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班，沉宜棠脸色算不上好，没看到霍明渊，她松了口气，中午方琼提着外卖过来跟她一起吃，一边吃一边盯着她看。
沉宜棠有些不好意思，“方姐，你怎么一直看我，饭都吃不下了。”
方琼伸出没拿筷子的手在她脸上刮了一下，嘿嘿笑道：“小棠，你这张脸真的绝，难怪有那么帅的男朋友，我昨天看到他来接你了。”
说着冲她挤眼，要她交代男朋友是干嘛的。
沉宜棠无奈，只得大致说了一下，听说是大学认识的，方琼夸张地哇了一声：“哇哦～大学恋情好啊，没那么复杂，姐最后悔的就是没有在大学谈一场恋爱，后来就越来越不想谈了！”
突然，她的表情凝固在脸上。
沉宜棠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霍明渊面无表情走进来，视若无睹走过去。
方琼脸皱成苦瓜，问：“咱们吃饭不会惹怒老板了吧？会不会下午就被辞？”
沉宜棠镇定得多，摇摇头说：“应该不会，现在是中午休息时间。”
方琼哀叹一声。
下午2点，沉宜棠经过午休的脑袋还没有清醒，前台电话响了，霍明渊让她过去。
沉宜棠经过方琼的工位，方琼看到她要去老板办公室，大惊失色，沉宜棠没有她那么深的危机感，和方琼专业对口的工作不一样，这个前台实在是可做可不做。
何况，有剧情大神的存在，她觉得不会轻易被辞。
霍明渊的话出乎沉宜棠意料。
“霍总的意思是，让我暂代凌助工作？”沉宜棠惊讶问。
凌策有事请假，怎么也轮不到她这样的新人吧？要资历没资历，专业也不对口。
霍明渊从电脑前抬起头，带着冷意的目光看向沉宜棠，“怎么，你要在前台干一辈子？还是凭着你这张脸和从你那个废物男朋友那里学来的伺候男人的技术，靠美色上位？”
因为洁癖，又在一个混乱的圈子里，他从未亲近过任何女人，昨天回去之后，舒爽褪去就是无比的后悔。
她怎么懂这种事，是不是为那个废物做过很多次？又或者，还做过更过分的？
她怎么这么蠢，愿意为那个废物做到这种地步？
今天本来不该来这里的，这里不过是鼎盛下面的小公司，没那么多事务需要他处理。
但接到凌策的请假电话后，他鬼使神差想起了沉宜棠。
虽然是别人的女人，但那天在司夜阑面前，也算是保全了他的面子，他说过有机会调岗，现在便是锻炼的机会。
和其他的无关，他这样说服自己。
看到精神不济的沉宜棠，心中的邪火却蹭地上来了。他知道沉宜棠昨晚送陆言回去，成年男女，共处一室会发生什么，用脚趾头都能想到。
沉宜棠脸色慢慢涨红。
霍明渊的话太难听了。
就算她技术好，难道昨天他没爽到吗？至于穿上裤子就变脸？
她低下头，轻声说：“我知道霍总看不起我，但我自认平时的工作没有疏漏，如果霍总实在觉得看我不顺眼，也可以辞退我。”
霍明渊冷道：“我什么时候说要辞退你？现在是让你暂时代替助理的工作。”
“那可不可以请霍总，不要动不动就侮辱我……和我的男朋友？”沉宜棠鼓起勇气，抬头问。“他只是暂时遭受挫折，不是废物。”
想起陆言这一年多来为项目的付出，忍不住替他不平，生出同为普通人的悲哀，“像霍总这样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自然不知道一个普通出生的小人物要做出成绩是多么难，有时候一朵小浪花就能让我们粉身碎骨。”
霍明渊不怒反笑，很好，明明是她求自己，现在自己反而变成了迫害他们一对情侣的反派。
“不愿意接受的话，现在就可以滚了。”
如果她走，他再也不会巴巴地给这个女人机会。
办公室一时没有声音。
霍明渊再次抬起头，看到沉宜棠眼中蓄满了泪，和那天晚上，灯火与星光在她眼中映射的模样有了重迭。
他的火气突然就消散了大半。
他要她如何呢？如果她是那种轻易放弃男朋友的女人，那她和平时见到的为了钱贴上来的女人有什么不同？
沉宜棠擦了一下眼睛，低声道：“抱歉，霍总，我愿意接受的。”
沉宜棠暂代助理的事，很快全公司都知道了，方琼更是啧啧称奇，让沉宜棠“苟富贵勿相忘”。
霍明渊的助理并没那么容易当，虽然都是简单的事，比如确定会议时间、安排会议地点、汇总资料……但每一项都有技巧。
最让沉宜棠头痛的是报表，她学的是艺术，虽然高中时数学和计算机都不错，但几年没接触，一下子心力交瘁，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天又到下班时间，霍明渊经过沉宜棠的临时工位，驻足看了片刻。
沉宜棠鼠标停在其中一个数据上，手心沁出汗水，担心霍明渊指出她整了一个小时的表格是错的。
还好，霍明渊没有，反而告诉了她一个小技巧：“为什么不先分类再用vlookup?”
沉宜棠脑中拧着的结一下子松了，眼睛亮晶晶的，笑着说：“谢谢霍总！”
霍明渊一愣，忽然意识到这是沉宜棠第一次在他面前笑，不是为了她的男朋友，也不是为了其他，只因为小小的工作进展。
他淡淡点头，走出办公区。
看来小下属没有那么恋爱脑，还是有上进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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