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骄震惊地看着刘洁,她也去三梅县?纪委书记?不对啊,刘洁早就是正处了,这次培训之后,不可能到副处的职位上。
胡骄试探着问,“你下去当县长吗?”
刘洁摇摇头,“三梅的**案影响太坏,省纪委李书记很重视,亲自找我谈话,让我去抓下边的纪检工作。”
“你去当纪委书记?那不是副处吗?”
刘洁紧促着眉头看向胡骄,“怎么?你能去,我为什么不能去?”
胡骄有点急了,“不是,你……那个……我……咳!”
刘洁见胡骄着急,反倒镇定下来,平静地看着他,“什么你呀我的,你以为我把你叫过来,是什么意思?”
胡骄脸皮够厚,他这几年隐藏得很深,之前在刘洁面前耍过流氓,所以在心理上,根本没什么太大的压力。
于是笑嘻嘻地说,“我以为你想跟我重续旧情呢。”
刘洁再次闹了个大红脸,恨恨地想掐他一把,但又觉得不合适,只得说,“你不是未来的班长吗?我提前跟你知会一声,到时候,还需要在工作上配合。”
胡骄一条眉毛挑挑,嘴角下拉,肩膀往上耸,“我什么时候不配合你?只有你不配合我的。”不自觉中,再次露出这个动作,刘洁心里发紧,“说什么呢!回去了。”
胡骄急忙叫住她,“哎,哎,你没听过请神容易,送神难吗?”
说到“送神难吗”时,胡骄抱着手,右手的指头在下巴上搓来搓去,眼睛小眯着,上上下下地打量刘洁的作训服。
“看什么看!贼眉鼠眼的!”
胡骄得意啊,“我在想,这套作训服……里边……”
刘洁银牙咬着下唇,虽然在瞪人,却散发出千娇百媚的风情,胡骄不禁看得呆住了,当初就是这样子。
还记得唱着“东风破”吻她时的清香。
胡骄低下头,弯下身子,小声说,“刘姐,我听说你现在还是……姑娘?”
刘洁脸色一变,胡骄发现情况不妙,迅速退开,“哎,走了啊,马上要开饭了。回头再说。”
看着狼狈窜逃的家伙,刘洁恨恨地咕哝,“哼!看我怎么收拾你!”
有些记忆是刻骨铭心的,刘洁这辈子,如果爱过,那就是胡骄。
吴昊对她不错,关怀、体贴、温柔,但具有强烈的占有欲。
这种占有让人喘不过气来,有种窒息的痛苦。不能跟异*流,不能在他面前说别的男人好,不能穿太过露骨的衣饰。
比如胡骄,传言到吴昊的耳朵里。
他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异常,可刘洁好几次发现他一个人时,咬牙切齿地说要整死胡骄……
最让刘洁恐惧的是晚上,吴昊亲她吻她抚摸她……
他没办法履行丈夫的义务,于是,强迫刘洁承受他的舌头服务。
刘洁永远也忘不了胡骄弹吉他,唱东风破时,那深深凝视她的眼神,专注、深情,以及后来亲吻时,在她脑子里爆炸般的空白。
胡骄的气息,以及男人生理特征的坚硬。
从案件查清后,审察阶段,胡骄被关在武招的房间,刘洁就住在他旁边,听他一个人自言自语,听他一个人唱歌,一个人大笑,一个人疯狂。
无数次揪心的疼痛。
刘洁只得苦苦强忍,幸好没人敢对胡骄上手段,只是关着。
胡骄对着窗外的明月说,不怪她,想念她,再也不会为她之外的女人弹吉它唱歌。
那是刘洁最幸福的时光,是胡骄属于她一个人的时光。
胡骄即将放出来的之前,刘洁不想通过别人的嘴告诉胡骄,她是有夫之妇的事实。
如果这是错,我们曾经深爱过;如果这是缘,回忆刻在心田;如果你非要离开,趁我们还年轻的时候,不要在窗前,傻等白发催生,岁月无情,等来的却是你远去的消息。
这是胡骄自己谱曲写的一首歌,刘洁跟着他学唱,直到现在,每唱一次心酸一次,每唱一句,心疼一下。
“有一种爱叫做放手,为爱放弃天长地久,我们相守若让你付出所有,让真爱带我走,有一种爱叫做放手,为爱结束天长地久,我的离去若让你拥有所有,让真爱带我走说分手,为了你失去你,狠心扮演伤害你,为了你离开你,永远不分开的离去。”
后来胡骄结婚了。
刘洁终于斩断最后一丝犹豫,果断地跟吴昊提出离婚。
本来她在省委的工作已经走上正轨,可为了离开吴昊,刘洁再次回到纪检岗位,把自己封闭起来。
一个人的天荒地老。
她关注着胡骄的一切,哪怕胡骄调入南诏大学任教,她也没有放松过,胡骄婚后幸福吗?
不。这是她的感受,因为她认识的胡骄不是循规蹈矩的谦谦君子,也不是彬彬有礼的学者,更不是温和恭敬的好好先生。
胡骄的骨子里透着一股邪气,一股让人沉迷的邪气,让女人既爱又怕的坏男人。
如果他幸福的话,他的眼神中不会时而闪现几丝迷茫,更不会一个人跑到校园的图书馆里静坐。
静静地坐在图书馆的发呆,基本上都是一个下午,直到所有人走了,他才会重新戴上君子的谦逊笑容回家。
我在你的身后,亲爱的,只要你一个转身,就能看到我。
这句话在刘洁心里呐喊了无数次,可终究没有勇气吼出来,只能继续地、重复地关注着胡骄的一切。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刘洁心里闪过诗人那一句句精僻的句子,看着胡骄在远处操场与人说话,不时对着她指指点点。
刘洁不生气,一点也不。
今天再次正式面对胡骄,当胡骄嘴角抹出那丝坏笑,问她,“我以为你想重续旧情呢。”
胡骄!不止是我想重续旧情!
刘洁仰着头,像只骄傲的天鹅,朝胡骄快步走去。
后者吓得落荒而逃。
刘洁见胡骄修长的身子东窜西跳,忍不住发出一阵娇笑。
回到宿舍,史静远看着喘着粗气的胡骄,刚刚他在窗口看到刘洁,也听到了刘洁的笑声。
忍不住打趣几句,“骄骄,被鬼追啊?那可是大美女啊,莫负美人心,换了是我早迎面撞上,怕什么?”
胡骄摇摇头,“最难消受美人恩,何况是个麻烦极多的婆娘。”
“要不是鸭子跟我吹牛,还真不敢相信,她是你的初恋情人。呵呵,可惜了,郎才女貌,一段佳缘。”
胡骄没有回话,而是有些发呆,也没有责怪李压的多嘴,这件事情早已经成为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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