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虎口拔牙虽然风险至极,即使算无遗策,稍有不慎,便是葬于虎腹也不是不可能。
于是,大明第一人王守仁在明胆大至极腹黑至极的6炳在暗,两人里应外合行那在张永看来风险大过利益的“壮举”。
事实上,张永虽然对江彬恨之入骨,可趁着现在除掉江彬,那是张永万万干不来的,要不然,当年也不需要虎人杨一清在张永身后力挺了。所以,早被6炳看透到骨头渣子的张永,在此事此时便被排除在外,只在边上摇旗呐喊即可。
当然,起攻击的当然由伴驾左右的另一位不伦不类的“红人”王守仁开始的。
就在昨天,王守仁跟6炳两人都在头疼王守仁能否上船伴驾,因为在明目张胆的标价卖名额的江彬看来,死敌王守仁最好有多远滚多远,再也不要在他面前恶心他。可是就在今日早上,传出圣旨,点名江西巡抚王守仁护卫圣驾。
这一道圣旨乐坏了6炳,气坏了江彬。一个道瞌睡遇着枕头,一个道圣上这脑袋被驴踢了。
可不管怎样,王守仁瘦弱的身影便时不时的出现在正德左右。
正德听了江彬耳语,虽然差点乐的没了皇帝言行举止,但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先后次序。心里再次记了江彬一次大功,便左右安排一番,穿上蓑衣乐呵呵的操起金丝黑木鱼竿垂钓去了。
果然,这江彬办事那叫一个事无巨细,就正德那半吊子的水平不过两三刻,一尾半斤重的红鳍大鲤鱼被甩上了岸。
正德呵呵一笑,接过张永递过来的手帕,粗略擦了擦手,对着江彬道:“煮了。”
那神情叫一个豪迈啊!
江彬立刻大声道:“圣上垂钓,得红鳍大鲤鱼,秉圣意,鼎食汤之。”
早得了江彬安排的大小官员黄门侍女商贾士子一起跪倒在地叩谢皇恩,乐的正德鼻子都快到一边去了。
于是,正德端坐大帐前面的御案之上,乐呵呵的看着张永一脸幽怨的在照看钟鼎。
为什么说是一脸幽怨呢?
因为这是相对于一脸得瑟的江彬说的。
此时,江彬一整官服,对着下的陪客道:“今秉承圣意,国泰民安,四海升平,此赖圣上威德。此次巡驾通济渠,群贤毕至,无论官员士子一律均等。并可做圣驾垂钓图和圣驾南巡诗,若有拔得头筹,圣上旨意赐酒一斛,鱼肉一殇,金五十,御制秀春服一件。上文房四宝。乐起!”
此言一出,6炳一愣,狠狠的看了一眼幽怨的张永,为什么他不知道还有这种好事?
事实上,除了正德江彬两人,大家都愣了,不过很明显,大家的那什么都比6炳好得多,只是愣了一愣,便赶紧低搔耳沉思创作去了。
当然,作为大明第一人的王守仁虽然也愣了一愣,但是他不明白的是这个御制秀春服是个什么东西。
事实上,这个御制秀春服怕是唯有正德江彬张永三人知晓,那是正德亲自设计的衣服,也在北京东直门大街上名为衣冠古阁的铺子里有卖的,实在是因为设计之低俗用料之下作卖不出去不被人知而已。
正德听罢,相当高兴,也想挥毫泼墨一番,奈何江彬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在御案之上不备笔墨纸砚只得作罢。
左右看了看,见王守仁没有丝毫动笔的意思,心里稍有不快,问道:“爱卿,怎么不见动笔?”
王守仁坦然道:“启禀圣上,微臣正在打腹稿。”
打腹稿之说,早已有之,正德便把那心里的一丝不快抛到脑后,笑道:“可是有了?”
王守仁也笑道:“只有一句。”
正德一愣,好奇心上来了,问道:“说出来,朕也听听。”
王守仁便站起来对着张永莫名其妙的笑了笑,道:“尾大不掉。”
强悍啊强悍!
这是最为大明帝国最高的皇帝正德在正正经经的问大明帝国小小的江西巡抚王守仁诗句。
只有一句:尾大不掉!
这是大明第一人王守仁给出的答案!
受伤了,太受伤了!
这是朕如此礼贤下士问一个臣子,就给朕噎了一句“尾大不掉”,伤自尊了,太伤自尊了!
朕若忍了,真就不是朱厚照!
朱厚照怎么了?怕你不成?
这是王守仁。
旁边准备看热闹看能不能浑水摸鱼顺风点火的江彬直接吓得动都不敢动!
我勒个去!什么情况?什么意思?他怎么知道?
江彬粗腿一颤,差点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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