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仁自打6炳进来,就已经被6炳触动了心思。这少年,为人谦逊有礼但又不失世家风范,说话声音清越可闻,举手投足见一副隐士卓卓佳公子模样,像极了他心目中的忘年交。听的6炳问,赶紧上前扶起6炳笑道:“6公子多礼了,再下正是王守仁。”
6炳却是手上用劲准备深深躬下去,但只觉得王守仁的手上有劲扶着他根本弯不下腰,便知道这位第一人恐怕也知晓自己的心思了。当下不再坚持,顺势而起,口中却是道:“早闻王大人心怀家国,端的是我大明的范希文,小子今日得见大人,死而无憾矣!”
王守仁笑着摇了摇头,道:“哎,在下还要感谢公子仗义出手救我士卒,王某才是真真的心有戚戚呢!”
张永在旁边看的只想笑,看来咱家这步棋走的很妙啊,没看出这一脸黑的王守仁这般看的上这位安6公子。他笑呵呵的打断二人道:“王大人,咱家这就吩咐下去准备一下,你们二位先聊?”
王守仁点了点头,道:“有劳公公费心了。”
6炳对着张永拱了拱,看着张永走了出去。他这才转过脸,对着正要说什么的王守仁低声道:“怎么呢?先生您怎么会在这儿?”
事实上6炳自从知道王守仁无故失踪之后就知道历史还是以最不可抗拒的姿态悍然划了过来。他在家里做好了时刻出去的准备。就在6松和安6府尹庞亮两人联袂登上乔府,以强硬姿态与乔治和商定与6家联姻,敲下6炳与乔音的婚定的那一天晚上,张永派的人到了6府。
6炳接过信一看,就知道出大事了,据他记忆,这个时刻好像就是正德在南京牛山的时候无故失踪多少天的这个事了。虽然张永信上说的客气,也没说正德失踪,可6炳知道,若是自己不去,恐怕不但王守仁,就连平胡6氏也难逃灭门之祸。所以6炳半秒钟没干耽搁,略微交代了几句,带上柳正扬跟着张永派的人星夜兼程赶来南京。
见到王守仁在此,他心下更加确定此事,有这么一问,只是试探一下王守仁而已。
王守仁仔仔细细的看着这个一脸担忧但又第一次见到的忘年交,心下也是一阵犹豫。他知道张永借口离开的目的就是让他把这件事告诉6炳。可现在见到6炳,王守仁却是忽然下不了决心了,这么一个优秀的少年,他实在是不想因为无故与他而妄自断送锦绣前程。可是现在不说,张永进来肯定说,也是不会放他走的。
半晌,王守仁双眼灼灼的盯着6炳,低低的道:“陛下不见了。”
王守仁以为虽然这位小友不似凡人,但听到这般消息,至少也应该大吃一惊啊!怎么会如此平淡呢?
6炳点了点头,低低的道:“来的路上我就猜到了。”
王守仁“啊”的一惊,这,这位也太聪明了吧?
6炳一笑,道:“这有什么好难的?张大伴跟在圣上身边,唯有圣上出事他才会着急啊。现在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搭上了张大伴的路,这就好办的多了啊!”
王守仁点了点头,眼里毫不掩饰对6炳的赞赏。他低低的道:“前几天,圣上去了牛山,就再也没回来了。”
6炳奇道:“牛山?不是牛头山的吗?”
王守仁一愣,怀疑的看了一眼6炳,才道:“牛头山那是老百姓叫的,牛山是皇上叫着出来的。怎么呢?”
6炳心中忽的一动,道:“那就是说皇上现在还在牛山了?”
王守仁知道能凭的一纸书信推出大事的6炳肯定也清楚这个时刻皇上的处境。可偏偏他着急的是应该怎么办才能救出皇上。
6炳笑道:“如此这就好办了。”
张永从外而进,急急问道:“该当如何?”
原来他心中着急,就站在门外,听的6炳有了办法,按捺不住这才进来。
6炳笑道:“公公莫急。陛下一向不理您左右,可此次去了好些天都不回来,想来若不是皇上恼了你,定是被人隐藏了起来。而公公对皇上一向稳妥衷心,这就排除皇上恼你了,那么唯有有人将皇上藏了起来这一条了。但是,隐藏一国之主,肯定不是玩捉迷藏的小把戏,要承担的风险自然不小,那么此人为什么敢冒天下之大不帏胆敢如此呢?答案就是――他在试探。”
“试探?”王守仁一愣,不解的看着6炳。
6炳低低的道:“对,他在试探。试探一旦山陵崩后可能出现的后果,试探文武百官的反应,试探朝中天下各势力的反应。”
随着6炳一针见血的指出背后目的,王守仁张永两人对视一眼,具是看见对方眼中深深的后怕。
张永气急而怒,一拍桌子,骂道:“无耻奸贼,其心当诛,其心当诛啊!”
王守仁低声问道:“那么,现在该怎么办?”
6炳笑道:“既然都知道是谁了,那就更好办了。找出来就行了嘛!”
张永一愣:“找出来?”
6炳笑道:“对,找出来。”
张永道:“谁去找都找不到。”
6炳笑道:“咱们去找肯定找不到,可是有一个人一定会找到的。”
张永王守仁两人齐齐道:“谁?”
6炳嘿嘿一笑,低声道:“御林军团练使江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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