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方朔而言,明明是豪门父子间的争斗,却要让他一个局外人背上背弃兄弟的道德枷锁。
“但这件事上我没有错,他的境遇不是我造成的,但却是他亲手把我推入深渊,让我不得不臣服在了我父亲脚下。”
“所以,他的做法没有错,我不原谅他也没有错。”
舒以宁看着他,问出了那个过界的问题:“那你会原谅我吗?如果有一天,我也有我自己的苦衷。”她永远都不会结婚的,但他,显然不可能做到。即便他能接受不婚,以商砚廷的手段,恐怕也不行。
“背叛我吗?”商聿行没什么笑意地笑了一下,正要说两句情趣意味的狠话,就听她说:
“不是,不是背叛。我说的是,我是不婚主义者。会不会有一天,我也像方朔那样,受了你父亲的威胁呢?”
舒以宁不想令他误会,自然得把话摊开了说。
商聿行缓缓道:“我父亲确实是一个控制欲很强的人,在我的年幼与年少时期,他控制着我的母亲。等我成长了,开始有自己的事业了,他又想来控制我。未来,我很难保证他不会再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行为。”
“但是以宁,”他郑重地将她拥入怀中,脖颈微微扬起,“我是个不妥协的人,在你的事情上,我绝不妥协。你要相信我,相信我可以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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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市的春天总是短暂,暖风一吹,就热了起来。五月下旬,舒以宁过了生日。这次没有举办生日派对,只在生日前两天和朋友们一块儿在r&f聚了聚。从5.23生日当天开始,她与商聿行在大溪地一座叫“supposition”的私人岛屿上度过了美妙且破费体力的三天两夜。
回到h市,两人又进入忙碌的工作中。
不久,商聿行迎来了他的三十岁。
是夜,古北公馆水晶灯彻夜闪亮,如星河般倾泻。
觥筹交错间,香槟塔添了一回又一回。
舒以宁被商聿行父母带着交际,谈笑间,算是过了明路。周围簇拥着附和与笑声,一场浮华盛宴。
她在纸醉金迷中望向身侧的商聿行,撞入了男人温柔带笑的眸光中。
接下来两个月,舒以宁更加不得闲。
现代大都会色彩展在西岸美术馆正式开展,展期两周,收到了业内外的广泛好评。并且,成功开启了巡回展览。舒以宁在着力现代大都会色彩展的同时,也开始进入下一个展览项目的策划中。
时虞时常喊她到古北吃饭,也带着她开始出席一些圈子内外的社交场合。
有一日,时虞骤然提起:“前两天和谭晴聊起过你,她说,你母亲与她曾是中学同学。”
然后抚摸着她的手叹道:“我知道你现在还不想结婚,没事,你还小,不急于一时。放心,阿行要是敢强迫你,我饶不了他。”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往前走着,是一段令舒以宁感到平和而幸福的时光。舒住发展得不错,她与商聿行之间也如胶似漆,朋友们都在身边,没有什么比这样的幸福更令人快乐的了。唯一的不足恐怕就是——
这么多日子过去了,舒跃章依旧毫无消息。
一晃眼,夏天也过去了,北山街路边的梧桐树逐渐染上了明亮的黄。
舒住。
舒以宁看过财务报表后,突然想起另一件事:“我总结了一下上半年几个小长假和国庆假期中社交平台上的评论,ota平台差价和大数据杀熟现象并未得到妥善解决。这不利于客户与我们舒住之间维持可信赖关系,你看要不要提一下降价可退方案?”
舒以宁在商聿行身边做了那么久的助理,自然不是跑去白当个草包。她如今很多时候都能够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并提出解决方案上的建议。
宋正阳:“我们目前的直销平台对于客户而言,吸引力不够。下一步首先得推动直销渠道建设,再来谈其他。”
“那如果直销平台的房价保证不高于合作平台呢?降价退差,同时升级会员权益。”
“利益冲突,ota平台势必限制推流。”
舒以宁确实没有想到这点,微微颔首,“你说得对,这件事得从长计议。”
宋正阳的助理领了个穿帽衫、戴着工牌的男孩进来,送q3季度的业绩报告。男孩弯腰收拾了茶几,摆上新的茶水与点心。
他将头发打理得很漂亮,自然蓬松的日式卷发,整体有一种慵懒感与层次感。配着一张年轻精致的脸,简直好看得一塌糊涂。
舒以宁赞叹:“raymond,这是你新招的助理吗?长得好像日系漫画里的主角。”
宋正阳跟着她一块儿走到休息区,指了指那男孩:“顾总小舅子家的,离经叛道不听话,送来我这里磨磨性子。”
那男孩当即反驳,说话有点冲:“我都快二十岁了,听话听话,你们为什么总要我听话?”
舒以宁觉得挺有趣,忍不住笑吟吟逗他:“顾叔叔家的啊?小孩儿,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对着舒以宁倒是没不客气,一瞬间神情都灿烂了许多。他咧开嘴露出一个少年感满满的笑容,清亮的眼眸微微弯起,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漂亮姐姐,你好呀,我叫纪赫松。”
他举起胸前挂着的工牌给她看。
十分帅气的蓝底白衬衫证件照,下面写着“实习生纪赫松”两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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