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尔海军的军舰上自然不缺乏红袍巫师。在预言系红袍的精湛预言术探测下。数量超过三千的沙华鱼人正从四面八方围过来。于是,船队立刻集结成防御阵型,五艘军舰列成十字型,商船围绕着五艘军舰。——表明上看,仿佛商船保护军舰,事实上,这是针对沙华鱼人的阵型,因为沙华鱼人可以从海底潜行,直接越过外围攻击内部,那种传统的军舰在外,商船在内的圆阵毫无意义。
虽然沙华鱼人是海洋霸主,但准备充分的人类并不畏惧它们,因为它们有三大弱点。第一,它们在水中的听觉非常敏锐,能听到十千米外的浪花拍打礁石的声音,但人类发明了‘轰爆水雷’,能震聋甚至震晕水中的沙华鱼人;第二,它们在水中的嗅觉非常敏锐,能闻到十千米外的血腥味,但人类发明了‘辣椒油’,能让水中的沙华鱼人痛不欲生;第三。它们畏惧强光,人类能用强光对付上船的沙华鱼人。
所以得知沙华鱼人来袭,塞尔海军并不紧张,乌迪斯等人也不紧张,个个兴高采烈的准备打死鱼。
斯内克深知沙华鱼人的弱点,也不怎么担心,只唯恐即将来临的残酷厮杀惊吓到怀中的小萝莉,所以准备带她回船舱。不料小萝莉突然拉住他的衣领,摇了摇头,空洞茫然的眼眸居然隐约有一丝神采。
“喂,待会可是上演***的血腥恐怖片,你真的要看?”斯内克惊讶的问。
维尼提卡以细微的幅度和缓慢的速度点头,用手指在斯内克胸口写道:“不怕。”
斯内克琢磨一会,找来一件三重鳞甲,做成一个背篼模样,把维尼提卡放在里面,然后背到背上。围观的佣兵们立刻哄笑起来,斯内克也笑了:“嘿嘿,大家菊花还紧致吗?”
佣兵们见识过斯内克的至恶诅咒‘腐败痈肿’——让受害者的某个部位长出一个大脓包,所以不敢再多说什么,个个夹着屁股跑了。斯科托利亚问:“你这是干嘛,带着小孩上战场?”
“安心吧,如果我这后排的法师都挂了,这艘船也完了,她在哪都一样。”斯内克满不在乎的说。
斯科托利亚想想也是,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大约十分钟后,海面上浮现许多气泡。佣兵们纷纷喊叫:“来了来了。”五艘塞尔军舰开始投放一个个高约一米的木桶。这些木桶入水后就沉下去,稍后海面下白光不断闪烁,闷雷声接连不觉,海水像喷泉一样喷起老高,接着周围的海面剧烈翻滚起来。过了一会,大量人事不省的绿皮半人半鱼生物浮出海面,甚至还有一些三四米长的大型鲨鱼。商船上的佣兵们立刻用弓箭射杀鱼人,许多蛋疼佣兵用系着绳子的鱼叉投掷鲨鱼,把鲨鱼拖上来割下鱼鳍,然后把‘鲨鱼棍’扔回海中——鲨鱼翅是一种难得的美味,沙华鱼人的坐骑‘凶暴巨鲨’的鱼翅更是国王级的享受,所以佣兵们的蛋疼举动是可以理解的。
乌迪斯也想狩猎鲨鱼翅,不过他只有一只眼睛,无法精确的判断距离,所以几次投偏招惹一片嘘声后,怏怏的走到斯内克身边,当起战况解说:“这些沙华鱼人都只有两只胳膊,只是探路的炮灰,试探我们的准备怎么样。这样试探几波后,如果我们的应对没错,它们就会放弃这次狩猎。”
“乐极生悲啊。”斯内克指着前方一艘商船上不射杀鱼人。专门抢劫鱼翅的佣兵,“他们大概会出事。”
“操,哪里来的孙子这么业余。”乌迪斯咒骂道,连忙跑到船头大喊:“喂,等这些鱼人清醒过来,你们他**找死啊。”不过轰爆水雷还在爆炸,海上风浪声又杂,他的声音传不到那艘商船。喊了一通后,他跑回斯内克身边,紧张的说:“如果他们被鱼人上船,海中的鱼人大部队可能以为我们是废物,直接全面进攻。操,这些王八蛋,他们老爹当初怎么没把他们射到墙上,留到现在成饭锅中的老鼠屎!”
向斯内克解释过后,乌迪斯立刻跑去找这艘船的船长。这船长也是老海员,知道哪些船员的危害,立刻让通讯员发警告灯。过了一会,周围的海船都发现这艘船上的老鼠屎,纷纷点燃警告灯告诫。但是太迟了,一只昏迷的沙华鱼人清醒过来,发现头顶上有一群人类用鱼叉捕鱼,立刻拍动肌肉发达的长尾,身体像飞鱼一般急速跃起六七米高,咬住一个探出船舷的佣兵的脖子,把他拖到了海中。
这只是一个开始,这艘海船周围的沙华鱼人相继醒来,纷纷拍着尾巴冲上这艘船,与船上的佣兵和水手开始厮杀。这些佣兵们确实悍勇。很快就杀退上船的鱼人,但有不少人受伤,血液流入了海中。沙华鱼人的嗅觉非常发达,能够捕捉到十千米内的血腥味。如果血液的源头在三千米内,它们还能分辨出是海生动物或者陆生动物。如果是后者,它们就像闻到大便的狗一样,无法遏制饥渴的食欲。
“战斗准备,战斗准备。”乌迪斯紧张的大喊。不只是他有所预见,所有商船都忙成一团,五艘军舰上的塞尔士兵连忙把辣椒油和轰爆水雷全部推上甲板,红袍巫师法师们也走出船舱。
过了一会,旗舰上连续五声炮响,五艘军舰开始大量的使用轰爆水雷和辣椒油,轰隆隆的闷雷声和刺鼻的辛辣味充斥所有人的痛觉和嗅觉,宣告大战开始了。——轰爆水雷的强音和辣椒油的辛辣能够阻碍沙华鱼人的杂兵,但无法阻碍沙华鱼人精兵。这些鱼人强者爆发力极强,并且能驾驭水流,可以快速突破水雷和辣椒油的封锁区。只见许多商船周围的海面喷出许多十多米高的水柱,强壮的四臂鱼人和更加强壮的六臂鱼人趁着水流冲到船上,挥舞骨质兵器与佣兵和水手们恶战起来。
斯内克这艘船也有鱼人精兵袭击,不过乌迪斯的准备非常充分,前排长矛和盾牌坚守,后排弓箭齐射。很快就把上船的鱼人击杀掉。但不是每艘海船都是这般幸运,比如那艘‘老鼠屎’不仅被大量的精英鱼人上船,周围海面上没被射杀的杂鱼也爬上来,满船都是绿色皱皮的丑陋身影在爬动。
这时,塞尔旗舰调转船头,将侧舷对准这艘覆灭在即的商船,轰隆隆的开炮了,仅仅一轮齐射,就把它炸得支离破碎。斯内克不解,便问:“这是为什么,惩罚这艘船的过失。还是消灭这些鱼人?”
“传统。”乌迪斯摘下帽子,平静的目送这艘船的沉没,“不让人类成为鱼食。”
接下来,船队依然顽强的抵抗鱼人的袭击。大约一小时后,沙华鱼人意识到进攻的无谓,终于停止了进攻。在船队方面,尽管只有那一艘船被送葬,但总共有七艘船上人员损失严重,总共有八十多人丧生,塞尔海军的物资消耗也很大。不过接下来顺风顺水,船队在第二天下午抵达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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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阿劳尔后,商队便脱离塞尔天域,抵达塞尔与穆尔霍兰德的中继行星,苏尔汀和罗希尔。苏尔汀的危险主要是兽人,罗希尔的主要危险是食人魔,都是人类的传统敌人,相当棘手,但也仅仅是棘手。二十二天的旅行后,商队终于离开中继行星,正式进入穆尔霍兰德的第一个行星麦尔拉。
穆尔霍兰德天域的传送门都集中在热带地区,不是热带雨林,而是热带荒漠。麦尔拉如此,首都史卡德也是如此,这里风沙大,空气燥热,白天太阳大,昼夜温差大。所以通过传送门后,斯内克等人便感觉十分烦躁,穿着衣服闷得难受,不穿衣服皮肤被烈日暴晒得更难受。
乌迪斯早有准备,让佣兵们取出一种灰白色长筒长袍穿上,并用长布条裹住头脸,只露出一双眼睛。这种长袍是麻布织成,透气性好,隔热性好,不贴身的布料能阻隔毒辣的阳光,而外面的风能够过布料。吹得全身凉飕飕的,简直是热带荒漠的居家旅行必备之品。
几乎所有佣兵都换上穆尔霍兰德的民族服装,只有钢铎仅仅用布条裹着口鼻,赤裸着肌肉暴突的上半身,任凭恶毒的阳光和风沙的洗礼。别人以为他体质好,不在乎这点阳光。只有斯内克和斯科托利亚知道,钢铎一直对蜕变后的白皙皮肤耿耿于怀,所以借机恢复往昔的健康古铜色肌肤。
钢铎的日光浴倒起了一个意料外的好处。入城过关时,那些收关税的官吏见到如此一条猛男,不觉有些敬畏,在计算关税时稍稍放些水,少计算一个百分点,让商队老板平白得了不少好处。
七天后,商队终于来到举世闻名的史卡德城,费伦最庞大最雄伟的城市,总人口达四百万。
在城门口,斯内克仰视着三十米高的雄伟城墙,故作惊叹道:“啊,我这乡巴佬终于是开眼界了。”
“呵呵,史卡德人总说,没有军队能够攻克史卡德的城墙。”乌迪斯笑着说。
“这里人真多啊!”斯内克看着城门内川流不息的车队和行人,再次惊叹。
乌迪斯突然黯然的感叹,“唉,炎炎夏日,可爱的少女清凉夏装,纤细的小蛮腰和性感的长腿看得人眼晕。不过在史卡德,炎炎夏日的大街上,只有臭男人们的汗臭味,真是人间的一大悲剧!”
佣兵们都笑了,不过笑声收敛许多,不再有此前的肆无忌惮。
史卡德城的两极分化非常严重,穆罕瑞德家族居住的内城‘众神之城’堪称凡间最华丽庄严的建筑群,高耸百米的塔楼、金华的圆顶和洁白的外墙令任何凡人都惊叹;贵族们居住的‘天佑之城’绿树如茵,清澈的人工运河中游鱼成群,精美得仿佛不是沙漠中的国度;但平民区就十分混乱肮脏,路旁滋生蚊蝇的臭水沟时刻散发着恶臭,大街上随时能看到各种牲畜的排泄物,来往的行人个个灰头土脸。
商人和佣兵们无法享受贵族的待遇,但也不必受平民的折磨,他们都能住在商业区——干净版的平民区,虽然没有绿树,但也没有臭水沟,泥土和石砖堆砌的房子虽然没有装修,但也整洁大方。与罗伯托商行终结委托手续后,乌迪斯带着佣兵们来到一处偏僻的旅馆,一进门就喊:“马吉德老爹。”
眼镜蛇佣兵团作为老牌佣兵团,尽管规模不大,但人脉非常广泛,各处都有些关系。这间雾草旅馆便是眼镜蛇佣兵团的固定伙伴,眼镜蛇的佣兵来史卡德,必然到雾草旅馆下榻,能得到许多优惠和照顾。在柜台后,一个裹着白头巾,身着细花棉布长袍的山羊胡子老头闻声抬头一样,便露出儿子回家的喜悦表情,张开双臂迎出来,笑呵呵的说:“哎哟,小乌啊,原来你还记得老爹啊。”
“呵呵,我怎么会不记得老爹呢。”乌迪斯紧紧的拥抱住老头,激动的喊:“老爹,给个五折吧。”
“呵呵,小乌还是一贯的无耻啊,顶多八折。”老头子笑眯眯的说。
“老爹你又不缺钱,干嘛这么抠门呢,六折,六折。”
“老爹最近新讨了一个老婆,花销比较大,所以七折,不能再低了。”
“我操。”乌迪斯立刻推开老头子,跳着脚大骂:“你都半截入土的人了,还讨老婆,这又没有天理。你对着我们这一群光棍这么说,是不是存心找茬,红包、酒席一样不能少,还有给六五折。”
“对对对,老爹,讨老婆这么大的事情,可不能怠慢,兄弟们给你贺喜了。”嫖客带着一群如狼似虎的佣兵围上去,这么揪揪老头的胡子,说‘老爹,你的胡子还是这么坚挺,就跟你的xx一样’,那个摸摸老头的屁股,说‘老爹,你的屁股还是这么紧凑了,对了,痔疮有没有发作啊’。
这老头子被一群佣兵非礼得面无人色,悔恨交加的无奈答应了乌迪斯的要求。
于是,佣兵们在雾草旅馆白吃白喝了一通,每人拿到一个红包,不过红包里面不是现金而是优惠券,上面用通用文和穆尔霍兰德文写着‘凭此券,可在雾草旅馆享受八折消费’。吃饱喝足后,乌迪斯带着佣兵们出去解放累积几个月的性欲。斯内克一行人则游逛商业街,欣赏穆尔霍兰德的风土人情。
在服装店为维尼提卡购买几套穆尔霍兰德的童装,在兵器店挑选一把云纹钢长刀,在魔法商店选择一些魔法材料后,斯内克一行人来到一处路口,远远的眺望远方夜色下,无比雄伟的众神之城。
“凡人敢自称为神,穆罕瑞德家族好大的口气。”斯内克低声说。
站在斯内克肩膀上的猫头鹰莫露露用心灵通讯问:“哥哥,要不要莫露露去探探?”
“不,不必,我们还不是它的对手,不必轻举妄动。”斯内克用心灵通讯回答。
这时,一队白布头巾红袍银甲,手持大砍刀的卫兵走过来。为首的卫兵队长颇为倨傲的喊:“低劣的佣兵们,前方是天佑之城,你们没资格踏足的土地,立刻离开,去你们该去的地方耍去。”
斯内克还不及回答,一队黑布头巾绿袍黑甲,手持长矛,右领角别着金色小剑徽章的卫兵走过来。为首的卫兵队长笑着说:“佣兵们怎么啦,大爷我也不是在这走来走去。这位小帅哥。”他冲斯内克挥挥手,笑着说:“进贵族区需要一些麻烦的条件,你先去佣兵工会逛逛,应该能得到些机会。”
说完后,这黑头巾卫兵队长看了白头巾队长一样,眼神颇为不屑。而白头巾卫兵队长怒视着黑头巾队长,气势毫不落下。斯内克不愿参合这件事,便向黑头巾队长道谢,然后迅速离开了。
大约走出五十米后,斯内克轻笑着说:“嘿嘿,一来到穆尔霍兰德就看到这么一出好戏啊。”
钢铎跟着傻笑着说:“嘿嘿,老大,我们要不要去佣兵工会?”
“迟早要去的,趁早去吧,说不定他们等得心急了。”斯内克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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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尔霍兰德目前的佣兵地位比较高,所以佣兵工会也如同国防部一般威武,入门还需要登记领牌号,只有著名的佣兵团才能入内,那些名不经传的小佣兵团需要经过一系列的审核,做若干个免费任务,才能获得进入工会的资格。眼镜蛇佣兵团尽管是外地佣兵团,但常常来到史卡德做任务,所以有幸登上史卡德佣兵工会的名册,斯内克自然利用眼镜蛇的徽章,顺利的进入这座三层高的石砌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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