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此刻才从惊骇中找回点思绪,喃喃道:“这狗……是纯种的拉布拉多。”
那三头六臂的女鬼显然察觉到段安洛不好对付,三个头颅同时露出惧色,挥舞着六根胳膊,就想逃跑。
“想跑?”段安洛眼神一凛,手中长鞭如灵蛇出洞,“唰”地缠住了女鬼的一条腿,鞭梢自动收紧,段安洛手腕发力往回一带,那女鬼便被硬生生的拖拽回来。
段安洛抬脚,稳稳地踩在女鬼的背上,“老实点,要不然送你去见太奶。”
接触到女鬼的瞬间,段安洛眼前就出现不少画面,这东西,竟然是瓶女的怨念形成的。
制作瓶女是民间古老杂耍班子流传下来的,非常残忍。
古时候,为了吸人眼球,班主将幼小的女孩斩断四肢,强行塞进特制的花瓶里,教她唱歌,引人围观。
在那种卫生条件和医疗技术极度落后的年代,几乎没有女孩能能活下来,开什么玩笑,那不就是古代酷刑——人彘吗?
先不说流血多了会死人,后续伤口感染也足以致命。更何况瓶子里还会落下排泄物,那些东西堆积引发的病菌,更要命。
后来经过考证才明白,那些所谓的“瓶女”表演,大多是利用了视觉欺骗。瓶子前窄后宽,用布帘遮挡下半身,表演者只露出头部,古人就误以为真有人生活在瓶子里。
然而,眼前这个三头六臂的怨灵,其根源却来自一个真实而悲惨的尝试。
一个杂戏班主听信了这种传言,真的买来几个女婴尝试制作瓶女。结果可想而知,女婴们相继在极度的痛苦中夭亡。
班主这才明白这个方法根本不可能成功,将那个沾染了女童怨气和鲜血的瓶子给扔到一旁,闲置了。
这瓶子辗转多年,怨气深藏,被转卖了好几次。直到现在,灵气复苏,天地间能量的异变如同火星子,直接点燃了瓶中积郁百年的滔天怨气,最终孕育出了眼前这个三头六臂的女鬼。
说到底,都是些可怜的孩子。段安洛心中默叹,要怪,就怪那个残忍的班主和那吃人的旧社会。
但,可怜并非作恶的理由。
段安洛清晰地看到女鬼周身缠绕的血色煞气,两条无辜的人命,再加上一条狗命。如果他来晚了,今晚赵承一家三口,一个都别想活。
“大师!大师饶命啊!”女鬼的三个头同时哀嚎起来,声音尖利刺耳,“我们只是想超度,只是想投胎啊!我们三个被困在瓶子里太久了……只要凑够人命做替身,我们就能解脱了!我们不是故意杀人的!我们也是受害者啊!饶了我们吧!”
“放屁!”赵承听到“替身”两字,又看到惨死的来福,悲愤交加地吼道:“你是受害者?那我们呢?我家来福呢?它对陌生人都会摇尾巴,你为什么要杀它?它也能替你们的命吗?!”
熊老板也帮着兄弟骂:“冤有头债有主!谁害的你们,你们就去找谁!找不到也不能害好人啊,你找个杀人犯去做替身不行吗?”
女鬼狰狞地瞪着他们两个,要不是这个大师,她能活撕了他们,现在竟敢嚣张的骂她?找死!
段安洛察觉到她的杀气,脚下用力,“你煞气冲天,已经害过无辜者的性命,因果已成,我本该一道天雷送你魂飞魄散,现在我给你活命的机会,你告诉我,你为什么找赵承一家?”
女鬼的三个头颅疯狂地摇动,六条手臂都开始挣扎:“我不知道!我们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就看见他了!”
“那承载你们本体的瓶子呢?”
赵承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声音发颤:“我知道,前两天,有人送了我一个古董花瓶……我,我把它摆在办公室了。”
“谁送的?”
“王志。”赵承吐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带着难以言喻的苦涩和懊悔。
“噗!”段安洛没忍住,“你们两个不愧是朋友,交朋友的眼光也是一样的……低。”
俩人惭愧的说不出话来,还真是,都被发小坑。
赵承转过身,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表情,他敲了敲卧室的门,“曼曼,出来吧,已经没事了。”
里面叮梆一阵响,终于打开了房门,看到门口惨死的来福,那血肉模糊的景象瞬间击溃了顾曼曼所有的坚强。她腿一软,坐在地上,紧紧地抱住来福的尸体,放声大哭。
她是真的把来福当成了家人,当成了另一个孩子来疼爱!
赵承红了眼眶,“是不是我害了它?如果我早点回来,来福就不会死。”
段安洛看着悲痛欲绝的女人和吓得瑟瑟发抖的孩子,轻轻叹了口气,“世间因果,纠缠牵绊,谁又能真正说得清呢?它被你们精心养了这么多年,为了保护家人而死,这也是它的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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