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一世皇帝或者二世皇帝就是你说的圣王呢?”鹰飞问。
“如果要对这些标准有一个完整的认识,请自己去看书。我从第一次看《荀子》到现在也有十几年了,最近我才感到有一点清楚。这不是这一会儿就可以说明白的。”秦谨学坦然的回答。“看书忌讳不贯通。很多书没有提出完整的理论,但是更多的断章取义是因为我们自己看书没有看完,即使看完了,也没有把这部书真正的意义弄明白,然后就根据自己的一知半解胡乱解释,这就是造成古代的文化不能够被真正的理解的原因。”
“我给大家举一个例子,这可是《史记》上孔子世家记载的,孔子曾经跟随师襄子学习弹琴,弹奏的是周文王做的《文王操》这首曲子,但是孔子当时不知道这首曲子是谁做得。他十天没有继续学习新的内容,师襄子说‘你可以学习新的内容了’,孔子回答‘我知道了这首曲子的曲调了,但是还不清楚这首曲子的含义’。过了几天,师襄子说‘你已经知道这首曲子的含义了,可以继续学习了’孔子说‘我还不知道这首曲子的所要表达的志向’。过了几天孔子表示‘我知道这首曲子所要表达的志向了,但是还不了解曲子作者的为人’。又过了几天孔子说‘我已经知道这首曲子的作者的为人了,低下头就好象天黑了,抬起头好象一切都扩展开了,我仿佛用眼睛看到在广阔的原野上的羊群,感到犹如统御四方国度的感觉,除了周文王谁可以做出这样曲子呀!’师襄子立刻在另一张席子上面向孔子拜倒说‘这就是师盖子对《文王操》的评价呀!’”
秦谨学摇了摇头:“不去体会作者的感受,就对先贤们的作品品头论足,看到了一点,就以为这是先贤思想的全部。怎么能理解先贤们所要告诉后来者的意思呢?而且在刚才的书里面也说得很清楚,圣者不是王者,只有精通圣者之道的王者才是圣王。但是能够称为王者的人都极为稀少,更不要说同时达到圣者地步的王者了。”
“我连皇帝都不信,更不要说什么王者了。”鹰飞冷冷的说。
“我一直认为,那些掌权的人们从来都不是圣者。不过这么说也许太绝对,应该有的,但是至少汉朝之后,我就没有见到过掌权的圣者了。因为圣者们是把自己看成普通人的人,圣者是把自己和人民大众的利益放在一起的人。而掌权的人则是把自己的或者是某个王朝的利益凌驾在人民的利益之上的人。这些掌权的人不是在品行、能力、道德上超越普通人的人,他们唯一的远超普通人的就是他们对权力的**。当然,他们中的很多人的确在能力上,在对社会关系的认识上,远远的超越了普通人,但是他们有这种能力的目的不是为了能够为人民做一些事情,而是为了借助人民的支持实现自己的私心,就是那些所谓了流芳后世,泽布百世的想法。”秦谨学喝了一口茶接着说。
“这些家伙们比较聪明的地方就是,他们知道如过不是依附人民的利益,自己的利益就无法得倒实现。当然,仅仅从最终的结果看,他们还是很不错的家伙。至少还没有去靠损害人民的利益来实现自己的利益和存在的价值。所以这些人可以称为君子。至于更多的人属于那种也努力了,一生做过好事,也因为自己能力不足做过错事。不过知道实现自己的价值是要依靠实现人民的利益才能够获得的,就叫做士人。还有一些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活着,之是随大流,别人说什么就听什么。把自己听来的或者学来的潜移默化的干一些。一生的成功或者失败都靠社会的情况来左右的就叫做民众。”说到这里,秦谨学突然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大家看到他还没有说话的意思,而且发现这家伙好像陷入了一种思考的状态,都很奇怪。从今天来这里之后,秦谨学就慷慨激昂滔滔不绝的发表着长篇大论,猛然间,这位看起来悲天悯人的家伙变成了思考者的模样,看来想得过多的确会让人变成神经病,五个人的眼里面都透露出了这种信息。
但是也没有人想说话,秦谨学所说的让他们有了一种从另一种角度看待问题的感觉,仅仅理顺听来的东西就使几个人感到了有一定的困难,而面前正陷入自己的思考世界的家伙到底经过了多少的思考呢?而熟知秦谨学的三个人,都清楚自己的师兄是从小就被评价为没心没肺,听不懂好坏话的人。无论外界是什么反映,秦谨学始终坚持自己对外界信息的解释方法,结果总造成很多的尴尬。如果不是秦谨学从小靠着自己的拳头把周围的小孩子们打的抱头鼠窜,恐怕他自己能不能活到成年就是个问题。除了这几个师兄弟,根本没有人愿意理会秦谨学。
但是秦谨学始终没有期望过别人的理解和接近,只是学习、练武、看书。造成了这个年轻人有着一种近乎单纯到白痴的性格。可是慢慢的这几个师兄弟发现,秦谨学看待问题的角度慢慢的开阔起来,甚至于能够从他从来没有接触过的角度看待问题。甚至从极为世俗化的角度看待问题。虽然秦谨学只能够称为一个活在书斋里面的人。或许这就是古书的力量?他们有点吃不准了。
这时候秦谨学突然接着说了下去“力量本身没有所谓的对错,就是看使用他的人怎么使用了。那些王朝的创始者们都是精通社会关系的人,这点绝对没有问题。他们能够理解、掌握社会的方向。能够顺应社会的潮流,这一点很让人钦佩。但是至于这个潮流是正确还是错误,我们就不好评价了。所以他们也许能够称为伟人,但是他们不能够称为正常人。他们绝对不是正常人,甚至可以称为神经病也不算过分。可是这些神经病、偏执狂去都能够最大限度的燃烧自己的生命,使之放射出来最明亮的光彩。光明,不要被它欺骗,你以为他在放光,其实他在放火。就从这一点看,我们都是飞蛾呀!”
“是吗?不过不要管那些神经病了,谨学。李潘说让我来搞清楚政治的问题。你还是没有给我说呀。我到现在仍然很迷糊。”王永翔问。
“政治,很简单呀。就是社会关系的统称。政,就是谁在当政,治,就是采取了那种实行统治的方式。就以现在来讲,皇帝在当政,**就是皇帝实行统治的方式。”
“那么我老师说的立场呢?”王永翔接着问。
“立场。你的出身阶级决定了你一半的立场。你现在所处的阶级决定了你的另一半立场。像永翔你,你出身于普通的工薪阶层,那么你自然会站在工薪阶层的立场上。但是你现在是帝国的官僚阶层,那么你自然也会倾向于帝国的利益。你之所以感到了不满,是因为你的两个立场发生了冲突,你以为民众的利益应该凌驾于帝国的利益之上。所以你就对现在的情况不满。”
“我没有认为民众的利益应该凌驾在帝国的利益之上,但是帝国那些贪官的绝对不能,也没有人和的理由损害人民的利益!”王永翔坚定的说。
“是吗?看来你还是没有明白政治呀。或者帝国造成了人民对政治的疏远,然后被那些官僚们给利用了。永翔,对社会的不满本来就是一种感情层次上的东西。起因多数是子既受到了伤害,或者对社会的不公正感到了不满。但是这只是一种社会意义的东西。因为有光就有影,那么你说是阴暗不好呢?还是造成阴暗的光线不好呢?”
“那当然是阴暗不好。但是……”王永翔沉默了。
“其实都没什么不好,或者说都没什么好。不是吗?这就是你能不明白的事情了。造成这种现象,是社会的原因,是制度的不完善。那么为什么这种不合理的制度会存在呢?因为没有人去要求改变,或者说要求改正的人们没有足够的能力去实现他们的要求。因为每个人被伤害之前都会认为别人被被伤害是别人不注意造成的。自己只要注意就可以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鹰飞应该对这个有深刻的体会了吧?”秦谨学看向了鹰飞。
鹰飞的表情尴尬起来,不由自主的抬起了左手抚摸着脸。他的老岳父的手劲很大的,但是那不分青红皂白的斥骂,让鹰飞更加受不了。
“认为可以幸免于难,这就是造成悲剧的原因。中国的社会制度一直不算完善,这就是社会化不够的原因。在前一段的报纸上有这么一个消息,一个人开车受伤了,被造事司机扔在了街边,由于他得面部都受了很严重的损伤,所以连他的老婆孩子都没有认出他,然后每个人都不去救他,这个可怜的人就死去了。普遍的评论是,现在的社会人们没有同情心。可是我的看法不一样,这只能够说明社会的保障体制不完善。如果保障体制完善,那么随便一个电话,就有救护人员把这个人送到医院,就算再怎么没有同情心,那么打个电话的同情心总有吧。”
“问题是现在的人们对于公用设施是极为不信赖的。像110、120、119,经常有人学习放羊的孩子呀。”李潘嘲笑的说。“这就是你所保护的人民呢。呵呵。”
“他们无论有什么样的错误,都不是可以任由别人剥夺他们生存权力的借口!”王永翔愤怒的回答。
“永翔,你认为我们中间的人会干这种无聊的事情吗?”秦谨学问。
“我看不会。”王永翔回答。
“那么你认为我们周围的人会干这种事情吗?”秦谨学问。
“有一部分人会吧。”
“那么为什么他们这么做呢?”秦谨学接着问。“保护社会的资源就是保护自己的利益,这个道理他们为什么不懂得呢?”
“是他们的父母和老师没有教导他们。还有就是跟着社会上那些不良的思想学坏了。”王永翔回答。
“可是国家一直在强调社会的资源的重要性,他们的老师也在不停的教导他们要保护社会的资源。至少我就是一直在教导我的学生的。”秦谨学说。“当然,大家在小的时候都干过一些错事。这可以理解,但是很多干这种错事的都是一些成年人,你说这是为什么?”
李潘插嘴了:“换句话说,如果大家看到了有人在冰上滑倒了,那么大家会有什么反应?”
鹰飞回答;“我会去把他扶起来。”其它的三个人也表示了相同的看法。
李潘接着说:“可是很多人会去看笑话。我说这个不算开玩笑吧。就是这么会事。”
王永翔不说话了,整天和各种犯罪分子打交道,王永翔对人的阴暗的心理极为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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