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热,是内里的温度像被什么蒸腾了出来。
乳房隐隐发涨,靠近胸骨的皮肤传来一阵钝痛,像被人咬过的地方在发炎。
她转头看向黑板,却发现自己一句都听不进去。
耳边只有老师的语调,像远处的广播声波,而她的身体,却牢牢地困在一场还没真正结束的夜晚里。
她下意识把双腿并拢,坐直,可那一瞬间,小腹却轻轻一跳。
**
老师一宣布提前下课,她像被释放一样冲出教学楼。
风不大,阳光正好,整个校园的草地像一块铺开来的绿布,零散地坐着几组人,有人在吃饭,有人在晒太阳,也有人只是躺着发呆。
她拎着刚从crous窗口买下的叁明治,找了一个靠近大树阴影的地方坐下。
叁明治是那种最便宜的款式,火腿、生菜、黄油,咬下去面包有点干,边缘甚至发硬。
但她饿了,是真的饿了。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她几乎什么都没吃过。
她低头,一口一口地啃着叁明治,动作有些机械。
心思却仍在飘着——是乳房隐隐的疼,是大腿根还未散尽的酸胀,是口腔里残留的皮筋勒痕,是david的声音,还有……
那句“salement”,像一根针藏在舌下,时不时扎一下。
她吃到一半,低头撕包装纸的时候,有人影挡住了光。
她抬头。
是梁樾。
他穿着深灰色卫衣,手里拿着一本合上的书,站在阳光里,一时间让她有些恍惚。
她坐着,他站着,阳光从树叶缝隙间落在他肩膀上。
他笑了一下,声音像以前一样低低的。
“你脸色不太好,昨晚睡得不好?”
她忽然抬头。
他的目光并不逼人,甚至带着一点她熟悉的温柔。
可她却几乎想立刻站起来逃走。
不是因为他说错了什么——而是他说得太对了。
她昨晚确实没怎么睡。
她确实浑身是痕。
她确实在david身体下被压到哭出声音,高潮到意识模糊,而现在坐在这里,装作一切如常。
她艰难地咽下一口干巴巴的面包,笑了一下,声音有些哑:
“……可能是天气太热了。”
梁樾没再追问。只是坐在她身边,像从前一样安静。
但她知道,不一样了。
她低头咬着最后一口叁明治的时候,阳光正从枝叶间落下来,斑驳地洒在她锁骨上。
t恤领口因为坐姿和微微前倾,敞出了一道不经意的弧度。
那片皮肤白得发亮,偏左的位置,隐隐能看到一点模糊的痕迹——像是被谁含咬后遗留的红,混着褪色中的青紫,色泽并不浓,却极难忽视。
梁樾站着,手里拿着那本没再翻开的书,视线不动声色地停顿了一秒。
然后他像是随口一样开口:
“……衣领拉一下。”
她一愣,下意识抬头。
他的语气太平静了。
她眼神轻轻一跳,慢了一拍才低头。
低头时她看见了自己衣领下露出的那点痕迹。
不是特别深,也不算明显。可在这种光线下,足够刺眼。
她的指尖慢慢收紧,然后抬手,不动声色地把t恤往上拢了拢。
谁都没说话。
她没解释,他也没追问。
空气安静了几秒。连旁边的人群声都像退开了半步。
梁樾转身要走,走出几步又停下,头也没回,只轻声说了一句:
“阳光太晒了,回去早点擦点药,免得退得慢。”
**
她站在那里,衣领已经拢好,纸袋也攥紧了,可心里的某种东西却松掉了。
她又笑了一下,是一种带着自嘲、疲倦和恍惚的笑。
像是对他,也像是对自己。
她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总在他面前觉得狼狈。
因为梁樾,总是这样。
体面、温柔、得体、克制。
可她知道,在那个厨房的水槽边、在夜晚落地窗投下的光里,正是他把她压在台面上,扯下她裤子,咬着她耳朵操到她哭出来。
可现在——
现在他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低头又轻轻笑了。
“你还真是干净啊。”
她在心里说。
“干净得像那些脏东西根本不是你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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