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轻心说那裴折玉可比赔钱货好太多了,单是那张漂亮的脸,赔钱货怎么也赶不上他。
老国公叹息一声,凝望着谈轻,“这次来,你倒是没有再维护你那太子哥哥跟二房了。”
谈轻嘴里含着的茶水差点被喷出来,赶紧表明态度,“我现在很讨厌那个赔钱货,要不是他跟二房的谈淇勾搭成奸,我也不会掉进水里差点淹死,我还要找他们算账呢!”
老国公都被他一口一个赔钱货吓到,“住口!”他下意识看向门前,屋中只有他跟谈轻二人,他暗松口气,看谈轻的眼神颇有些怀疑,“隔墙有耳,不该说的话不可乱说,你如今就这么厌烦那个赔……裴乾?”
谈轻道:“我听说,我病得快死的时候,他还忙着给谈淇他爹准备承袭侯府爵位的事。”
说起这个,老国公神色凝重起来,“你也知道了?谁告诉你的?放心,只有我还在一天,不管是谁,都别想让谈卓夺走你爹的爵位。”
谈轻听老国公这么说,应该是也收到了风声,便问:“那赔钱货现在已经动手了吗?”
老国公神色严肃地看着他,“你这次来,好像是长大了不少,既然你问起来,外公便给你说明白了。你已经嫁给隐王,陛下不会再让你继承侯府,但跟你父亲谈显亲近的谈家人也只有谈卓一家,若有太子相助,他们承袭爵位虽然不太合理,却也不难,不过这里头不是太子能一手遮天的。上回你在宫中出事,如今又声名狼藉,这其中未必没有皇后跟太子的手笔,但陛下压下此事不让再提,应该是不愿让他们得逞,还给我几分薄面,若你愿意,我们有的是办法不让谈卓袭爵。”
谈轻问:“什么办法?”
老国公道:“你已嫁人,相当于退出侯府,可侯府上下的东西都是你两个爹留给你的,你是他们唯一的孩子,如今又是亲王妃,完全可以选择一个人继承侯府爵位。这个人最好是从谈家中择出,我查过谈家,谈老兄一家的人品我是信得过的,除了谈卓这个坏了一锅粥的老鼠屎!当年我突然中风,便是谈老兄夫妇俩亲自照顾你,可他们年纪也大了,谈卓又是他的亲儿子,几次上门劝说,谈老兄才让他们一家搬回来,却也找了族中老人立下字据,言明侯府爵位与二房无关,可惜有太子在,这字据大概已经被他们取走了。”
谈轻眨眨眼,“那就是说,我也有决定继承侯府爵位的人选的权利,在陛下下旨前,我都可以左右这个人选,可以威胁谈卓,让他交出我想要的东西,再把侯府给他,或者从谈家族中选出一个人,继承爵位。而最好的办法是后者,只要我扶持他,他就属于是我的人,侯府依旧是我的?”
听他这么说,老国公面上露出几分诧异,随即欣慰一笑,“正是,谈老兄有个兄弟,也是耕读之家,家世清白,家中有个孙儿,比你大一些,按理你该叫他一声堂兄。他去岁刚刚考中举人,如今在准备三年后的会试,我让人去看过,他有心入仕,你若扶持他,以他的本事,不说如你爹在世时那样荣光,至少也不会太早没落。日后我不在了,侯府还在,若你与裴老七吵架,总不至于没有地方可以去。”
连人都选好了,看来老国公其实不声不响地替原主做了许多,哪怕不赞同他嫁给太子,在他吃下孕子丹后,也在暗中为他筹谋未来。
谈轻怔了下,“你还有力气骂我,还是能活很久的。”
老国公笑起来,“我老了。”
谈轻突然感觉鼻子有些酸涩。
老国公拍了拍他肩头,“好好考虑吧,这段时间我会进宫几趟,帮你留住侯府这个爵位。”
谈轻点头。
裴折玉回来时,手中多了一柄乌鞘长剑,谈轻好奇地瞅了好几眼,得了老国公一记白眼。
“以前让你跟着学武,你老是嫌苦嫌累,别看了,你那细胳膊拿得起十几斤重的剑?”
谈轻撇撇嘴,心说不就是十几斤,他以前常用三十多斤的枪。不过也没跟他争执,因为午饭时间到了,谈轻更馋这个时代的美食。
国公府这顿午饭准备的很用心,很多都是原主爱吃的菜,老国公给他夹了几筷子过分甜的糖醋排骨,还对原主的甜口颇为不理解。
谈轻从不挑食,甜的也好吃。原主那么爱吃甜,一看就是个从小在宠爱里长大的孩子。
国公府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几人安安静静吃完饭,老国公叫福伯备好回礼,准备送客。
家中还有长辈,回外祖家回门已经不合适,老国公没有留他们太久,亲自送他们出门。
他对裴折玉还是客客气气的,因为先前那场谈话,对谈轻也不像先前那样冷脸了,送二人出门前,他让钟惠捧着一个小匣子过来。
匣子被他塞进谈轻手上,谈轻猝不及防,一脸迷茫。
老国公没好气道:“你爹当年出嫁时就给了不少嫁妆,没道理你来了什么都不给。收着吧,这是京郊外的一个庄子,离谈家村也不远,有空去玩玩,京里的事有我看着呢。”
庄子?
我要有庄子了?!
谈轻一打开匣子就看到地契,登时高兴地抱紧匣子。
“谢谢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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