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咱爷俩一起走走。”自称为‘雷兹’的男子向斯内克招了招手。说话的语气很平静。
斯内克犹豫着,而伊利丝翠立刻出列,冷冷的说:“抱歉,阿斯摩帝尔斯陛下,在下拒绝。”
雷兹缓缓转头看着伊利丝翠,眼神起先略显茫然,但渐渐的凝练起来,冷冷的说:“你是伊利丝翠,斯内克的妻子,我女儿的情场之敌。按照这个逻辑,你应该算是我的敌人。不过呢,小辈的战争,我是不会参与的,这会有损我魔王的身份,所以你不必担心我怂恿斯内克抛弃你。”
伊利丝翠瞠目结舌的痴呆了,弗莱希尔却惊讶的嘀咕:“靠,这魔王太有个性了,居然完全不提头天国与地狱的冲突,只说私人关系的矛盾。啧啧,他到底是真不把精灵族放在眼里,还是故意装2b。”
斯内克又犹豫一会。把真雷神扛在右肩上,不疾不徐的走到雷兹跟前欠身一礼:“雷兹陛下……”
雷兹举起右手打断斯内克的招呼,淡淡的说:“格莱西雅向来直呼我的名字,你也这么喊就是了。”
斯内克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顺从的说:“贵安,雷兹……先生,请您赐教?”
雷兹没说什么,抱着吉他站起来,一边拨弄琴弦一边闲庭信步一般的慢走起来,斯内克不敢大意也不敢怠慢,便立刻跟上去,但落后半步,相距一臂稍多的距离。雷兹并没走远,只是在精灵营地前缓缓的绕圈子,一直保持在伊利丝翠等人的视线之内。许久之后,他才停止叮叮咚咚的拨弄琴弦,问:“平静了?”
斯内克刚刚平静的心跳又急促起来,诚实的回答:“本来平静的,你这么一问,又有些紧张了。”
“这也正常,女婿见到岳父总会紧张,更何况岳父是我这种等级的大魔王。”
雷兹这话的槽点太多,斯内克不知该怎么吐槽,也没胆量吐槽,只好唯唯诺诺的说是。
雷兹突然停下来,转身看着斯内克,平静的问:“你上过格莱西雅了?”
斯内克沉默了一会。尴尬的说:“是的。”
雷兹点了点头,问道:“避孕了没?”
“这个……,我们觉得现在不适合有孩子,所以都有控制。”斯内克讪讪的说。
“这还真遗憾。”雷兹微微摇头,便继续开始散步。
斯内克不紧不慢的跟着雷兹,鼓起勇气问:“雷兹先生,你很疼爱格莱西雅?”
“巴托魔族没有亲情,不过对格莱西雅,我确实有遗憾。”雷兹沉默了一会,淡淡的说:“格莱西雅的母亲毕索泽雅是我众多配偶中的一个,不是最美丽,但是最聪慧的,也最得我的宠爱。然而,我过多的宠爱反而害了她。地狱第五层斯泰吉亚领主莱维斯图斯企图勾引她背叛我,失败后杀害了她。我承认,这对我确实是一个打击,我第一次明白,我并非全知全能,甚至连自己的雌性也无法保护。所以对毕索泽雅,我怀有一份遗憾,并把这份遗憾传递到格莱西雅身上。对格莱西雅又额外的重视,明白吗?”
“明白。”斯内克低声回答,心中有一丝深深的担忧。
“所以,你下次推倒她的时候,不要避孕。”
“嗯……,这个……”斯内克不解的问:“我明白您重视她,但为什么执着于她有孩子?”
雷兹停下脚步,转身盯着斯内克,冷冷的说:“这非常重要,你尽快让她怀孕就是了。”
“明……明白。”斯内克唯唯诺诺的说,额头不知觉间溢出一片冷汗。
雷兹伸手搭住斯内克的肩膀,严肃的说:“不必紧张,也不必怀疑,我不会对你不利。”重视诺言和契约或许是巴托魔族唯一的优点,所以斯内克听九狱之主雷兹这么说,立刻安心许多,孰料雷兹又补充了一句:“至少在让格莱西雅怀孕上,我不会对你不利,其他的还是要看具体情况。”
“这个……”斯内克试探着问:“我该怎么做,才能让雷兹先生永远不对我不利。”
“很简单,没有永远的友谊,只有永恒的利益,让你我的利益永远一致,我们便永远是盟友。”
“谢谢指点。”斯内克暗骂雷兹的空话好听,表面上毕恭毕敬的欠身一礼。
接下来,雷兹与斯内克有一搭没一搭的天南海北的侃大山,从银月城的流行音乐文化说到穆尔霍兰德的一夫多妻制度。斯内克见气氛良好,便趁机问:“雷兹先生,你真不介意我乱搞男女关系?”
“这个问题比较复杂。”雷兹又驻足搭着斯内克的肩膀。很严肃的说:“必须从多方面来讨论。作为格莱西雅的父亲,我看见女儿的男友胡乱花心,自然期望把你的灵魂剥出来,用地狱黑炎每天烤三次,每次八小时。但作为男性,与你相同的男性,我又是另一种意见,我们这种站在能力金字塔顶端的杰出男性,自然有资格拥有更多的优秀配偶,冷傲的女王,推倒,让她怀孕;温柔的大姐,推倒,让她怀孕;知性的老师,推倒,让她怀孕……。这就是特权,我们优秀男性的特权,我们的血统更加优秀,我们理所当然要繁衍更多的后代,因为我们是优秀的,我们的后代也是优秀的,我们能让我们的种族进化……”
雷兹把乱搞男女关系推演到优生优育的人类进化学,滔滔不绝的讲述起来。
斯内克硬着头皮充当听众。心中无力的呐喊:“按照这理论,我们不成了种马了吗?”
许久后,雷兹说累了,发现斯内克脸色有些发绿,便问:“怎么啦,精神不舒服?”
“嗯,因为战争的关系。”斯内克很随意的找藉口,“所以饮食有些不讲究,意外吃了糟糕的东西。”
雷兹立刻脸色一沉,体内爆发出强烈的杀意,冷冷的说:“是不是吃了人类加蛋黄酱的汉堡包?”
“这个……”斯内克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应和的说,“是……是的,很糟糕的蛋黄酱汉堡包。”
雷兹突然举起吉他重重砸在地上,大吼:“每次化身人类在凡界的酒馆吃便饭时,我总是强调服务生不要在汉堡包中加蛋黄酱,但为什么他们屡教不改,偏偏要在汉堡包中加蛋黄酱。作为全知全能的魔王,我能尊重低等蛆虫吃大便的习惯,但是,他们没资格强求别人一起吃这种大便一样的食物!”
斯内克看着暴走的九狱之主,擦着冷汗心想:“格子姐姐她爸对蛋黄酱的怨念好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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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兹与斯内克一起转悠了差不多四个小时,差不多吃晚饭的时间才告别,前者自顾去了星空之都,后者则是回到精灵军营。与几位精灵之主再会时,斯内克敏锐的发现,柯瑞隆眉宇间有一丝微妙的阴霾,一直没心没肺的瑞力芬安静得出奇,而伊利丝翠有些忧虑也有些安心,表情相当的复杂。
斯内克明白他们的忧虑,但并没针对性解释,自顾阐述与九狱之主的交谈结果:“阿斯摩帝尔斯表示,如果我们强攻黄金龙巢,巴托地狱将全力介入;如果我们接受议和,地狱龙族愿意赔偿我们全部的损失,唯一条件是在谈判契约上要注明,这次战争并非我们胜利,而是一次和局。”
“斯内克,你……”柯瑞隆注视着斯内克,缓缓的问:“同意了?”
“不,我没同意。”斯内克微笑着说,“我只是传话,决定权交由你们几位大人。”
伊利丝翠突然问道:“你们谈了四个多小时,就只有这件事?”
“关于格莱西雅的一些私人事情,如果你们感兴趣,我们改天闲了再谈吧。”
柯瑞隆与瑞力芬对视一眼,眼眸深处的那一丝忧虑越发浓重了。
“嗯,什么事情。还需要我帮忙吗?”斯内克微笑着问。
伊利丝翠看了柯瑞隆和瑞力芬一眼,淡淡的说:“你先去吧,晚些时候我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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