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的那大和尚如此可爱,6炳算是舒了一口气,这大和尚想来当真是条汉子,说一不二。.kenen.netbsp;不过此人到底怀有什么心思,6炳心里却是惦记上了,这么一只上古凶兽,没来由的当作礼物送给你,任谁都能感觉出其中的忐忑不安与不同寻常。
有了如此一番追究,三人这才能坐到一块儿喝酒吃肉。
席间,那大和尚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以公子大才,封妻荫祖当不是难事。”
6炳一愣,怎么听着这大和尚的意思像是来做说客的。
他装作没看见旁边朱厚璁的难堪脸色,笑着道:“怎么?和尚也会看相说命?”
那大和尚端起一碗酒灌下,眉目间颇为倨傲,道:“和尚,和尚,和尚,和而不尚,和而全尚。”
6炳朱厚璁两人对视一眼,均是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朱厚璁问道:“和尚,不要打禅机,说明白些。”
那大和尚却是一笑,又灌下一碗酒,不再言语。
看着那大和尚的神情,6炳心里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却也是不再言语了。
于是这一顿饭,三人沉闷而散。那大和尚寥寥数语间似乎已经达到目的了,6炳却是也知道这大和尚为何而来了,只有朱厚璁心里郁闷,虽然好像明白了又好像没明白似的。
离开太白酒楼时,6炳还是决定让这大和尚继续呆在太白酒楼为妙,那大和尚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出了酒楼,朱厚璁似乎心里有事,几次看着6炳欲言又止。
6炳大体上也能猜出他的心思,不过6炳就是不问,打算看一看朱厚璁能否说出来。
行了几步,借着午后的暖分一吹,朱厚璁觉得酒劲上涌,他一把拉住6炳,问道:“小七,你什么时候去京城?”
他没喊“6炳”,也没说“你什么时候离开安路”,当然,这话的语气就是连他觉得有些太过软弱,不想一个世子说出的话。
可6炳听在耳边,心里那是相当高兴。不为别的,就因为从这话里能听出朱厚璁对他的不舍和依赖。
他看着不知是借着酒劲还是真的着急而脸色涨红的朱厚璁,心里十足快慰。
他对着朱厚璁,轻轻的道:“我不会走,除非,除非……”
朱厚璁急道:“除非什么?”
6炳虽然也不想让人听起来那般的矫情,可这个时候若是回答不当,以后怕是会有难以估量的麻烦。他笑道:“除非某人觉得我在他身边多余了。”
朱厚璁一愣,脸色顿时舒缓下来,眉目间甚至有些得意非凡,道:“哈哈哈,爷我现在就觉得你是多余的。”语气又是一如既往的那般骚包。
朱厚璁不是笨人,相反他十分聪明。在那大和尚说出“公子大才,封妻荫祖”那番话之后,他就明白了这位大和尚肯定是受人所托来劝说6炳离开安6,大展宏图的。对于6炳能否大展宏图青云直上封妻荫祖,朱厚璁从来就不会怀疑,他知道他的这位伴读有着什么样的智慧,又是什么样的惊才绝艳。
可是他却对6炳是否离开安6心里就没底了。
只要是接触过6炳的,无论是任何人都可以看出这位安6第一公子虽然大多数是吊儿郎当一副纨绔模样,可一旦有事生,那么不要说安6第一公子的名头了,就是大明第一公子的名头,朱厚璁完全认为那就是6炳的。现在6炳即将及冠,及冠之后,这样一位心计谋算不下于任何人的少年公子,将会怎样谁都不敢保证,可任谁都知道潜龙入渊之后是怎样的翱翔九州的,6炳正是那样。
也正是因为如此,朱厚璁心里很是矛盾,甚至是痛苦。他从一睁开眼看见一个比他大两岁的婴儿开始,十三年来,两人同吃一个母亲的奶水,同玩一件玩具,同学一本书,一个老师,甚至同睡一张床,早已将对方当作自己的兄长看待了。十三年来,风雨同舟算不上,可不离不弃那是没得说。
可是现在,偏偏遵从礼制,藩王世子伴读及冠之后就不再是伴读了,可以参加任何考试考取功名了。
朱厚璁这才感觉到自己似乎一下子成了6炳的羁绊了。他只是藩王世子,除过钱帛黄白之物,他不能给6炳任何东西,功名,权利,声誉,所有惊才绝艳之辈非常向往的,他都没办法给。可是偏偏6炳就需要那些东西,就是他不需要,他的家族就需要那些东西来绵延。
朱厚璁甚至有时候会生出天大的想法:若他是大明的主人,他一定给予6炳任何他想要的。可偏偏他不是,而是他的堂兄。
他想放6炳走,可又舍不得,舍不得这个十多年来朝夕相处的伙伴,大哥。可若是不放,他没有那个权利,并且他的心里又似乎觉得很自私,生生将这样一个大才之人桎梏,那更说不通。
今天,听到那大和尚那句话,他才倏而感到心惊,是啊,他终究会走的,会朝着京城里去的。可是他又不甘心,心里苦,只得多喝了些,出了大门,被风一吹,借着酒劲,他便直言相问。现在的他,不过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而已,尤其是对着自己朝夕相处的伙伴,心里当然藏不住事。
不过,很明显,他的伴读还是向着他的,不会离开他的,虽然他有些怀疑,有些不明白,可终究亲耳听到他说不去的。
6炳看着这位十三岁的少年,心里一暖,呵呵,我真的不会离开你的,除非你在那九重之上一纸圣旨要我离开。
朱厚璁这才心满意足,借着酒劲,大喊一句:“我不会要你离开!”
惹得路上行人纷纷侧目,指指点点的。
不过今天这对朱厚璁来说,心里极其畅快,这些指点纯粹不当回事儿。
两人又是恢复到以前的那种气氛情形中,说说笑笑,相互吐槽,一路来到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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