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顺眼珠子转了转,附和:“是,理应敲打敲打。”
陈帝一共封过三个异姓王,是降人,这三个人些不大不小毛病。一个脑子笨,已经被别人害了。一个身体差,天天靠药吊着命。最后一个就是齐鸣承这个莽夫。
他要仁君名声,随意拎出了这么三个人。这三个人,是降皇亲戚。可谁知这些降皇室肚子里几分反心?降旧臣,他愿意重用。降皇室,他必不可能信任。
封王之举,已坐实了他仁君之称。至这三个人能不能享受这份荣耀,不影响他仁君名。
“给东太后过寿之事交给齐鸣承来办。”陈帝令。
肥差,亦是险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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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娘子一脸喜色地走进来,瞧司阙懒洋洋倚靠在床头抱着猫玩弄。她赶忙快步走到偎在人榻上读医书尤玉玑面前,俯身低语:“夫人,毒楼消息了。”
“真?”尤玉玑抬起眼睛,眼里溢着惊喜。
景娘子赶忙重重点头。
尤玉玑道:“让卓文跑一趟。价钱不是问题。等等……交代卓文小心些。买药虽重要,己安危更重要。”
景娘子应,快步退出去。
尤玉玑转眸望向床榻上司阙。她不能想象己离开晋南王府后,独留司阙在这里情景。
她一定弄到假药,将司阙平安带走。
两日来,尤玉玑提心吊胆地等卓文消息。她既担心从毒楼买药不容易,担心卓文安危。做生意讲究个耳听八方,尤家生意虽然大部分仍在司,可陈地商铺也不多。尤玉玑多方打探毒楼消息,越打探,越担忧。
毒楼十分神秘,毒楼里卖着各种新奇毒.药,其绝大多数剧毒之物是毒楼楼主亲研制而成。毒楼并不像个做生意地方。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想要去毒楼买东西实在太难。
毒楼偶尔挑选个日子开楼售卖毒物。开楼日子也没规律,全凭毒楼楼主喜。
“这个毒楼楼主究竟是个什么人……”尤玉玑喃喃语。
司阙转眸望过来,灿烂地笑起来,说:“姐姐,我想沐浴。”
尤玉玑回过神,望向他浅浅笑了,柔声说。她起身唤侍女准备了净室水,然后将司阙推进净室去。
前日司阙沐浴时,尤玉玑着实犯愁,以为他要小孩子心性胡闹赖着她帮忙。可令尤玉玑意外是,司阙并没让她帮忙擦洗,让她帮他推进净室就。
尤玉玑如上次那般,将司阙推进净室。她绕到司阙面前,在他身前蹲来,含笑望着他,温声询问:“真不需要帮忙吗?”
司阙摇头。
尤玉玑这才起身,她将司阙换洗衣服准备放在桌上。她望了一眼地上水渍,略一琢磨,展开一张宽大擦身棉巾铺在地面,柔声说:“地上滑,这才不容易摔着。”
她对司阙温柔地笑,临走前不忘嘱咐司阙若是什么需要,随时唤她。她在外面读书,不走开。
尤玉玑出去之后,重新回到藤椅里坐,手里捧着医书却没在看,仍想着假药事情。
直到手医书掉到地上,才将她思绪拉回来。
尤玉玑弯腰捡书,动作停顿了一。她立刻起身,脚步匆匆走到床头,拉开床头柜抽屉,取出那本小册子。
她急忙展开己标记日期那一页。今日日期赫然被她用朱笔画了个圈。尤玉玑用指腹轻轻抚过朱红圆圈。
从今天开始,接来几日是她极易受孕日子……
尤玉玑转眸望向净室方向,不喃喃语:“可是他腿……”
许久后,司阙己推着轮椅从净室出来。尤玉玑听响动,赶忙快步迎上去,他头发还湿着,将他推到炭火盆旁。尤玉玑拖了一张脚凳在司阙身侧,拿了棉巾帮他擦拭发上水渍。
她动作温柔地一遍遍擦拭。
一时间,室内温暖静谧。
良久后,尤玉玑一边温柔地给司阙擦拭墨发,一边柔声说:“虽然我已许久不跳舞,可是上回阿淳还是送了我一套舞衣。你帮姐姐瞧瞧不看?”
司阙眼前忽地浮现尤玉玑跳舞模。
事实上,司阙过一次尤玉玑跳舞,还是那年司将降前大宴上。
那个时候他就想原来女子身体可以柔软到那程度。
“姐姐穿什么看。”
尤玉玑放棉巾,扶着司阙到床榻上,让他重新舒舒服服地倚靠在床头。他刚调整姿势,角落里百岁已经跳上了他手里。
尤玉玑安顿司阙,转身去了小间换衣。
司阙拿着一条尤玉玑丝帕给百岁在脖子上系了个漂亮蝴蝶结。听脚步声,他抬眸望过去,目光不一怔。
尤玉玑缓步而来。
她穿上穿了一条浅紫色舞裙。淡淡紫色料子薄如蝉翼覆在肩臂上,深紫抹胸压得很低,沟壑深深。那枚紫色珍珠坠在她颈前,随着她轻款脚步,贴着雪肌细微颤动。
腰身紧紧收起,将她本就盈盈不堪一握纤腰衬得越发纤细。方裙料极其柔软,随着她行走像一朵紫色云。
隐约细碎铃声。
尤玉玑朝司阙款步走来,她在床头小几脚凳上坐,雪足从紫色裙摆里探出,搭在床沿,隐约可皙白小腿。
她俯身,雪峦壑深。
她将足链系在足腕,然后用指尖轻轻拨一足链上小银铃,小银铃摩挲着那滴小红痣,伴着细碎悦耳银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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