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芸归心似箭,奔到小云前面;但刘若风比她更急,冲到了烟芸之前。过了毒阵,刘若风更不停留,迈开大步,将烟芸甩在后面,小云则掉得更远。
到峰顶,刘若风直接冲进屋中,冲到一凡病床前!
一凡静静地躺在床上,正在睡梦中。小霞守在床边,两位神医不在房里。刘若风轻轻揭开一凡身上的白绸被单,细查之下,却看不出伤痕。他想把一凡翻过身来查看背部,小霞叫道:“公子别动!一凡刚做完手术,别碰着伤口。”
刘若风问:“小霞,能让我看看伤口吗?”
“公子,最好别打扰一凡,伤口的情况,我可以说给你听。伤口有三处,都在紫手印的伤处附近,分别在脊柱上部和两侧肩胛骨,每处伤口有两寸长,现在已经缝合上药,还裹了纱布,所以,即便让公子看,你也看不到什么。公子,你就放心吧。”
听着小霞的介绍,刘若风感到一阵阵心痛。他又问:“小霞,这次手术之后,一凡是不是就完全好了?”
小霞道:“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了。”
刘若风一阵无法形容的欣喜,眼泪滑下面颊,恰好被奔进门的烟芸看见。烟芸惊叫一声:“风哥,凡儿怎么了?!”身体猛烈一晃,竟似要倒下的模样。
刘若风飞身将烟芸扶住,搀到凳子坐下,一番推拿,烟芸醒来。刘若风费了好多口舌,才把事情给她解释清楚。烟芸也是悲喜交加。
一凡的状况逐步好转。一个月后,伤口基本愈合。只是,刘若风和烟芸都感觉出,一凡的反应及不上从前。两人向丘神医、华神医请教。
丘神医:“这是唯一的遗憾!本来,我们打算早点告诉你们,又怕你们过分忧心。刮毒的时候,脊柱那一处,没办法彻底刮净,因为脊柱太脆弱,刮得太深的话,容易伤及髓质。所以遗留了少许毒素在脊柱中,不过,毒素很微量,对一凡的身体不至于有太大的影响。现在看来,一凡的身体没有其它问题,只是……”
烟芸急问:“只是什么?”
丘神医叹道:“唉……如同你们感觉到的那样,一凡头脑的反应,受了一定影响,可能是残留的毒素进行脊髓,再通过脊髓进入头脑,所以,影响了他的反应。”
刘若风和烟芸一听,立时忧形于色。烟芸怯怯地问:“前辈,将来……将来凡儿会怎么样?会有哪些……哪些后遗症?”
丘神医:“你们也不必过于忧虑。以我的判断,一凡的头脑虽受了些影响,但影响有限。将来嘛,打个比方,如果把人的心智分为上、中、下三等,假如一凡原来是属于上等,则大概会降为中等;假如原来属中等,则会降为下等。”
华神医歉意地说:“刘公子、刘夫人,都怪我们无能,不能把一凡完全治好,不能还给你们一个完整如初的儿子,还请你们原谅!”
刘若风赶紧道:“两位前辈全力救回凡儿,我夫妇已经铭感五内,永世不忘!请前辈千万不要再说这样的话,那会叫我们无地自容!”
司马烟芸突然跪拜道:“多谢两位前辈的大恩大德!两位前辈若有什么差遣,就是要我们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丘神医笑道:“哈哈!好了好了,都不要说了,再说下去,那就显得大家都落俗了。估计再有半个月,你们就可以带一凡下山。这段时间,你们多陪陪一凡,多看看山上的风景吧。”
虽然是六月的天气,云霞峰上却是清爽宜人。林木葱郁,山风徐徐,幽泉淙淙;天高云低,远山近峰,尽览无余。真是个避暑、避世的好地方。
刘若风和烟芸抱着一凡在山间游玩嬉戏,仿佛回到了在孝官镇西山中的那些日子。然而,时过境迁,两个人觉得,往日的幸福已是那么遥远,就象天空的浮云,悠然而逝。如今,两人既为一凡的将来担忧,又为两人之间日渐累积起来的隔膜所困扰。烟芸的心思全在儿子身上,让刘若风更觉得这段时间不宜向她靠近,不应去惹她烦心。
一凡常会开心地笑,刘若风和烟芸便会陪着儿子笑,只是,他们的笑声中,却含着无奈、含着心酸。
烟芸曾问刘若风:“风哥,凡儿遭此厄运,你说,是不是报应?是不是咱们手上沾染的鲜血太多,所以报应在咱们凡儿的身上?”
刘若风回答:“哪有什么报应?弱肉强食,不但江湖如此,整个社会也如此。你不向别人下手,别人就会向你下手,这就叫身不由己。如果咱们有能力早点除掉诸葛勋,凡儿就不会遭此一劫。是这样吧?”
虽然,刘若风并不相信“因果报应”之说,但看到儿子一凡遭遇的不测,他还是暗暗誓,以后尽量减少杀戮。
七月二日早上,山腰处突然传来呐喊声。刘若风、丘神医等人来到崖边向下观望,见山腰聚集了数十人。由于离得远,看不清是些什么人。
但闻有人冲着峰顶喊话:“丘神医!华神医!在下洛浩川,奉万剑盟何盟主之命,追杀刘若风!我们已查出,刘若风一家就在云霞峰上,请神医把他们交出来!”
两位神医已从刘若风口中,知道一些刘若风和诸葛勋之间的恩怨状况,丘神医道:“不要理会这些人,他们过不了毒阵。”
刘若风不愿给两位神医招来麻烦,因此说:“既然他们已经查出我们在此,那就回避不了!两位前辈,在下下去会会他们,先探探虚实,再作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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