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折玉眼里涌上笑意,“这倒是他会说出的话。”
思索了下,裴折玉缓缓坐下,吩咐燕一道:“明日他处理此事时,本王也不好不在场吧?”
燕一识趣地说:“是,属下定会及时禀报王爷。”
裴折玉满意颔首,但想想谈轻说过那句无聊,也是冷笑一声,“孙俊杰也就这点能耐了。”
区区一个孙俊杰,犯不着让谈轻为他熬夜请假,等翌日早上的课上完,他才回来处理。
彼时,孙俊杰和他的小厮已经被关在柴房里将近一天一夜,不吃不喝,身上的伤也没人管,据福生说,两人醒来时还喊着有鬼,孙俊杰还哭着说他的左腿断了,实际上最多是扭到脚、擦破点皮多流了点血。
两人醒来后在柴房待了半天,开始还吵着闹着要放他出去,后面没人搭理也渐渐没声了。
谈轻听完撇了撇嘴,不紧不慢地走到前厅,没想到刚到门前,就碰上正巧过来的裴折玉。
“裴折玉,你怎么来了?”
谈轻记得他平时很少出房门的,不由看了前厅一眼,刚刚下课时,他就让人把孙俊杰主仆押到前厅去,打算亲自审一审他们。
果然,裴折玉指向前厅,笑道:“听闻昨夜王妃的人抓到孙俊杰主仆烧山,我来看看。”
“其实这件事我自己能解决的。”谈轻本来没想麻烦裴折玉出面的,但看他来都来了,便道:“那好吧,一会儿进去都交给我就行。”
裴折玉微眯起眼,“其实你我在外人眼中本就是夫妻一体,若我在场,他便不敢太无礼。”
谈轻明白他的好意,同他并肩往门前走去,撇嘴说道:“我知道,不过他就是奔着我来的,本来想请你到庄子散心的,那些烦人的苍蝇交给我处理就好了。让他继续留在庄子里,你都不能安心作画了。”
裴折玉缓步与他同行,丹凤眼底又涌上笑意,状似松了口气,“还以为王妃是嫌我多事。”
谈轻冤枉极了,“怎么会呢?我还怕你嫌我麻烦!”
两人相识一眼,而后同时笑开,谈轻心底的包袱也彻底放下了,他没有谈恋爱的心思,裴折玉再好也只能做朋友,朋友之间,还想那么多干什么?他们互相不嫌弃,又都有着同样的目的,这不就足够了?
谈轻轻轻呼一口气,站定在门前,小声提醒裴折玉,“一会儿我进去先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你就装个耙耳朵的懦弱丈夫就好!”
裴折玉顿了顿,“耙耳朵?”
这是他从未听过的词。
谈轻冲他眨了眨眼睛,“就是怕老婆的意思。”
裴折玉挑眉看着谈轻,后知后觉失笑道:“是啊,我能不能复宠,还得看王妃与国公爷的本领,自是事事都以王妃为先的。”
说笑归说笑,裴折玉看谈轻的眼神还是挺意外的,“王妃为了不让我被太子记恨上,得罪承恩公府,可没少为我费心思。”
谈轻不以为意道:“我名声本来就差,但有人护着便不用怕赔钱货跟他娘,你可不一样。”
在他眼中,裴折玉就是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可怜,他认真地拍了拍裴折玉肩头,叮嘱道:“记住了啊,等一下假装花瓶就行了。”
裴折玉定定看他一眼,缓缓点头,“本是想来看看热闹,但愿我这个花瓶能让王妃满意。”
谈轻笑道:“那一会儿你好好看着,肯定热闹!”
孙俊杰两人在前厅里已经被晾了许久,谈轻跟裴折玉在门前说了一会儿话,这才慢吞吞地进了门,被绑着跪在厅中的两人闻声回头,一看到谈轻,孙俊杰就开始喊冤,“冤枉啊!王妃快让他们放了我!”
昨晚他摔下坡后是什么样子,现在就是什么样子,一身狼狈,鼻青脸肿,嘴边干了的鼻血也没个人给他擦,还被麻绳帮着,衣服头发乱糟糟的,沾着不少泥土碎屑。谈轻看到他第一眼,都觉得脏了眼睛。
谈轻没理会他,迅速移开眼,同裴折玉坐在上首,福生紧跟着送上茶水,孙俊杰嘴上却没停下过,声音听上去居然很是愤懑。
“王妃!我昨夜跟小厮上山夜游,谁知被你这小厮昨天半夜绑了,还冤枉我们要烧山,将我们打成这样关在柴房里一宿,你可得替我们做主啊!不然我就要去请太子表哥和皇后姑母来为我主持公道了!”
小厮显然跟他事先串通好的,闻言忙不迭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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