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马夕叹了口气,将他扶至椅上,喂了点茶水下去,编织了一个木棉传香为他调理身体,折腾许久,广尚才悠悠醒了过来。
他目光奇怪地看着巫马夕,似乎不认识一般,许久,突然一拳打在巫马夕脸上,歪歪斜斜地站了起来,看着巫马夕道:“兄弟,去他妈的兄弟!”
“你发什么疯?”巫马夕冷冷地看着广尚。
“我发疯?我不该疯吗?”广尚笑得很凄惨,“如意不要你了,你就来挖我的墙角。还他妈说是兄弟!你还是人吗?”
巫马夕听到他说“如意”,心里痛了一下。他猜测广尚是看到了温雨新跟自己离开,而产生了误会,解释道:“温姑娘身体有病,跟我走是为了治病,等病好了就会回来找你。”
广尚似乎完全没有听进去巫马夕的解释,神情依旧癫狂:“你知道我遇到雨新有多不容易吗?薇薇嫁给寻仙,我无话可说,我只能逃,像狗一样逃到西北来。雨新她就是我的阳光,遇到她我才能活了过来,你知道吗?”
广尚来西北,原来只是为了逃情伤。
巫马夕心中堵得难受,道:“广尚,温姑娘与我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这个骗子!”广尚满脸嘲讽地看着巫马夕,“你还想骗我什么?雨新都跟你走了,你还想骗我什么?你说自己叫丰元章,骗台老,骗如意,骗我们这些兄弟。你明明认识雨新,却装作不认识。骗子!如意不要你,因为你活该,因为你不配!你这个肮脏的骗子!”
巫马夕心中如被大锤击中,脸上的血sè瞬间便退尽了。
如意是他心口最脆弱的地方,这些rì子一直隐隐作痛。广尚从这个地方狠狠撕开他的伤口,又勾起他心底对于台老的愧疚。这如浪cháo般涌来的情绪,顿时令他无法承受。
他一脸苍白地站了许久,眼中的神采才渐渐恢复过来,如一头受伤的野狼,紧咬着牙齿,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
人流熙攘的大街,他步行在黑暗偏僻的路线,像是要将自己与世界隔绝。
回到家中时已经是夜晚了,温雨新迎了上来。
巫马夕看着她那张微带cháo红的脸,眼中闪过一道邪恶而疯狂的光芒,随即又苦笑摇头,缓缓走进书房,闭着眼睛坐在书桌后边,突然流下两串泪来。
门外传来温雨新的敲门声。
巫马夕将眼泪狠狠擦去,将门拉开,不待温雨新说话,先开口道:“跟我走!”
“去哪?”温雨新疑惑地问道。
巫马夕没有回答,径直出门。
温雨新赶紧跟上。
两人很快回到了广尚住处,小楼的大门敞开着,屋里仍然凌乱,广尚却已不见了踪影。
巫马夕一言不发地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开始等广尚回来。
温雨新在旁边站了一会,随即叹了口气,开始收拾起屋子来。
屋子收拾干净了,广尚却仍然不见踪影。
温雨新给巫马夕倒了杯茶,坐在旁边陪巫马夕等着。
夜越来越深,外边行人越来越少,远处街市的嘈杂也越来越寂寥。
巫马夕突然睁开眼睛,向着门外走去。
温雨新一言不发地跟在后边。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鲁未了等人的住处,直接将门踹开闯了进去。
屋里只有卢永合在,手中拿着一本书,抬起头疑惑地看着闯入的两人。
巫马夕问道:“知道广尚去哪里了吗?”
“没在屋里吗?”
“废话!”
卢永合没在意他的无理,想了想道:“据吴兽说,广尚公子这几天经常去酒馆喝酒,喝得很凶,说不定是在那里。”
巫马夕道:“带路!”
卢永合不敢拒绝,收好手中书册,关上大门,带着两人向酒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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