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吃了一口瘪,没好气道:你都洗干净了我还洗个屁啊。
那不就得了。
陈砚川拧开水龙头冲了冲水,用擦手巾擦掉水珠,往屋里走:咖啡做好我们就出发。
林亦站在原地没吭声。
靠,怎么感觉事态越来越不受他控制了?
现在陈砚川都擅自给他洗内裤了,再发展下去,哪天真给他操了也不是没可能。
操完陈砚川估计还能像现在给他洗内裤一样,被问为什么就若无其事甩给他两个字:顺手。
我看内裤泡在池子里就顺手给洗了。
我看你躺在床上就顺手给操了。
= =。
想报警。
等陈砚川做好咖啡,两个人出发前往墓园。
陈衡之在老家车库留了两辆代步车,平时有请人定期遛车做保养,方便他们舅甥俩回老家随时能用车。
陈砚川开了那辆suv,市区到墓园要走一段坑洼老路,suv底盘高,坐着没那么颠簸。
清明假期第一天,来扫墓的人超级多,他们在山下停车场转悠了好几圈也没找到空的车位。
最后还是林亦眼尖。
他老远瞅着停车场角落有一辆车要走,赶紧叫陈砚川,给他指位置:那边那边!那辆车要走,快,开过去,赶紧的!
陈砚川马上转方向盘开过去,那辆车一开出车位,他就停了进去。
林亦靠着椅背感叹:我的妈呀真不容易,可算找到一个停车位。
怪我,往年来得早根本没这么挤。
陈砚川熄了火,解开安全带,闻言,并不这么想:有什么好怪的,这车位不是你看见的吗。
林亦嘿嘿一笑,自豪上了:那可不,还得是我。
嗯,还得是你。陈砚川推开车门,走吧,拿上花。
林亦跟着下车,嘴上嘀嘀咕咕:好,走走走,干妈估计都等急了,寻思这仨今年咋还不来呢。
林亦总是乐观积极的。
清明扫墓这种自带悲伤底色的事情,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像奔赴一场跟故人的约会。
陈砚川的嘴角往上牵了牵。
有些人的存在,就是可以让离开的和留下的都不寂寞。
停好车,陈砚川和林亦拿上三束鲜花往停车场出口走。
老家前两年出了政策,明文规定禁止在墓园焚烧纸钱。
这一规定出台后,墓园周边卖香烛纸钱的店纷纷转行,卖起了假花。
今天假期,这些店也生意红火。
不过陈砚川和林亦每年都不会在这些店里消费。
他俩一致认为,假花虽然保存时间长,但是跟上坟烧报纸没两样,都是糊弄鬼。
每年来给陈砚川的母亲扫墓,他们都会在花店买时令的鲜花。
他妈妈喜欢鲜花,还在世的时候就有订花的习惯。
林亦记得,那时每天去陈砚川家里,他家每天摆的花都有变化,只有盛开的没有枯萎的。
每束花插在精致好看的花瓶里,摆在家里各个角落,一年四季都像春天。
今年陈衡之有事来不了,但是他给陈砚川交代了,让他帮自己买一束。
往年都是三束花,今年可不能少一束,让离开的人在天上都感觉失落。
陈砚川母亲的墓在山顶,当年陈衡之专门请风水先生来挑的位置,位于墓园的风水宝地。
他们走到山脚,这里有一个观光车上客点,可以免费送扫墓的人上山。
大概是他们来得晚的缘故,上客点那边排起了长龙。
林亦被秒劝退,转头对陈砚川说:这么多人要排到猴年马月去,我们走路上去得了。
墓园的山路是开发过的步道,平整且宽敞,走到山顶也就三四十分钟的路程。
陈砚川没意见:好。
他们两个脚程快,不到半小时就到了。
陈衡之雇了墓园的人给亲姐的墓做维护,墓的周围每天都有人打扫,很干净。
陈砚川和林亦把三束花摆在墓碑前,嘴里说着:妈/干妈,我来看你了。
然后对墓碑鞠了三个躬。
现在不能烧纸,他们就在墓前放了些吃的喝的,坐在那里,以闲聊的方式跟陈砚川妈妈说了说这一年发生的事情。
这一聊就是一个小时。
期间,林亦注意到陈砚川用手帕擦了三次墓碑上的照片。
墓碑根本不脏,一点灰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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