他的脖颈之处。
“别动!动就一刀割掉你的脑袋。”说话的是一个手持钢刀,全身黑衫,用黑巾布蒙面的强盗。他身后亦站着另一个,也是同样的装扮,手持钢刀作把风状。
“把所有财物都交出来。”架刀的那黑衣强盗恶声道。
“就……就只有这个。”骆宽完全没拒绝,微微举起右手来,摊开了那柄玉佩。古玉通透清亮,温润泛光。
他如此配合,连那强盗都不由愣了一下,一把抓过,再大声恶道:“还有呢?全都交出来!”
骆宽一脸惊慌的样子,不停地摇头道:“没有了,不信的话你可以搜。”
黑衣强盗右手架刀不放,左手在骆宽身上下摸索,寻觅未果后又大声道:“你这穷鬼,怎么会有这么名贵的东西。说,这玉佩怎么来的?”
骆宽指指远方道:“是从那人的尸身上摘下来的。”他所指的方向,正是胡道士挖坑之处。而楼玉官的尸身,就被放在坑边。
“我真的没说假话,放过我吧。”骆宽哀求道。
两个强盗相互对望一眼。似乎已知心意。架刀者回处,忽然左手用力在骆宽脖颈后一掌击下。骆宽只觉脑中一片黑,头一歪,已经晕倒了下去。
“嘿,月隐,我刚才如何说来着。此人如此胆怯,还行为不端,私自盗取他人尸身之物,如此卑鄙小人,又怎么会是我们要寻之人。”
青烟一闪,那持刀的黑衫强盗已经变化回原来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手中钢刀亦变回拂尘。自是方才那无尘道人。
不用说,另一强盗自是胡道士。此刻他亦变回原来的模样。手持钢刀,自然是刚才那锄头。
胡道士亦摇头叹息,道:“我就觉得很不对劲,敢情我们都看走眼了。”
无尘冷笑道:“是你看走眼,关贫道何事。若非我赶来。任你扶持这等小人,岂非为祸人世。”
胡道士心下惭愧,低头道:“掌教说是甚是,是月隐过失。”他一向和无尘不和,但事实摆在眼前,自然知错。
“你现在知错还不算晚。冥冥中自有天意,若非你寻错了人,只怕我们也找不到真正要找的人。”
说罢无尘走到楼玉官那具尸身面前蹲下。拂尘一挥,从楼玉官尸身上拂过。脸上喜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此人虽已看似死去多日,但只观脉相俱知,天生富贵却命途坎坷,正合贫道先前所观到的星相之数。必定是你我要寻之人。”
说完无尘撬开楼玉官的嘴,又从药间净瓶中取出一枚丹药置入,道:“我先把他带到九莲山的净池之中,只要保住肉身不腐,一旦灵泉灌顶,定有挽回之机。”
胡道士心知无尘所说有理,也不敢再行反驳,只指着骆宽道:“那这人怎么处置?”
无尘冷笑道:“你既然挖好了坑,那自然是他命中的劫数。此等小人,留之只会为害人间。”说罢拂尘一扫。
风卷残云间,骆宽被凌空掀起,“啪”落入胡道士已经挖好大半的土坑之中。
泥灰俱下,瞬间已经把骆宽给深埋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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