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阴暗潮湿、倾盆而下的暴雨, 是带着柔,配合着小叶子甜蜜微笑的绵绵细雨。
“哥哥,咱俩玩个游戏好不好。要是今天能有彩虹,你就答应我一件事情, 反之, 你提一个要求,我百分百满足,当然遗嘱的事情除外。”
沈君澜叉着腰, 他都把所有的情况考虑到了,不信霍宴池还能有丝滑小连招。
“好。”
霍宴池细细地捏着沈君澜的手指, 从指尖到手指根部, 脸上还带着谜之笑容。
“哥哥,你发什么呆呢,我的手有什么好玩的,不知道还以为是你量尺寸呢。”
霍宴池听着沈君澜抱怨似的话语, 难得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地盯着天上,乌云密布的,哪有一点像是要出太阳的样子。
“乖宝, 我猜你肯定得输了,没有太阳出来不会有彩虹的。”
“唉呀,打赌嘛。我还想让我男朋友赢呢,我男朋友可吝啬给我提要求了,想让他开心开心。”
沈君澜戳了戳霍宴池的腰,抓着他腕上了车,软乎乎地靠在他怀里解释:“遗嘱不是我贪财拿的,是我觉得这么多年,霍家应该给你一个说法。不能因为霍鸿清死了,霍衢又掉了几滴眼泪就轻飘飘揭过去。”
看似是薄薄的两张纸,实则藏着霍宴池这么多年被践踏的尊严,字里行间都透着赎罪。
“我知道,我家小叶子都是为我好。”
为什么不拿呢,看霍曜阳无能狂怒不是更爽。
“小叶子,我忽然觉得咱们应该回霍家一趟,最起码让霍曜阳知道知道,谁才是霍氏的主人。”
有人在阴沟里住久了,都快要忘了自己还是个人。
“好,霍宴池,不管怎么样我都陪你。”
偌大的老宅在极短的时间里衰败下来,连门口长了一百多年的树都透出一股儿颓唐,树叶稀稀拉拉,蔫了吧唧地挂在树梢上。
霍宴池的指尖拂过老宅深红色的大门,红漆掩盖下有他指甲抓过的划痕,霍衢那会威风到,一脚能把他踹出去几米远。
每走一步,心口就要痛上一分。
霍家的天仿佛总是阴沉沉的,四周树木的枝丫笼罩,丝丝缕缕的阳光勉强照耀进来,把人的影子拉得狭长。
人和人之间隔着距离,他总是看不清霍衢的脸,只记得他巴掌打在脸上的滋味,火辣辣的疼。
嘎吱。
霍宴池推门的动作打破了屋里的宁静。
霍曜阳身下的摇椅随之一停,他侧身望过来,四目相对,已经猜到了霍宴池来干什么。
他躺在象征着霍家至高无上权利的摇椅上,脚下踩着霍衢家主的画像,眉眼间的细纹给他添上了几丝岁月的痕迹。
霍宴池唇角勾起讥讽的弧度,霍曜阳也就只能在霍家空无一人时,装成高高在上,人人都臣服于他的样子。
突兀的笑在空旷的屋子里炸开,霍曜阳捂着心口闷咳了几声,笑声才停下来。
“你现在回来是干什么,宣战吗?”
霍曜阳自以为掌控了一切,他把玩着一枚精致的打火机,幻想着管家随时告诉他,老东西已经不在了,回家是他的,只不过咔哒咔哒的声音在无端的沉默里显得刺耳又聒噪。
“霍宴池,霍家的一切都是我的,当然你要是能跪下来求我,我可以考虑施舍你一点东西。”
“留你个全尸怎么样。”
霍曜阳分明是笑着,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毛骨悚然。
啧,大言不惭。
“我回来是想告诉你,再过几天,霍家,霍氏,包括你梦寐以求的东西我都要拿走。等你像狗一样趴在地上求我的时候,我可以考虑施舍你一根搜掉的骨头。”
“什么意思。”霍曜阳的表情变了,他强忍着怒意从摇椅上站起来,脑子里的那根弦崩断了一样,嗡嗡嗡翁的疼。
他揉着眉心,眼底满是疯狂,“那个老不死的死了,还是他醒了,你见过他了。”
沈君澜暗自心惊,怪不得霍曜阳总是胜券在握的表情,他比一般人要聪明的多。
“不,不可能。他现在应该是死了才对。”
管家的电话一直处在忙音的状态,良久之后才接通。
“小少爷,您交代的事情我恐怕做不到了。那会病房突然冲进来一群人,老爷醒过来了,全是人,我没法下手。”
霍曜阳咬牙切齿道:“霍宴池去过了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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