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手指头的伤口……”王财弱弱地说，听见自己整个麻掉的下颌骨随着嘴巴的张合发出咔哒咔哒的机械响声。
“哦，这样啊。”刘莉点点头，又摇摇头，神情紧张：“――等等，这屋里哪来的丧尸？”
王财用下巴指指隔壁，“把他俩忘了。”
“哦，搞基的男人们。”刘莉与司令恍然大悟，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那就没事了。门锁好了没？”
“锁住了。”王财回答。“不锁也行，两个娘丧尸已经搂了一天了，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变的。”
司令走过去扶起王财，神色悲切：“老王，说真的，让我在你手上尿一泡吧。”
“滚蛋。”王财回答。“我们饱览群片，不用自欺欺人了。病毒一旦进入体内，怎么消毒都没用。唉，为夫已经完蛋了，你们各自改嫁去吧，乖。”
“老王……”司令提着裤子，嘴唇翕动，一层朦胧的液体慢慢地涌上埋藏在层层肥肉之内的小眼睛。
“老王……”刘莉端着两碗红烧牛肉面，一脸沉重。
这种表情，王财只在便秘一礼拜准备走进厕所做使用开塞露之前的最后一次努力的刘莉脸上见过，自己的重要性能跟刘莉平生与之斗争的最大敌人相提并论，老王感到十分欣慰。
刘莉放下面碗，走过来拉起王财的手，瞅见他指头尖蚊子叮的那么大点伤口，又有点迟疑。
王财叹口气，把手藏在背后，“你们都出去吧，把门锁好，老子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从经验上来看，最长我还有三十分钟时间。”
“财，我想陪你到最后一刻……”刘莉眨巴着大眼睛动情道。
王财觉得身上一阵恶寒。“……你能好好说话不？”
“老娘这辈子跟你没缘分了，下辈子再使唤你吧。你解脱了。”刘莉豪放地摆摆手。
“喳。”王财弯腰施礼。
刘莉转身走出门外，紧紧咬着牙，一滴泪水都没流下来。
“那个，老王……”司令站在一旁，不知所措地搓着手。
“走吧走吧。有机会再一起dota。”王财说。
“你要是主角的话，一定能挺过来！”司令鼓起勇气，紧紧攥住王财的手。
“行行，挺过来请你吃饭。现在给老子点个人空间吧。”老王用力把他推出门外。
司令出门转身，恍然大悟：“哦！你还想打人生最后一次飞机是吧！你看我多笨，这都领会不了，知道了知道了……替我向苍老师致敬！”
“啪！”一本《阁楼》杂志砸在司令脸上。
“临别礼物，你也去打十次飞机先，你要敢碰刘莉一根手指头，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兄弟，放心！不过，如果世界上只剩我一个男人和他一个女人……”司令牢牢攥住黄色杂志，用噙满泪水的眼睛盯着屋里的王财。
“再说。”
门关上了。“咔哒”一声，王财从里面反锁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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