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扬的脑子里一团乱麻,想着她说的那个“他”是谁,莫名有点难过。
“你是不是在想别的?”秦玉桐忽然侧头看他,睫毛扫过他的脸颊,有点痒。
季扬愣住,下意识摇头,“没有……”
“真的没有?”她声音软下来,却带着点笑意,“那你为什么一直不敢看我?”
他喉结滚了滚,不敢回答。他怕自己再多说一句话,就会暴露出那些藏也藏不住的念头——关于她、关于这个房间、关于他们之间越来越近的距离。
秦玉桐没再追问,她只是突然凑近了一些,在他耳边轻轻吐气,然后毫无预兆地亲了上去。
唇瓣贴上的瞬间,他整个人都僵住了,大脑短路到连反应都慢半拍。她吻得很认真,没有技巧,就是单纯地靠近。
“你不愿意吗?”她退开一点,看着他的眼睛问,声音低低软软,还带着点鼻音,看起来有些难过。
“不、不……”季扬几乎是本能地否认,他怎么可能不愿意?说出来的话断断续续,“不是……我愿意。”
秦玉桐弯起嘴角,那双漂亮又狡黠的眼里盛满水光。
“那就别发呆,”她拉起他的手,很自然地往自己大腿根处引过去,“帮我。”
季扬指尖触碰到皮肤时,全身血液仿佛倒流。他慌乱极了,却又舍不得抽回手,只能任由自己陷入这场失控的漩涡中。
他的指甲修剪得很干净,秦玉桐很满意,把他的手按在自己身上,引导着他动作,每一下都像是在教一个初学者怎么拆礼物似的耐心细致,又坏心得要命。
空气里的味道变浓烈起来,让人晕眩。
“这样可以吗?疼吗?”季扬小声问,他声音哑哑的,额角都是汗珠,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也不知道该怎么停下来。
他从没做过这种事,更没想到第一次竟然会是在这样的情境下,被一个女孩子牵引着一步步来。
“不会。”秦玉桐闭了闭眼,眉梢浮现出一点红晕,她主动加重力道,将自己的身体更贴合过去一些。
小腹摩挲过牛仔裤坚硬布料时,她听见对方倒吸了一口凉气,下身湿了一大片,那片潮湿沿着裤缝迅速蔓延开来。
屋内灯光太暗,都看不出对方真切表情。
“小……小心……”季扬忍不住提醒,可话音未落,就被女孩捂住嘴巴:“嘘,你太吵啦,会有人听见。”
他的声音偏清亮,跟他不像,会让她分心。
季扬说不了话,只能死死攥紧椅子的扶手,用尽全力克制身体的不受控制。但越是克制,那股燥热就越汹涌澎湃,裆部快要撑爆炸了。
终于,在某个临界点的时候,秦玉桐松开他的手,指了指床头柜抽屉:“去拿一个套戴好。”
她语调平稳,好像只是在安排今晚吃什么宵夜那么随意。
季扬站起来的时候,两条腿都有些打颤。他笨拙地拆包装袋,还差点撕错方向。
就在这时,他余光瞥见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上面显示的是两个字:【爸爸】。
铃声响得突兀刺耳,秦玉桐怔了一秒,本能伸长脖子看过去。看到备注后,她脸色立刻变了变,从椅子上一跃而起,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压低声音催促:
“快!东西收拾好,你赶紧走!”
季扬还懵着:“啊?”
“我爸来了!”秦玉桐咬牙切齿,一把将避孕套塞回抽屉,又飞快抓起散落在椅背上的外套丢给他,“电话接通前你必须消失!电梯口左转就是安全楼梯!”
季扬狼狈至极,还未来得及扣好腰带,就被女孩推搡到了门口。
“等会儿再联系!”她压低嗓音补充一句,然后利索关门反锁,将所有可能泄露秘密的一切全部挡在门内。
手机终于接通,对面传来熟悉而威严又疲惫沙哑的一句:“小乖,我到楼下了。”
窗外新月如钩。不远处酒店大堂明亮灯火之下,一个男人正站定仰望高楼。
秦玉桐站在落地窗前,拿着手机咬唇,心里乱成一团。
明明刚才还在房间里和季扬差点……现在却要面对秦奕洲。
低头瞥了眼自己,t恤下摆还没拉好,唇边残留着刚才被亲吻过的红肿,整个人带着不安分的气息。
秦奕洲又催促:“下来。”
“你来干嘛?”她声音里带着点赌气,鼻音重重的,“每次跟你打电话都不接,不是很忙吗?继续加班呗,别管我了。”
“别闹。”秦奕洲耐着性子,“下来,我有东西要给你。”
“什么东西?”她还是不肯松口,语气里带着点小孩似的倔强。
“礼物。”他顿了一下,声音低下来,“你不是一直说,拍戏累没人关心你?下来看看。”
秦玉桐心里那点气突然就泄了一半。
她咬着唇没说话,过了几秒才闷闷地回了一句:“那你等着。”
她随手抓起外套披上,头发还带着点湿气,也顾不上吹干,就踩着拖鞋往楼下走。电梯里只有她一个人,镜子里的自己唇色微肿,眼角还残留着一点红晕。
秦玉桐伸手摸了摸嘴唇,小声嘀咕:“死季扬,都怪你……”
电梯“叮”一声到了一楼,她深吸一口气,推开大堂门的时候,一股夜风扑面而来,把她身上的湿气和燥热都吹散了些。
酒店门口停着一辆黑色奥迪,是秦奕洲常开的车。车窗半摇下来,他坐在驾驶座上,西装外套搭在副驾上,只穿白衬衣和打得松垮的领带,看起来比平时多了几分随意。
他见她出来,用下巴朝后备箱示意了一下:“去看看。”
秦玉桐狐疑地绕到车尾,后备箱“咔哒”一下弹开。
一瞬间,一股浓烈的玫瑰香气扑鼻而来——满满当当的一车厢鲜红玫瑰。
从最底下一直堆到盖板边缘,每一朵都开得极盛,在夜色里像火一样灼目。
月光落下来,把花瓣染出细碎银光。秦玉桐怔住了,她从小到大不是没收过花,但是关键不是花,而是送花的人。
他明明那么忙,却还是开那么长时间车来见她。
秦奕洲靠在驾驶座上,看着她站在花海前呆住的模样,嘴角勾起一点淡淡的笑。
他很少笑,平时他们都戏称秦检是检察院里的高岭之花,但那不过是对别人的,在女儿面前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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