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慎廷揽过她,语气平稳,几乎事不关己,淡淡扫了医生一眼:“不用小题大做。”
医生额头冒汗:“孟董,抱歉之前电话里我以为只是常规渗血,不知道这么多,恐怕要重新清创,需要您配合。”
梁昭夕心一拧,忙抢着说:“他当然配合!”
她提出要马上去医院,医生倒是摇头,说他设备用品带得齐全,不需要折腾,在家能够处理好,只是比预计的要多受点罪。
冬日下午的阳光很好,窗帘完全拉开,客厅里亮度充足,孟慎廷坐在沙发上,医生如临大敌,整理好工具开始拆绷带,梁昭夕本来站到他跟前,牢牢盯着,又怕看不清,干脆蹲在他腿边,手扶着他膝盖。
她还没亲眼看过他伤成什么样子,十指忐忑得扭紧他长裤,绷带拆到最后一层,狰狞的伤马上暴露出来时,孟慎廷忽然环住她的头,完全不可商量地把她面朝胸前压下来,用身体遮住她视线,她要挣脱,他就用力箍住,把她死死钉在怀里。
“梁小姐,要用刀了,您不能动。”
梁昭夕整个定住,感觉到孟慎廷低下头,轻轻吻她头顶,声音沉抑到温柔:“昭昭,别怕。”
她鼻子酸透,慢慢靠紧他,抱住他腰身,抚着他硬如钢铸似的脊背,脸藏进他心脏搏动处,一动不敢动,到医生终于长叹口气,说“可以了,绝对不能再有剧烈运动”的时候,她还凝固着,动作迟缓地把目光移过去,只看到重新绑好的洁白绷带。
一抬头,孟慎廷若无其事般朝她极淡地弯了弯唇,指腹抹她眼尾:“不疼,怎么又哭。”
他虽然语气如常,但梁昭夕直觉他眼神透着异样的黑沉危险,咬着唇来不及说话,快速揉了把眼睛,撑着平静先起身去送医生出门。
她站在门口,刚把大门关紧上锁,还不等回头,后颈就骤然被炽热手掌握住。
孟慎廷在她身后,抓着她一把转过来,反手把她摁在门板上,比之前更暴烈的吻不言不语深深闯入,无底线地进犯索取,激得她过了电似的酥麻和汗意一起高涨,本就没有平息的浪潮顷刻就淹过理智,在她唇间化成发颤的呜咽声。
她双手被他扣着高高压过头顶,纤细的腰无意识向前顶。
他肌理饱胀的长腿挤入她,把她固定,低暗问:“上一次相似的情景,在云山机场外,我们分手,你离开我,最后一次上我的车,抛弃我,还为我掌灯,昭昭,我从那个时候就已经疯了。”
梁昭夕抬脸吻他下巴:“你以为我又好到哪里,我和你一样,只是我浑噩到现在才看清真正所求的,我们根本就分不开,哪怕真的彼此痛苦,也一定要纠缠到底,更何况我们相爱,孟停,或许我比你想的,比我自己想的,都更大胆。”
她说完,细长柔软的手直接去碰他,她鼻音闷重,颠簸着热浪:“分开这么久,接吻这么久,你早就想了是不是?你不能剧烈运动,不能胡乱折腾,但我可以,我应该把你捆住,限制你的行动,只能照我想的做,让我帮你发泄。”
梁昭夕唇上水光湿润,唇膏早就被吮光,她肋骨震得发疼,又极度沉浸于这种由激亢带来的折磨里。
她手不止一次对他做过这样的事,只是起初生疏,在触及到他时,就唤醒了曾经全部天雷地火的记忆,指节无比灵活地去找他软肋。
孟慎廷齿关溢出短促的闷声,他蹙眉咽动,身上涌出的温度烘人到窒息,他攥住她小臂,把她抵住,额头贴向额头:“你身体恢复了吗,乱搞什么。”
梁昭夕不甘示弱,灼灼望住他:“我没乱搞,我只是想搞你,我没本事做全部,至少能让你不用动也好过一些。”
彼此太近,孟慎廷心脏撞击她的骨骼,他不由分说逼近她一步,碾着她再稍稍退开,让她目睹他长裤上沾染到的一点深色痕迹。
像水渍微微晕开。
“单方面搞我?你呢?”他哑得低淳磁沉,一声声从高处覆下来,蕴着逼人失态的魔力,“梁小姐,你有没有像我一样,想得魂不守舍,难以喘息。”
不等梁昭夕回答,孟慎廷虎口顶住她咽喉,抬着她高高仰头。
他眼底凝着暴风雪的暗色,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低头攻城略地般吻下去,搅碎她所有挣扎发出的声音,她忍着要软倒下去的本能,启唇迎接,手不听话地继续作乱,非要如愿不可。
孟慎廷单手托起她,几步走向客厅落地窗边的长沙发,单膝跪上去把她摔下。
她跌进松软皮革,还没有坐稳,他摸到遥控器按下一个键,窗帘自动翻转,遮蔽窗外,他俯下去摁着她亲,她转身把他推向沙发扶手,压着他躺下。
梁昭夕膝盖碰到遥控器,不知道戳到哪个键,落地窗上方轻声一响,徐徐降下偌大的投影屏幕,屋顶隐藏的机器连锁着弹出开启,根本不需要多余的控制,如同曾经的千百次一样,自动开始播放视频画面。
如今看来已经不够清晰的画质中,十九岁在京大校庆舞台上跳舞的梁昭夕像真人一样出现在面前,屏幕上青涩纯真的脸映亮了昏暗客厅,也映亮此时此刻满面潮红的她自己。
梁昭夕怔怔看着,心如惊雷,被这一刻时空交叠似的沉重爱意没顶,他经年的热望,梦寐,有了伸手可触的实体。
她身体里源源的水分像要决堤,也像在蒸干。
她目光莹莹闪烁,手不可阻挡地去扯开他,沾染他。
孟慎廷被她摁着仰躺,菱形凸起的喉结随她的折腾上下起伏,他压抑着鼻息伸手:“昭昭,过来。”
她不肯,就要在他身上作乱。
他加重口吻,形同引诱:“听话的好孩子就给奖励。”
她鼻腔烫得简直要流血,没顶住诱惑,往上蹭了几下,靠近他脸,想问他给什么好处。
孟慎廷入魔地盯着她,在她爬到他可以控制的距离时,忽然抓住她腿扯向自己。
他手强硬地扶着她腰,半哄半迫地让她转过身,背朝着他,帮她分坐在他胸前。
梁昭夕惊呼出声,摇摇晃晃撑住他,眼前面对着她想要蹂躏的那个位置。
那里衣衫已乱,阴影堆叠,她心神被热流湮没,想要做从前没做过的事,想俯身去亲吻。
但还没动,下一秒她所有的尾音就戛然停止,半张的唇间生生哽住,片刻后,才颠簸着碎成一片颤声。
孟慎廷从她背后勾住她的腰,环着她往后带。
她没有准备,更抵不过他的力道,以坐在他身上的姿态,轻飘飘从他胸前,挪到了他下巴。
他只是抬了抬头,她就忍不了地抿紧唇,四肢百骸窜上麻痒。
“不要……”她夹着生理性的泣音嗫嚅,“不要这样取悦我,是我正在——”
“为什么不要,”孟慎廷打断,嗓音不再平静,“不是答应做我女朋友吗,还是不许我碰你?骗我?”
“不是,”她嗓子发酸,“我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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