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孔力聆听着钟鸣的节奏,数日来的紧张情绪缓缓释放开来,心绪的开启让他随即安眠此榻,寻梦乡找寻罗蒙与娘亲。
在晨钟与暮鼓中,数日的光景不知不觉一扫而过,他的身体也渐渐恢复如初。
这一日,孔力在房中闲而无事刚欲有心出去转转,却有一个小和尚寻他。小和尚十分友善,看去比他年纪长不几岁,只不过一身月白僧衣溅有几分油腻,略显污渍。
在小和尚的引领下,孔力在看去素洁的庭院转来转去,很快来到一间极为宽敞的殿堂,直入大殿之内,他这才现殿堂内站满了一队队的和尚,整齐排列在面对着殿门的两侧,而大殿的正中,端坐一尊看去极为巨大的佛像,而其下方,一字排开七个檀木红椅,分坐七位一色打扮的僧者,而居中的一个的竟是那天来看望自己的老僧。
椅子上坐着的七位僧者,年龄上看去虽然是各有不同,但每一个皆是法度严谨,气势不凡。尤其坐在正中的那个见过一面的老僧此刻更是面现威严,一双眼睛温润明亮,显然便是众僧之。
孔力见状哪还不知道深浅,急忙上前叩拜。他不懂佛门礼节,干脆上前咚咚直接叩了三个响头道:“孔力拜见诸位大师,谢谢大师们在小力生病时的照顾!”
这一举动立时让在殿诸僧面现微笑,先不说孔力童言无忌,单是在这法度尊严的法殿之上,他小小年纪,孤身面对无数佛门长辈说话仍是井井有条,条理清楚,这份冷静远胜过寻常孩童,这种弟子绝对是可遇不可求的。
老僧面现慈笑,其声清柔缓缓道:“孩子,你起身吧!难得你这么懂事乖巧。”
转而望向一旁道:“明厉师弟,你贵为安忍寺五堂监持,孔力这孩子为魔罗之光选中,入我佛门实是我安忍寺之大幸,如何安排,你意下如何?”
老僧口中的明厉身材高大,面貌庄严,乃是安忍寺分属五堂的总监持,在执法专管整个安忍寺过失刑罚之事,威严而不苟言笑。而这一刻,连他望着孔力面现笑意道:“主持师兄既然垂询,那么师弟也就不虚言而为。明厉觉得此子不俗,虽为魔罗之光选中,但以我等身份收之为徒仍为不妥。故明厉认为,可在我诸人的弟子中择人而选。”
明厉大师雄浑威言一出,位列殿内的诸僧立时群情激涌。连他身旁的诸僧也是跃跃欲试,皆希望能将孔力收归自己弟子的门下。
便在此时,明厉大师忽地站起,以他素有的威慑风度,整个殿内立时肃静下来,这个时候明厉忽地面现微笑对着居中的老僧道:“明法师兄,我安忍寺一贯弘扬佛法为先,修真自持也是以佛法为基。故明厉以为,孔力这孩子可前往安心堂修行,精研佛门至理后,由师弟的不肖顽徒通华亲手剃度,收之为弟子,静心在安心堂修炼我安忍寺的佛门秘法,师兄以为然否?”
那居中的明法主持还未及答话,另一侧的一位有着两道浓眉的老僧冷冷道:“修习佛法未必便在安心堂修习才可,主持师兄,明威的弟子掌管佛意堂,以佛意入法,对这孩子应该更有帮助!”
居于边侧的,看去较为年轻的老僧也站立起来,朝着明法主持道:“师兄,所谓修真之道,资质极其重要,两位师兄争执莫不是因为资质上乘的弟子极为难得。世间常有所谓天才悟道,即胜过百年修行一说,依明清所见,干脆在二代的弟子中择优而师,当得其利。”
另一侧的明威哼的一声喝道:“明清,你嘴上说得好听,还不是你的徒弟通灭在二代的弟子中出类拔萃?”
这时,却是明厉忽地喧了一声佛号,转身道:“明法师兄,这孩子的确是块好材料,干脆让师弟的徒,安心堂的座通华将他收入门下,必悉心教导于他,令他将佛法宏扬光大,不负魔罗之光出世择中此子的重托!”
明厉此番话一出口,诸僧均暗叫不妙。果然,那老僧明法主持思忖半晌缓缓点头道:“师弟所言极是,既是如此,便让这孩子拜在通华门下,好生传法于他,日后也不会弱了我安忍寺的这点虚名,阿弥驮佛!”
主持明法大师此言一出,诸僧虽然心有不快,但皆不显露。
安忍寺五堂分据,各有实力,人人皆想将孔力这被魔罗之光选中的孩子挑选,以期增强自己这一方的实力。现在,孔力已经归属于安心堂,明争不得,各堂势力分属的老僧自然皆希望这孩子将来未必真的奇货可居,否则,这五堂的权力之争,那可是有热闹可瞧了。
诸僧的口角之争,孔力自是完全看不懂,也听不明白。眼见几个居中的老和尚先是群情激愤,之后回复原样,最后皆望向于他,那目光中有喜不自禁的,也有懊恼不已的,更让他摸不着头脑。
这时,那明厉大师再度缓缓起身道:“通华,通慧,你二人执法礼,度法碟!”
当下,两列僧众中两位喜枚枚的高大僧者端着一个托盘列队而出,拜过诸僧后来到孔力的面前。
左边的一僧:“阿弥驮佛!贫僧通华!孩子,削之后,你便是安忍寺中的一员,我便是你的授业恩师……”
孔力看去有些慌乱,双手摇个不停嚷道:“削……削头……做什么?我不削!以后去见阿蒙,他该笑话我了,我不削!”
在殿内诸僧看着孔力的幼稚行径再也忍不住哄然而笑,只不过这其中幸灾乐祸的笑声更为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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