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鸿早以料到失去岸头阵地只是早晚的事情,倒也不觉惊诧,只还没想好对策,当下沉吟着说道:“嗯……,城门一开,恐怕敌军会蜂拥而入,危及城池……”
曲义听出巴鸿有意拒开城门,连忙劝道:“可是,部帅,岸头阵地有巨象战骑2队人马,共400余人,若不开城门,恐怕他们会被敌军屠戮殆尽啊!我们怎么能坐视不理?!”
巴鸿心中自是不忍,毕竟那都是跟自己出生入死多年的部下,可守城之责更是重大,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于是说道:“容我与古将军商议之后再做定夺,你先传令回去,令战象队的将士务必誓死抵抗,北门城头守军分派部分兵力,以弓箭协助战象队抵御。”
曲义心中焦急,不愿退下,继续劝道:“部帅!……”
巴鸿心如乱麻,哪里听得进去,当下喝止住曲义,命令道:“不用再多说!快去吧!”
曲义纵是不愿,但也不敢违命,只好怏怏地去传令。
刚转身,却被古禁喊住。
古禁侧身向巴鸿说道:“部帅,请容我说两句。”
巴鸿看了看古禁,心想他也许有主意了,于是点了点头,说道:“说吧。”
古禁对巴鸿的脾气非常熟悉,并不力劝,反而问道:“部帅,你认为我们守住白水城的把握有多少?”
巴鸿不知古禁打的什么主意,自己纵使对胜利不报希望,也不能毫无保留地告诉部下,否则岂不是太失部帅的尊严了,所以也不作答,只喃喃说道:“这个……,难说啊……”
巴鸿说着,也不看古禁,而是看着对面墙上的小石窗。
透过石窗,可以看见外面忙乱的战士和数个行sè匆匆的平民。
古禁自是不便追问,直说道:“我猜部帅心里和我想的差不多吧,我想我们守住白水城的把握几乎为零。”
巴鸿侧脸看了商旦一眼,马上又移开了,但是没有说什么,凭着相处多年的直觉,他心中对古禁的想法已经有了仈jiǔ分的把握。
“敌人几乎毫不费力,就已经让我们损失了上千将士……”
古禁停顿了几秒钟,大概是想看看巴鸿的反应,见巴鸿没有任何反应,心想他大概是需要一个台阶下,于是继续说道:“部帅向来爱兵如子,应该也很不情愿我们的将士作如此无谓的牺牲。我恳请部帅慎重考虑一下战局,不要再作困兽之斗了?”
巴鸿听到“困兽之斗”
,觉得非常不妥,心中不悦,顿时起身,大声说道:“什么是困兽之斗?!无论如何,我们必须坚持,不可轻言放弃,即使是战斗到最后一兵一卒!”
古禁自知用语不当,脸上稍显尴尬之sè,干咳了两声,解释道:“咳咳……,巴将军,请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尽可能保存实力,以尽量小的代价对敌人造成尽可能大的伤害。”
巴鸿自觉有些失态,于是装作无事一般,大咧咧回身坐下,轻声哦道:“哦?……”
古禁轻吁一口气,继续说道:“巴将军,我认为我们能够让战象队安全撤回城中。”
巴鸿听古禁此话,喜不自禁,猛然转过头来,看着商旦,满脸惊喜地问道:“真的?!古将军有何良策?!”
古禁把视线从巴鸿身上移开,站起身,一边比划着一边说道:“并无良策。我们的城门刚好只够两匹战象通过,现在我们的战象队全部集中在城门下,只要边抵抗边撤退,两两退入城来,敌人就很难有机可趁,若在同时,城头守兵用投石和弓箭进行协助,那么,敌军基本上是不可能攻入城来的。”
巴鸿心中很是赞许,却又不愿附和,否则会让人觉得自己无能,于是既不表示赞同,也不表示反对,只喃喃说道:“嗯……,城头的将士已经腾不出手来了……”
沉吟了片刻,却又大声说道:“不过,为了我们的将士,我们也必须一搏。曲义,你速传令去吧!”
那副正义凛然的神情,看上去好像他从来都没有反对过一样。
“是!”
曲义领命,心中终于踏实下来,高声应了一声,便小跑着传令去了。
战象队被洛哥军逼到北门下,却一点也不慌乱,他们列着密集型战阵,互相挨得很近,这样一来,与洛哥军的接触面就变得尽可能小,即使洛哥军在数量上有绝对优势,面对密集阵形的战象群,也只能在狭小的接触面上进行有限的冲击,战象曲被群殴的局面得到改善。
洛哥军的三角甲牛战骑群对战象群发动一轮又一轮的冲击,虽然对战象群外围造成了一定的伤害,但是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影响整个战象群。
尽管如此,但是面对四周黑压压的敌军,巨象战骑上的战士们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这压力令他们多少有些不安,他们盼望着城头的友军能尽快带来好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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