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纪长官，您找我？”
纪耀明转过身。
“过来了，坐吧。”纪耀明起身走到会客沙发处，温启也跟着他坐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纪耀明倒了一杯茶，推到他面前，说：“最近针对于作战情况在进行讨论，尤其是对于新出现的异形，我当时是什么样的状态？”
温启想了想，实话实说。
“洞穴里面很黑，说实话我没有那么好的夜间视力，所以只是凭感觉，我用枪托打你的时候你是一动不动的，在此之前我喊了你好几声都没反应。”
又想到什么，温启又说：“不知道有没有帮助，不过当时地面上我踩到了一些触手类的东西，因为尸体太多，我不确定是肢体还是活物，不排除当时你被圈住的可能性。”
纪耀明抿了一口茶，又重新仰身回去，把视线从茶水移到一脸认真回忆的温启身上。
“大概就是这么多了，后来你就清醒过来，就与平常无异了。”
纪耀明收回视线，低垂眼轻轻点头。
温启等了两秒人没说话，默默端起茶喝了两口，纪耀明收藏的可都是好茶，沁人心脾，不喝白不喝。
“我被骗了。”
温启的茶杯凑到嘴边，抬抬眉毛表示疑惑。
“幻觉中，一共出现了三个骗我的骗子。”
把茶杯放下，温启皱紧眉头：“所以因为那样才会困在里面出不来吗？”
纪耀明轻轻摇头。
“一个骗子已经死了，没有遵守承诺，所以我能出来，只是费了点时间。”说着又看向温启，“不过多亏你我出来的要早。”
“既然那个已经死了，剩下的两个应该也死了吧，毕竟那几个剩下的异形都被我杀了，这没什么好纠结的。”
“没有。”纪耀明点开手环通知，“那两个现在和以后，还在继续骗我。”
“你请假回去，就是为了探望温漠是吗？”
他也看到那个纪耀明那个界面上他的申请信息，赫然是一个大红叉叉。
他点点头。
纪耀明低头扯扯嘴角，眼角却没有笑意：“预计什么时候回来。”
温启正了正身子，说道：“这个说不好，一是目前往返两星之间的飞船票很少，二是...”他扣着指尖，“温漠病情得观察几天，所以我想十五天之内，我会尽量回来。”
“尽量啊......”
下一秒，温启看到他把驳回申请撤回，紧接着申请通过，紧接着温启这边就收到了申请成功的消息。
“谢...谢谢队长。”
温启不知道他怎么就突然改变想法了，但长官们的想法总是阴晴不定，只要能给他过了就行。
他道别起身就走。
“温启。”纪耀明又叫住他。
计划着接下来几天自愿加班加点多干点的人转身看。
纪耀明的眼神他看过很多次，从小到大看了不少，都能在他记忆宫殿单独摆一栋楼。这种粘腻像是要把人盯穿当成盘中餐的感觉，让他不自觉紧张起来。
他见过一次这种视线。
而那次之后他们就变成了一前一后，就连搭话都麻烦的关系。
蜷在身边时手捏紧。
只听见纪耀明慢慢说：“代我向温漠问好，有时间我也会去探望他的。还有...”
温启一个激灵抬头。
“有什么问题记得找我，我会解决。”
所以这句话，是虽然他们关系不能更进一步，但是至少不会回退到那种陌生的情况吗？
温启快速深深呼吸一口，然后重重点了头。
见人快速跑出去后，纪耀明把桌上早已凉掉的茶一饮而尽，猛地把制服袖口撸上去，露出结实有力的小臂，抽出两只抑制剂打进血管，这才把脖颈处那种从刚才起就汹涌澎湃到血管要炸裂的感觉压了下去。
他还真是在骗他。
他怎么能骗他呢？
纪耀明想不明白，所以索性直接联系了人，那人将会在温启下飞船那一刻一直跟到返航。
身体平复下来，纪耀明才察觉到通讯栏两分钟前有电话打进来。
是许医生。
“许医生，在首都过得还好吗？”
“别跟我整这一套，”许医生那边的背景很安静，但是仔细听还能听出有另外的呼吸声，“今天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
“用了多少？”
纪耀明看了眼垃圾桶里的六支，和手边的两个，面不改色：“两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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