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公的大儿子孙大人对孙俊杰还是挺严格的,避免他做坏事,平日给他的银钱不多,孙俊杰这人就问别人要钱,有时候拿他姐的,有时候哄孙家老太太跟他娘的。
原主,也是孙俊杰的钱包之一。
原主以前是内定太子妃,入了宫,面对的就是教导他日后如何照顾太子的人。原主年纪小也不懂得怎么讨好太子,就是给太子送礼、给皇后送礼、给孙家上下都送礼。
他一个少年守着那么大一份家业,太多人觊觎了。
孙俊杰很多次请原主出去,都是让他去做冤大头。
福生到原主身边只有一年,就是原主吃了假孕子丹后这一年,原主身体差了,出门少了,孙俊杰让原主做冤大头给他付的银子都有足足上千两,更别提以前那么多年。
之前侯府里清算账册时,福生就让账房老李一并算了算,自上书房结课这三年来,原主每年要付出近万两,而这些银钱多半是国公爷那边出的,但原主却有大半是在给人送礼,其中为孙俊杰结账又占了一半。
零零总总,孙俊杰共欠原主将近一万五千两余。
孙俊杰每回都说下回他就还,但永远都没有下回。
今天谈轻才有机会跟这孙俊杰见上面,可算是逮到他了,谈轻也没打算就这么放他走。
正巧,孙俊杰今天也想再薅谈轻一把,一见着人,便笑得跟见到亲人似的,“是我,怎么裴世子不认得我了?连我家底都报出来了?王妃,好久不见,没想到兜兜转转,你最终还是成了姑父的儿媳妇,恭喜。”
他很热情,谈轻却很冷淡,“我成亲那天好像没看到你,你就是这么恭喜我的?人家六皇子跟我关系多差,还送了不薄的随礼呢。”
孙俊杰习惯无视那些让他出钱的话,只笑说:“我这不是怕王妃不高兴,怕你触霉头吗?”
谈轻啧了一声,抱着手臂俯视他,“那你现在就不怕触我霉头了?今天又敢跑来找我了?”
孙俊杰一脸无奈,“王妃变了不少,是没能成为表哥的太子妃,与我生分了吗?怎么说咱们也是一块长大的,也算是兄弟一场吧?”
谈轻不跟他废话,“什么兄弟不兄弟的,别在这攀亲带故的,我看见你就一句话,还钱!”
裴彦也是作太子伴读的,知道一点谈轻以前被孙俊杰当冤大头的事,也没忘添一把火,“是了孙伴读,你说你多大个人了,以前出门吃个饭还要借王妃的银子,现在王妃成家了,用银钱也得过问隐王殿下,你不去喝喜酒随礼也罢,总得还人银子吧?”
孙俊杰面露尴尬,心想他跟裴彦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裴彦今天吃火药了,敢这么呛他?
谈轻也有些意外,而后给了裴彦一个感激的眼神,接着问孙俊杰:“你那小叔不是给你们承恩公府揽了不少银钱吗?随便拿点就够还我了吧?赶紧还我,我外公被罚了俸禄,没钱了,我得给他卖补药补身子!”
话都说到这份上,看见太后侄孙女也在,孙俊杰脸颊抽搐了下,颇为不舍地从袖子里拿出一卷银票,还不忘给自己喊冤,“王妃和裴世子是知道我的,我爹不愿意给我钱花,再说了,小叔的钱都充公了,皇帝姑父也罚没了承恩公府半数家产,我孙家现在真是紧巴巴的,我身上就只有这么点了,我倒是想还,也还不上啊。”
谈轻看这人跟他姐孙娉婷对自己的态度显然不同,一想就知道,这人心里估计还自以为很聪明,没准还想从他这里薅一笔大的。
谈轻一个眼神,福生就上前用力抽出孙俊杰手里的银票,当面清点,“少爷,才三百两。”
“不是吧?”谈轻阴阳怪气地说:“你出门玩,浑身上下就三百两?孙老太没给你补贴?”
孙俊杰看他还是不满,只得咬咬牙,再从另一边袖子里扒拉出来两张百两面额的银票。
“这下真的没了,王妃,这些也是我借朋友的!”
两个袖子都扒拉过了,谈轻估计这人下一回再拿没准被脱鞋子,想想就让福生收了银票,勉强放过他,“还剩一万五千两啊,记得在年底还清,不然我就去找你姑母,我想皇后应该不会拿不出区区一万两。”
孙俊杰顿时急了,“一万五千两?我什么时候……”
他想说什么时候欠这么多了,就见谈轻冷冷一眼扫来,吓得他心下一悚,缩了缩脖子。
见鬼了,这个谈轻怎么变得越来越精明,还挺可怕……
孙俊杰没好气地改了口,“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谈轻冷哼一声,也不客气的说道:“今天暂时放过你,说吧,你来我这里又想干什么?”
孙俊杰头回在谈轻这里拿不到钱还反被他夺了银子,心底有些不爽,半真半假地说:“家里最近出了那么多事,都闹得心慌,我出来走走散散心,正好碰上了王妃跟裴世子,想着跟咱们几个伴读叙叙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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