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研究方向秦予昭一听就觉得很耳熟。
果不其然,这位教授下一句话说的就是:“在?研究过?程里,我的一位朋友给了我很大的启发,今天他也在?现场。”
猞猁兽人?伸手示意了一下前排,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瘦高身影站了起来。
正是本体是白鹤的白河医生。
白河医生回头和后排的宾客们?打招呼时刚好对上?了秦予昭的视线。
他愣了一下,而后笑容明显放大,弯了弯眼睛。
奥丁十?分?不爽地眯起了眼睛。
白河自然也注意到了秦予昭身旁传来的杀气。
他看了一眼奥丁。
不认识。
但总感觉哪里有?点熟悉?
只是掌声渐停,他也不好一直站着观察,于是很快重新坐下了。
猞猁兽人?介绍的观点和上?次秦予昭与白河讨论的差不多。
大致就是从兽人?刚出生还是兽形,随着身体发育和年龄渐长开始变成兽人?,而等身体衰老,机能?退化之后又开始重新出现兽类特征这一现象为起点,做了大量的调研后,这位猞猁教授认为其实“保持兽形和兽形状态下的本能?”才是更加适合兽人?生存的方式,而非一味地模拟人?类。
这是一个十?分?有?争议性的观点。
至少猞猁教授将他的想法说出来后,底下坐着的听众们?已经开始有?些?轻微的讨论和骚动了。
进化纪元后,兽人?社会一直发展到现在?,其实所有?兽人?都在?努力摆脱“兽性”,追求“人?性”。
不论是整个社会的道德法律体系,还是经济制度,兽人?的穿衣审美,以及言行举止,基本上?都是在?进化纪元前的人?类社会基础体系之上?衍生出各种细节,组成了兽人?社会。
但猞猁教授的意思,似乎是让兽人?社会回归兽性,而非他们?花了百年努力搭建起来的“人?性”。
奥丁听到这儿?,有?些?好奇地转头看向在?场的唯一人?类。
“你怎么想?”
他预料的结果无非两种,赞同,或者不赞同。
赞同便是因?为物种不同,秦予昭眼里的兽人?和毛绒绒的动物其实没什么太?大区别,只是会说话,长得像人?而已。
不赞同的话,是因?为秦予昭从来没有?因?为自己是人?类便觉得高兽人?一等,他对兽人?和对上?古动物保护区的动物们?都是一视同仁的。
又或者,秦予昭根本不在?乎兽人?社会究竟怎么发展?
奥丁想到这儿?愈发好奇,玩味地盯着秦予昭,想听听看他究竟会给出什么回答。
秦予昭回望了一眼,几?乎是没有?思索地就开了口。
“人?和兽又有?什么区别呢?”
奥丁一顿。
“如果说非要有?区别,或许人?类是唯一一种因?为拥有?了自认为成体系的知识和智慧,从而表现出高高在?上?的唯一物种吧。”
但谁又说动物没有?呢?
狼群围猎、蜜蜂筑巢、斑马渡河……人?类将动物的社会行为定?义为繁衍的本能?,可人?类自身的许多行为和鼓吹的主流知识,定?义的所谓“异类”,又何尝不是为了繁衍?
而人?类将自己定?义为地球的主宰,对原始动物进行大肆捕猎、驱逐和控制,这样的事情他看得太?多。
甚至人?类自己都将同类当作取乐的玩物。
秦予昭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聊。
他只道:“人?类也没有?那么高贵,身上?的所谓兽性,也不见得比兽人?要更少。”
“啊,灰皓上?场了。”秦予昭稍稍坐直了身体。
猞猁教授已经做完了分?享,而上?午的会议流程也已经进入了最后一个环节,就是灰皓的分?享。
秦予昭听得非常认真,灰皓讲的内容也明显结合了他昨天晚上?提出的建议,做了相?当程度的修改。
而他身旁的奥丁则一直盯着他看了许久。
直到最后,奥丁轻轻笑了笑。
他靠回了椅背上?,拿出光脑,将刚刚和秦予昭的交谈总结成了精炼的文字,发给了乌闲。
很快,乌闲回复。
【您决定?了?】
奥丁再度看了一眼身旁的人?类。
会议室天花板的射灯落下光线,恰好笼罩在?秦予昭的半边侧脸上?,这一瞬间,他本人?与他刚刚所说的话语,都仿佛在?发光。
奥丁轻轻吸了一口气。
【嗯,按照我之前说的计划进行,慢慢将他带到我们?的研究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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