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沐被他亲的脸红,扔下一句:“刷牙去。”滚出了被窝。
他穿戴齐整下楼吃饭,文静正拿了一个自制的飞碟逗狗玩。
汪汪见他下楼了,飞碟也不玩了,绕着他的小腿直叫唤。
文静也跟着走过来,“哎,你们也太惯它了,吃这么胖。”
江沐看着自家的小宝贝,非常满意,“只是有点婴儿肥而已。”
“嚯,这架势再长俩月,抱都抱不起了。”
江沐把绕膝小狗抱起来,“我抱得起就行。”
外婆从旁门里悄无声息地走出来,淡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说道:“起来了就过来吃饭。”
江沐一大早的轻松跑得无影无踪。
“就…就来。”
有些事情,并不会因为你的搁置就真的消失了。
等醒来了,还是要做决定。
他怀着忐忑的心情进了厨房,外婆做了他最爱吃的红枣馒头。
锅炉咕噜噜烧着水,馒头还是烫着的。
他以为外婆会说些什么,或许是旁敲侧击的警醒话,也可能不再讲体面,直接了当地让他离开自己的孙子。
可她只是沉默地坐着,阳光洒在她的满头银发上。
她就那样坐着,一句话也不说,发呆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能让她久盯着的东西,只能面对着墙壁。
江沐轻轻唤她。
“外婆。”
她有点迟钝,好半天才应了一句,“诶。”
江沐的喉咙发涩,他好像连表达关心的立场都没有,因为伤痛都是他造成的。
外婆慢慢吞吞地说了一句:“你们都大了,有自己的主意,我管不着,你们也懒得跟我说。”
江沐想反驳,“不是的。”但是他一深想,好像也确实如此。
“我也没什么好怨的,你们都是好孩子。只是我这一辈子,什么心思都放在女儿和外孙上。老了发现自己连句话也插不上,有点难过而已。”
江沐还记得很多年前,她的大哥去世的时候,她是怎么样地痛哭流涕。上天把她身边全部的亲人都夺走了,只留下她和孤苦无依的谢镧。
或许眼泪都在前半生流完了,她的眼睛里只剩下空洞。
“我担心,”她拍着自己的胸口,“我知道我管不着你们,但是连个能让我心安的解释都没有吗?寒我的心呐。”
江沐赧然低头,他感到羞愧。
“对不起。”
“不用跟我道歉,我也是读过几年书的人,我拎得清。想当初啊,我是班里读书最好的……”谈及过往,她眼里泛起微光,终于有了点人的情绪。
就在这时候,谢镧走了进来,屋里一个人坐着,另一个人像是听训似的站着,微低头。
他有点奇怪,问怎么了。
江沐给他也拿了个红枣馒头,拉着他出去,“去外边吃。”
现在情况已经很明朗了,要么他识趣地和谢镧分开,要么就是留下一起说服外婆。
他选…
前者。
并不是因为戒断。他想他需要一点时间,在没有被谢镧给予的甜蜜包裹的前提下,想一想这份关系对他到底来说意味着什么。
只一味地逃避,拖延,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把死节越打越紧。
他其实早就不坚定了,要不也不会为了挽留谢镧答应和他在一起。
很多东西其实一想就通了,只是他不肯承认。
他面色平静地扯谎道:“我这段时间要去外地培训。”
谢镧皱眉,不解道:“春节培训?”
“那几天肯定不会,但是其他时间要。今早才打电话通知的,我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那你那两天回来吗?”谢镧问。
江沐摇头,“那几天的票最难抢了,现在抢票也来不及,算了。”
“培训多久?”
江沐想了想,答:“半个月吧。”
半个月的时间,够他想清楚了。
“怎么会这么突然。”谢镧道。
江沐摊手,“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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