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折玉也有些惊讶,“没想到安王妃竟然会是叶家人,五年前,安王也曾经为了他求父皇赐婚,或许当年他们就已经说开了吧。”
“至于孩子……”裴折玉道:“他们已经成亲,五年内有一个孩子,似乎再正常不过了。”
谈轻并不认同,“成了亲,就一定要生孩子吗?”
裴折玉看他,“若是没有孩子,恐怕宗室会比他们自己更着急,所以没有孩子才不正常。”
谈轻自上而下打量他一眼,而后指向自己,“那我肯定不会生啊,你父皇还会保我吗?”
裴折玉忽而失笑,“你年纪尚小,你我又才刚刚成亲,不会有人急着催你我生孩子的。”
“那以后总会有吧?”
谈轻认真想了想,给他出了个主意,“到时你就这样,用我不能给你生小孩这理由把我给休了,我之前怎么没想到还能这样呢!”
裴折玉站定下来,垂眸看着面前少年脸上的笑容。
“这么早就在想跟我和离的事?”
谈轻轻咳一声,眨巴眼睛说:“这不是有备无患嘛。而且你是知道的,我不会生孩子的。”
裴折玉倒也没有生气,摇头笑笑,转身往正厅走去,“安王妃的事,我不知道,你若是好奇,我便让人去查一下,不过自从叶大人出事后,叶家族人过得都不怎么好。”
谈轻也不跟他开玩笑了,跟上他问:“这么突然就想去查人家好像不太好,不过我也是真的好奇,老师说他跟安王妃已经很多年没有见面,甚至不知道安王妃已经嫁给了安王,还生下了安王的孩子,这么看来,他们至少已经有五六年没见面了。”
“这我倒是略有耳闻。”裴折玉道:“自从叶大人冤死后,叶澜身为他唯一的儿子,本该同样被关进诏狱,但因为叶澜的母亲喂他服下孕子丹,所以他只是跟着三族之内的亲眷一同被流放琼州。琼州路远,那年入冬也太早,寒潮突袭,各地都受了不轻的雪灾,那几个月的流放中,叶家老弱幼小的族人大多没有熬下去。之后安王求情,父皇彻查此案,换几位大人清白,可死了的人回不来,叶家也回不到当年的繁荣,剩下的叶家族人走的走散的散,叶先生也被他母亲带走了。直到半年后,他母亲改嫁,叶先生便与母亲分别,回到叶家老宅,独自生活。”
谈轻惊道:“叶老师那么小就吃过孕子丹了?他母亲是什么人,他吃的是真的孕子丹吧?”
不然叶老师的孕纹也不能那么红,还是说叶老师自小底子好,所以小小年纪吃药也没事?
“他母亲,是宜阳大长公主的外孙女。”裴折玉说:“你应该不认得,宜阳大长公主其实只是宗室之女,当年皇祖父还是皇子时,宫中一位妃子受高祖宠爱却无子嗣,高祖便从宗室中将宜阳公主过继给她。若父皇给她几分颜面,也会叫她一声姑母,但很多时候宫宴都不一定会宴请她。”
孕子丹掌控在皇室手中,宗室女又有公主名头,虽是远亲,但能拿到孕子丹倒是不难。
谈轻伸了个懒腰,“算了,别查了,都是可怜人,我们跟他的交集或许也就只有这次了。”
裴折玉笑着看向他,“我知王妃一向心胸豁达,光明磊落。不查便不查了,先吃饭吧。”
二人说着话已经到了前厅,比他们先一步过来的燕一已经让人摆好了午饭,桌上都是谈轻爱吃的菜,因为裴折玉从不会主动要点什么菜吃,但是谈轻会每天主动点菜。
谈轻洗干净手,刚坐下,去送叶澜的福生也回来了,裴折玉似乎想起来什么,看向燕一。
“早上让你找的药找到了吗?”
燕一先是一愣,而后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的白瓷圆盒,双手奉上,“殿下,在这里。”
裴折玉将那瓷盒给谈轻,温声说道:“昨夜你睡得不踏实,又早早起来上课,一定累了吧,一会儿吃过饭便去睡一会儿。这个药膏可以祛疤,镇痛消肿止痒都能用,你身上哪里不舒服,等一会儿便抹一下。”
福生眉心一跳,像是想起来很可怕的事情,瞪圆眼睛盯着那盒药膏和谈轻白皙的颈侧。
今天谈轻没有跟往常一样扎高马尾,而是半披发,正好挡住脖子上那片浅粉色的红印。
但偏偏就是若隐若现,才更容易叫人浮想联翩。
谈轻正觉得脖子上的蚊子包痒,一听那药膏可以止痒,笑着接过来,打开一闻,还是雪莲味,“好香啊,这个药膏还可以镇痛吗?正好,我脖子上的印子还没消掉呢。”
裴折玉余光瞥着僵硬如木头的福生,淡笑道:“这白玉膏起效快,你晚上用,白日便不会留下任何痕迹,消肿也好,我看你那里都有些红肿了,抹上应该会舒服些。”
他越说谈轻越觉得脖子痒,裴折玉那书房的蚊子是真凶,大概因为窗外就是竹林,书房常年阴暗,他临睡前还听见了嗡嗡响,要不是太困了,他指定要爬起来打蚊子。
不过都要吃饭了,谈轻也不着急抹药,将药膏放在一边,便抓起筷子,“我一会儿回去就用,对了,你把药膏给我了,你怎么办?”
裴折玉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水,“无事,你用就好,这药膏最好多抹一些,起效更快。”
谈轻点头,“放心,我一定里里外外都抹上,希望今天晚上就能好,不然我可受不了。”
他说着没忍住抓了下脖子,那几个蚊子包有些红肿了,大概有些毒性,痒了一早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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