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着雨后清风,枣红色的骏马轻快跳跃,缓缓前行。
这是云峦第一次骑马,有点颠簸,容易扯着蛋,不太适应。
后面长长的队伍,载满辎重。人有傲气,战马也有傲骨,每天接受精心喂养的骏马更是如此,被当成苦力的骏马们,垂头丧气,粗重的喷吐鼻息以示不满。
云峦与疯熊、龙骧并排领头,不徐不疾走着。
“我突然想起来,我好像做错了一件事情。”疯熊歪着大脑袋懊恼说。
“错了就改。”云峦笑道。
“我们军营不准带入杂七杂八的东西,那么多家禽粮食,该放到哪儿?”疯熊皱眉苦思。
“这问题确实麻烦,如此多的东西,堆积成山,得占不少地方。”龙骧明知军营重地不得放入杂物,却一副烦恼的样子,“不如这样吧,拉到云府先放着。”
“那怎么能行!”疯熊急道,“玉玺还没找到,这些东西不能乱扔。”
“接着。”云峦朝疯熊扔去一包裹,疯熊随手一操,看了看云峦,随即翻开包在外层的布料,接着打开木盒子,现出里边晶莹剔透的盘龙。
“玉玺!”疯熊瞪大熊目,“唉呀妈呀,这叫什么来着,天上掉狗屎运!”
“在大米里边翻出来的。”云峦轻松笑道。
“你是我的亲爹亲娘!”看疯熊一副疯狂的模样,要不是在马上,指不定会用他水瓢大的嘴巴给云峦脸上来个红唇印!
“把东西拉到云府!”
疯熊回身大吼一声,那个兴奋劲儿,比新婚洞房还激动。
禁卫军不缺粮不缺肉,疯熊当然不在乎这点东西。
马队改了行道,有条不紊的朝云府进发。
走了许久,疯熊忽然开口问道:“昨夜我收到的圣旨着实奇怪,上边的字黑漆漆一片,歪歪扭扭如缠在一起的乱麻,一篇文章,琢磨半天我仅看懂五个字:到王府搜玉玺,云峦。”
云峦一听,满面通红,羞得想要找一条缝隙藏起来。
“不止五字。”龙骧憋着不大笑出来,“该不会是丞相昨夜喝醉了酒?”。
“丞相从来不喝酒的,或许,昨夜他真喝醉酒。”疯熊点点头。
事情说到底,得怪云峦。
话说昨晚云峦脑瓜子一转,计上心头。
让龙骧提供御用纸张,二话不说,振笔直书,洋洋洒洒在上边写了一篇振奋激扬的文章,然后咔嚓一声,在上边盖上方方正正的红印。
当时龙骧拿到矫诏的圣旨一看,一双眼睛瞪如牛眼,这算哪门子毛笔字,如春蚓秋蛇,没一个字工整。
既然木已成舟,又拗不过云峦的坚持,命人把矫诏圣旨送去给疯熊,才有王府危急时刻神兵天降。
龙骧对云峦的毛笔字不敢恭维,却非常赞叹云峦不畏生死,敢想敢做的大无畏精神!
他相信,如果没有云峦的唆使,打死他也不会做出如此酣畅淋漓、惊天动地的大事情。现在,他心里对云峦的形象,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对于当事人,表面看起来风光无限,实则险象环生,命悬一线。
脱离了虎口,云峦依然心有余悸。回想昨夜情景,若不是疯熊来得及时,云峦一行人恐怕已是沦为枪下亡魂,亦或是沦为阶下囚,受王壶惨绝人寰的虐待俘虏绝活。
王壶是什么人?京城让人谈之色变的老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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