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沫破裂后,陆胜的所作所为,更是将人性的卑劣展现得淋漓尽致。
为了减少自己的损失,他联合其他“大客户”,钻法律空子,试图将损失转嫁给更弱小的受害者。
更令人发指的是,他找了bsc来主导舆论妄图通过舆论迫使法院将判决结果偏向他们,用为数不多追回来的资金填补亏空。他甚至还计划好了用画廊背书卖赝品来将损失嫁祸给旁人。
关疏影恨陆胜!恨他为了保全自己的财产和地位,竟能如此不择手段,如此残忍,他视他人的血泪为草芥,视职业道德如无物,他为了那点肮脏的利益,不惜践踏一切。
而她关疏影,不过是这场肮脏交易中,一个碍眼的绊脚石。她代表的是另一群受害者,一群同样无辜却可能被陆胜之流踩在脚下的人。
她制定了详尽的计划,收集陆胜的证据,试图在关键时刻引爆,为委托人争取公平。
然而,命运给了她最恶毒的一击。一封实名举报信,几张她和前女友程野在办公室角落情难自禁拥吻的偷拍照,被配以“无耻同性恋操控媒体”、“公关公司暗箱操作”的诛心指控,瞬间将她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到现在关疏影都记得那天她的手机接到了无数的陌生电话、陌生短信,内容甚至都是出奇的一致。
垃圾!恶心!死同性恋!
bsc落井下石,水军如潮。委托人纷纷解约。光标数字为求自保,毫不犹豫地将她扫地出门。她的职业生涯,尚未攀至巅峰,便因这肮脏的构陷轰然倒塌。
接下来的日子,是炼狱。
恶毒的谩骂铺天盖地,她将自己囚禁在黑暗里,不敢拉开窗帘,不敢出门。远在国外的母亲气急攻心没到半年就撒手人寰,她的父亲,憔悴地奔波,只为照顾她那颗破碎的心。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整整半年她没踏出过家门一步,父亲曾经想接她去国外,可只要一有什么动向就会被人公开到网络上,似乎所有的原罪都在她一人身上。
可她有什么错呢?她只是在追寻正义,只是碰巧喜欢了一个同性别的人,难道就要因此让他万劫不复吗?
她恨程野的沉默,恨bsc的阴险,恨默许一切发生的陆胜。
她几乎可以肯定,这封举报信,就是bsc给陆胜出的为了转移视线、打击对手、甚至是为了报复她试图揭露他肮脏勾当的肮脏手段。
用她最私密、最不容于世的感情作为武器,将她彻底摧毁。
安眠药吃了一瓶又一瓶,劳拉西泮吃了一盒又一盒。
陆胜为了保全他那点肮脏的财产,竟能同意用如此残忍、如此下作的方式来构陷一个无辜的人,他毁掉的不仅是她的职业生涯,更是她作为一个人的尊严和对人性的信任。
这份恨意,如同烙印,刻在她的灵魂深处,从未消散。直到两年后,良心发现的程野艰难地帮她澄清污名,伤痕犹在。
五年过去了,她本以为她可以利用陆清浅抓到陆胜的把柄还自己一个真相,结果没想到,陆清浅比她爹更有心机,看来这陆家就是要她万劫不复。
深埋在臂弯中的头颅,发出沉闷而痛苦的呜咽。
多么熟悉的无力感啊。
一次是五年前那肮脏的照片,一次是昨夜那致命的泄密。
都是精准打击,都是在最关键的时刻,从内部最致命的部位被捅刀。
她该相信谁?还有谁能信?
“关总监……”一个带着浓重鼻音,又异常坚决的声音打破了死寂。
关疏影猛地一震,却没有抬头。她知道是谁。是那个刚替她挨了巴掌,脸颊还肿得老高,眼神里藏着委屈和执拗的女孩,陆清浅。
陆清浅走到办公桌前,无视空气中弥漫的冰冷和疏离,直视着那片阴影中的轮廓:“我知道您不信我。换做我,也很难相信我自己。”
她咬字有些不清,脸颊的疼痛拉扯着神经,但语气却前所未有的坚定。“但我有个办法,也许……也许能试试看,找出那个藏在暗处的鬼。”
“出去。”关疏影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从臂弯中挤出两个字。她现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陆家人,尤其是陆胜的女儿!那份刻骨的恨意,在看到陆清浅时,如同被浇了油的火苗,瞬间升腾。
“请您听我说完!”陆清浅没有退缩,反而提高了一点音量,那是她从来没有过的勇气,“对方能这么快知道所有事,抢在我们前面,说明他不仅知道林国栋账户的50万美金,知道我查到的李梅那200万香江汇款,更知道我们内部整合信息的进度和通告发布的准确时间点!这个人一定在我们核心圈子里,而且地位很高,能接触到所有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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