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胡骄又说,“哦,我在家里都这样睡,你放心,我穿了内裤的。跟你睡我不习惯完全脱光……主要是害怕你踢被子,那样的话,影响不好!”
要不是现在已经关掉灯,屋里漆黑一片,刘洁真要找个地缝钻下去。
人,怎么能这样不要脸呢?
银牙咬死,握紧拳头,然后全身力,却轻轻地捶打几下枕头……
“刘姐,你这屋里还有老鼠?哎,你听,刚刚在跑吧,在你那头。”
刘洁飞快地喘匀气息,淡淡地说,“没事,赶快睡吧。”
总算安静下来,可没过两分钟,胡骄开始翻来覆去,床也跟着晃动不停。
刘洁暗恨,臭不要脸的,还跟我吹牛,说什么睡下去什么姿势,醒来还是什么姿势。
晃了会儿,又安静下来。
这次胡骄却长长地、长长地叹口气。
刘洁翻个白眼,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胡骄,不好睡,还是哪里不舒服?”
胡骄摇摇头,这才发现对方看不到,又说,“紧张,相当紧张,全身都在冒汗。”
“紧张,你紧张什么?”
“我一想……跟你睡在一起,又想起……我们……其实我挺矛盾的。”
“哦,你矛盾什么?”
“其实我还没脱衣服。”
刘洁不再说话,也不再问。
胡骄却接着说,“我这么说是想看看你会不会脱了睡。”
“胡骄!你到底还要不要睡觉?”
“不是,刘姐,你误会我了!我从睡下来,脑子里就控制不住,一直在想你脱了……呃……那个什么……”
接着又是一声长叹。
刘洁干脆起来,几下脱了衣服,只穿着三点式,又飞快睡好,“好了,我已经脱了,本来我就想脱掉。那条裙子是我最喜欢的。”
“哦,你喜欢白裙子?”
“嗯。”
“你身材那么好!穿什么裙子都好看!特别是白裙子。”
“真的吗?鹃鹃的身材也好看。”
胡骄突然笑起来,只是声音很小,吃吃作响,像个偷嘴的小孩儿。
“你笑什么?难道鹃鹃不好看?”
胡骄说,“好看……那可是我的功劳!”
“你的功劳,关你什么事?”
“没事。你不懂。”
刘洁撇嘴,“我什么不懂?”
“你什么都不懂。”
“不说算了,稀罕!睡觉啊!警告你,不许再叹气了。真让人难受。”
“绝对不是因为我叹气让你难受吧?”
“就是!”
“绝对不是。你的思想不健康,而且不够诚实。”
“我哪里不健康?哪里不诚实?”
胡骄不再说话,刘洁却忽一下坐起来,用脚试探着距离,然后碰到胡骄,用力踢了两下,“你说!”
“我说了你要踢我。”
“你说,我不踢你就是。”
“我不说你都要踢我,说了你更要踢我。”
刘洁恼了,恨恨地跺过去,可胡骄早就让开,一下踢空,刘洁恨恨不已。
胡骄却在奸笑,听到这笑声,刘洁整个人跪起来,慢慢爬过去。
“刘姐,你真的脱了?”
刘洁吓得“呀”地一声,飞快钻回被窝,“你、你能看得到?”
“看不到。这么黑。”
“那你怎么知道我脱了?”
“哎,刚刚你说你脱了啊,而且我听到你真的脱了。”
“你……别扯开话题!你倒是跟我说,我哪里不健康哪里不诚实?”
胡骄又沉默了,刘洁等得不耐烦,刚要催,胡骄突然说,“嘘,小声点,你不怕人家听到?”
“那你说啊!”
胡骄深深地一声叹息响起,“刘姐,其实是我不健康,真的。我打从进来后,就一直在设想,要怎么勾引你,怎么和你拥抱亲吻,然后再……跟你那什么周公之礼。”
房间安静下来,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过了好几分钟,胡骄才开口,“刘姐,你生气了?可是我不想在你面前,当一个心口不一的人。你有没有想过?”
刘洁淡漠地说,“没有。”
“你真的没有想过?一点都不像我这样激动?我以为你跟我一样,唉……”
刘洁没说话,胡骄等了好几分钟,“睡吧,我把心里话说了,可以安心睡了。”
不知道现在几点,但随着安静的时间越来越长,胡骄的呼吸声开始平稳。
刘洁无比失落,如果跟胡骄真的发生什么,那她和他的关系怎么算?
情人?二奶?还是一夜情?
不管哪一种,刘洁都无法接受。
可不是这些关系,她对胡骄的感情,怎么也无法割舍,谁敢说与吴昊离婚不是为了他?
虽然胡骄结婚了,吴昊也有问题,而且是最大的问题,可是刘洁仍然不由自主地靠向胡骄。
当初,那个指着心口对她说,“这儿塌方了”的胡骄,那个对着她弹吉它,唱情歌,痞里痞气的镇委副书记。
于是,她轻轻地叹口气。
正如胡骄所说,她的思想不健康,也不够诚实。
夜已深,刘洁平躺着,睁着眼睛。
胡骄突然翻身坐起来,经过长时间的适应,透过窗帘映进来的夜灯,已经可以隐隐看到轮廓。
不等刘洁问话,胡骄已经开口,“你什么接二连三地叹气?”
“我哪有接二连三叹气?我只叹了一声!”
“可是我却听到了好几声!”
“我没有!”
话声刚落,那略略单薄的身体已经靠在了枕边,侧过头看向胡骄,“你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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