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碧海道:“此事竟会令得李相国如此不得不小心防备,实已到了不得不查的地步。好,此事便交由在下处理。”
两人言谈之此,相谈甚欢。
在吃过午宴后,李林甫又陪着江碧海,在他院子里一通游玩,除了让江碧海了解了李林甫宅弟之广阔,超乎他想像之外,还让他更进一步了解了李林甫家中所设阵式。
这个阵式当然并没有发动,只是各个定阵驻形物已经分布好了,在晚间一旦发动开来,恐怕外来之敌,想要入侵相府,没点阵法学识,是休想能摸清李林甫所居之所的。更何况李林甫还一直非常小心谨慎,一夜数次移寝居卧。
恐怕在有人主阵地情况下,更多的是能进不能出,真正做到进得出不得。
因李林甫身为宰相,政事繁多,能抽出一天来陪同仙境传人已是难得,加上江碧海已凭着阵法学识,对李林甫宅院初步摸清,可保证进出不迷路的情况下,也无心再驻留。
总不可能再毫无顾忌的把李林甫府中的那些地下室,藏宝屋也弄得一清二楚,才满意的想到道别。
故尔江碧海在和李林甫闲话了江湖见闻,朝庭逸事之后,相互郑重道别。
江碧海一返回到国师府,立时被守候着的尹文峰叫住,未等江碧海有何表示,已满脸笑意地拉着他出了国师府,往一尘和尚的大兴善寺而去。
江碧海立时明白了
地用意,心中叫妙。
他本欲第二天一早,才去大兴善寺,借机似巧遇般与展青玲再相逢,然后借一禅室聊聊数天来分别的相思离情。
但这方法那比得上他今晚就住在大兴善寺,静候明天展青玲地到来那般点滴不露,不存任何让人有半点疑心怀疑的破绽。
要知道,他现在仙境传人的身份,要面对的是,不仅仅是朝庭一众大臣,还有众多江湖上地好手,其中最了得的三大魔门,更是对他这仙境传人身份都毫无顾忌,敢于直面面对调查的。若要是从他的行踪上发现了什么不妥,他实不敢去想像那后果。
一路上,为免有李少含那级高手偷听,他与尹文峰两人并没有就相互间最想知道地东西展开讨论,而是随心所欲的闲语。
至到一尘和尚专为他所安排的禅室之中时,他才能痛快的将今日的所见,一吐为快。
尹文峰听过后,哈哈一笑道:“分析这些东西,我比碧海你尚还要稍差一筹。实不能提供什么有用的东西给你。不瞒你说,你转述的李林甫地话,我听后与你的感觉一样,都觉得李林甫所言并无半点不虚不实的地方,似大部份都是真心话哩。”
江碧海苦恼道:“那我们该如何做?”
尹文峰微微一笑,道:“如何做?此时用不着你我费神思量,待明天听过青玲如何说再来下结论。现在你我二人的任务便是,倒头就睡,养足精神。”
第二日一大早。李林甫、杨国忠、太子李亨等,便奉诏上朝。
自从玄宗李隆基宠幸贵妃杨玉环以来,“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李隆基是很少上早朝的,这几天以来,便只有召见仙境传人那一次。又破例招集了早朝,这次。包括李林甫,太子李亨在内。都不清楚李隆基为何又召集大臣早朝议事。
而杨国忠,则与吉温相对望一眼,喜气洋洋,昂首阔步的入朝。
待三呼万岁过后。高力士并没有向以往般闪出来,高呼唱喝:“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而是“皇上有旨!”
杨国忠心下更喜,看来他上奏的旨意已经稳当了。他的剑南节度使之位即将到手。
岂料高力士唱诺后,捧一圣旨宣读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今天寒地冻,适时起驾,至华清宫,参政理事,着宰相李林甫,打点起居一切,钦此!“
然后收起圣旨,下到李林甫面前,道:“李相爷,领旨谢恩吧。”
众臣立时明白过来,原来这招集大臣聚集,竟然是为的这连日地大雪,气温比往年下降得更冷,皇帝年老体虚,熬受不住,要和贵妃到华清宫泡华清池的温泉了。
李林甫立时接过圣旨道:“老臣李林甫领旨谢恩,必将上下遣派,布置好一切,以不负皇上圣恩。”
玄宗李隆基不奈的挥挥手道:“好了,这些客套话不必说了。有事早奏,无事退朝,即时准备吧。”
吉温出班奏道:“臣吉温有事启奏!“
玄宗李隆基正想着可以很快和爱妃杨玉环共浴华清池,本以为就此可以退朝,被吉温打断,不耐烦的看了眼吉温道:“讲!”
吉温奏道:“今南诏贼心不死,又犯边关,臣乞皇上,发兵征讨!”
李隆基大怒道:“这南诏小国,竟敢一再叩边犯境,欺我大唐无人。不知爱卿可知何人能担此重任?”
吉温奏道:“臣举荐杨国忠杨大人,可担此重任。”
李隆基环视一众大臣,道:“诸位爱卿可有异议。”
杨国忠紧张的盯着李林甫,以为他会跳出来反对,谁知李林甫或是因接到了安排皇上移驾华清宫的事,又受到了玄宗重视而处于开心中,竟然毫无反应。“
李隆基见无人异议,道:“朕宣布,杨国忠兼领剑南节度使一职,坐镇长安,派兵遣将,即日起开赴镇压南诏,不得有误。”
杨国忠立时大喜拜倒,道:“臣杨国忠领旨谢恩。”
江碧海一大早便起来了,在大兴善寺到处乱转,焦急的等着展青玲地上香到来。
老实说,这几天他实在忍得很辛苦,一直克制着去济生堂拜会的念头,且凭着他仙境传人地名头,自然应轻而易举的受到济生堂全府上下最热切地接待。
只是他却知道,那种想法太过于异想天开,若放在无事的时节,没有这么多居心难以测度的人物分布隐秘在周围,那自然是毫无问题,但现在嘛,那不啻于直接象有心人暴露仙境传人与江碧海之间引人深思的证据秘密。
见到江碧海这样子,尹文峰直觉好笑,他将江碧海劝了回来,吩咐他就安心在静室中久候,他一切自有安排。
江碧海也不知道自己在静室中坐等了多久,终于在快已时,在禅室外三十丈远外,听到了轻轻响起地。他最希望听到的脚步声。
但是脚步声纷杂烦远,在又接近了十丈时,不由得让听清了的他眉头一皱。
一共有三人的脚步声响起,除了陪着来地尹文峰外,竟然还有花如梦阴魂不散的也在展青玲身边。
怎么他与展青玲相见,花如梦也要跟在身边呢?
终于脚步声在禅室外响起。
他最想见到的身影,出现在禅室门口。
尹文峰哈哈一笑,将展青玲往里一让,对花如梦道:“映梦仙子。似乎此时我们在此地非常不合适,这兴善寺尚有不少可供一观的地方,不如就由我作陪,带你一游如何?”
江碧海大喜之下,向尹文峰送去一个感激不尽地微笑
花如梦恨恨的跺了跺脚,瞪了江碧海一眼道:“最近如梦听闻这长安城中,出现了不少自称为‘江碧海’的采花大盗。虽然有展姐姐极力证明,言明那些人均与你无关。但是这种事,我却还没找到的确与你无关的证据。你老实点。不要想对展姐姐动手动脚,否则我饶不了你,哼!”
这才转身,随着尹文峰去了。
展青玲朝花如梦点头一笑。表示对她关怀的谢意,然后走进禅室,和江碧海一样,跪坐在与江碧海相对的一个草编铺团上。爱惜的地向江碧海。
江碧海看着展青玲动作,心里满是惊喜和奇妙的滋味。
在之前,他似有千言万语,想对展青玲说,却在真正看到展青玲时,一下子觉得那一切都不重要,不需要,只需要有展青玲在面前,静静地让他看着,就已经足够。
展青玲仍是黑纱蒙面,仅露双眼,身上着有一身白色棉袍,似与外面上香拜佛的女香主并无任何分别,但不知为何,或许是她的腿长了一点,腰身细了些许,在棉袍厚裹下仍显示出内里动上的曲线,也比那些香客,甚至是花如梦高了一、二寸,竟给人以天壤之差的分别,仿佛这世间纯结雪白所化的精灵神物,她的盈动体形和柔美线条,如造化般无可挑剔之处。
她身上还是有着那奇妙似与生俱来地幽香,清人心魂,甜人心魄。
江碧海可以肯定,刚才大兴善寺天雄宝殿所引起的轰动,花如梦仅能占到其中三成地原因,另外七成都绝对是展青玲引起的。
一抬头再看见展青玲脸上不得不用上地蒙面黑纱,想起这么久以来的忙忙碌碌,没有半点想及寻方秘方,治理恢复展青玲那本应是钟天地造化之极的容颜,他忍不住心中的火热恋情话语全数退去。
微微地叹了口气。
“傻瓜!”
展青玲动人的声音传入他耳内,只如寒天暖人心的妙味汤流,浸心润肺,予以江碧海至美若灵魂颤舞,欢愉至极的享受。
数天没见,宛若数年,再次听到展青玲这无可比拟地动人天籁,江碧海一时间舒服得忍不住想闭上眼睛,就这么一直听展青玲说话。
展青玲道:“为什么叹气呢?是在为对付李林甫的事烦恼吗?说出来让青玲听听,或许可以帮你解决的方法。说到底,你留在长安,是为了尹大哥,更大的原因,是因为青玲。”
江碧海一震,从舒服的享受中,收起各种纷乱杂念,深吸一口气,把这几天来的经历一一讲述。
正如江碧海对李林甫所说的话大部份是假的,那句“绝对是最好的听客”也是假的,因为他面前的展青玲,比他那最好的听客还要好上一百倍。
展青玲不时微笑点头,还在恰当时候,微插上一两句,让江碧海跳过尹文峰已经给她说了的地方,又或者是江碧海因见到展青玲,激动而省略忽视的地方。
江碧海在讲这几天的过往经历,一番畅述后,苦恼的道:“我真不知道,李林甫所说的是真是假,我甚至感觉不到他的一点敌意了。难道事情真是如此,又或者他的‘口蜜腹剑’太过厉害?无论那种情况,我都觉得难以下手进去了。”
他心中的苦恼当然是真的,一方面坚定在要扳倒以至于要杀李林甫的信念,但一方面又苦于找不到更多击倒对方的理由,单止是展青玲方面的理由,在李林甫那番痛述后,江碧海已觉得远远不够。
他需要更多的理由,坚定自己对付李林甫的理由。
展青玲看出江碧海的疑惑,微微轻笑道:“碧海,你无需如此苦恼,对于你来说,这一切你已经做得很好。要知道,你的性格与我是多么的相似,如无意外,都是想逍遥自在,自由写意,不受束缚去过自己想要生活的人。可是偏生像你这样的人,一旦有责任在身,虽然心里是多么想去过那样的日子,却绝不会在完成自己心中责任之时,就此撒手而去。”
“这几天,你为了消弥尹大哥仙境传人武功全失的流言,所做的事,我和尹大哥都看在眼里,很不错哩。能做得这样好,连我们都想不到,最想不到的还是你的武功进境,超出了尹大哥的想法。我能肯定,事情顺利的话,无需到与回鹘王子一战,因那流言带来的影响,就会消弥一空。”
江碧海知道这是展青玲在开导自己,道:“那些没有什么,若是在得了尹大哥对名山仙境绝学毫无保留的倾囊相授后,我仍不能做到那一点的话,不要是你们,连我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哩。只是,我虽隐隐看出了这风水变故局势,似乎将在一年后就会大变,却茫然找不到根源,更无法应对。”
展青玲微微笑道:“这是因为,你有些地方仍没有转变过来,以江湖武林的手法,去破确这关乎天下百姓命运的朝庭之局。所以会有此想法,也是正常的。”
江碧海立时明白展青玲看穿了他未想过的一些方面,立时喜上眉稍道:“青玲请说。”
展青玲柔声道:“就拿今天李林甫与你的会面来看,你没参透的玄机就在于,李林甫在向你出招哩,而你却未明白他的招式手法,故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江碧海讶异道:“向我出招?”
(补充一句,许合子嘛,就是江碧海参见唐玄宗时,在旁边高歌一曲的歌妃永新姑娘。)
(另,我希望大家多发些书评,老实说,订阅太差了,我实在快有些坚持不下去了,如果再没有书评的话。虽然我感觉后面写得比前面越来越好,但是起点的人,现在只看前三卷啊,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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