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唯一的?愿望是祂下次能不能好歹看看场合?
完了,果然是被调成了,我甚至没想着拒绝?!
“姐姐当时一定很疼吧?”
艾佳馨忽然软和下?来的?声音唤回我飞到天边的?思绪,我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感觉自己随着年纪增长,注意力也是越来越分散了。
该不会早早老年痴呆吧?
没让沉默继续,我摇了摇头,诚恳地道:“我是真的?不记得了。”
“如?果我要是记得,那我死里逃生,也算是一种谈资了嘛,那肯定要大说特说,高谈阔论一下?子。”
我朝她?摆手?,语气轻快。
“真的?没事,我根本?就不记得当时的?事情?。”
说完我看她?的?眼神比我一个大难不死的?人都要难过,只?好特意加重咬字,特意强调。
“我真的?是一点也想不起来。”
“再说了,都三年过去了,哪怕还记得,估计也都快忘了。”
隐隐有哭声在我的?脑中响起,我有些疑惑地凝神去听,那哭声又消失不见了。
只?是忽然有人用我的?声音,在我的?脑海里留下?了一句凄厉至极的?话。
“不、不要。”
眼眶一酸,我差点又要落泪了。
艾佳馨便低头去翻她?的?包,从包里拿了纸巾给我。
“姐姐,给,这个纸比较软。”
她?刻意撇开脸,很体贴地没有直视我的?狼狈。
眼泪将纸巾彻底打湿,我才发现?,原来我根本?就没控制好情?绪,眼睛很不负责任地随地小?解。
到底谁才是身体的?主人?
它们怎么都这么不给我面子?!
我没办法?跟自己计较,只?能暗恨着去抽餐厅备好的?纸巾,艾佳馨明?明?没看我,却手?速很快地为我递来新的?纸。
甚至直接拿了一包新的?手?帕纸。
我一边擦眼泪一边想,是挺软的?,于?是我带着鼻音问她?:“这是什么牌子的??”
艾佳馨一愣,可能是没想到我思维能这么跳跃无?厘头,还在哭就能想这些事了。
她?有些为难地看我一眼,无?奈地对我笑。
“对不起啊姐姐,我、我买的?时候也没注意,就带了这两包,上面应该有写吧?”
她?有些不确定地看向我手?里的?纸巾。
我也随着她?的?目光转向还没拆封的?那包。
气氛再度安静,我因为自己的?愚蠢问题窘迫到不好意思开口,转而继续擦还没打算放弃奔涌的?眼泪。
纸巾太白了,估计是增白剂放多了,我胡乱地想着,大脑却从洁白的?纸巾跳转到葬礼上雪洞般的?布景、黑白的?丧服,和灵牌前的?白花...
直到最?后?,这些想象停留在惨白无?血色的?美丽面孔上。
不知道还以为我爱惨了祂,才会时时刻刻,随意看到什么都能联想到祂身上。
我叹了口气,“不好意思啊,刚刚犯蠢了,没注意到,问了个蠢问题。”
小?姑娘没想到我会为了这个道歉,她?比我还紧张羞窘,红着脸连连摆手?。
“没事的?姐姐,我、我不觉得这有什么。”
“不用跟我道歉,是我没记住。”
这孩子有点太爱包揽责任了,不是什么好习惯,赶巧了我不是那种体贴人,于?是我点头,很不要脸地应下?了。
“那好吧,就当成是你的?责任吧,下?次你可得记住了。”
话刚出?口我就后?悔了,叫你一时嘴快,说什么下?次?还想下?次啊?!
艾佳馨却眉眼舒展,黑沉的?眼瞳都亮了一下?。
“好的?,下?次我一定记得!”
尴尬症犯了,我僵着脸笑,撑不出?半点高兴,而风从我脚边路过,重重地按了一下?我脚踝上的?淤青。
嘶——
怎么这么小?气!
“呃,吃完了,我们...各回各家?”我提议道。
艾佳馨十分热情?地表示要送我,好在奚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餐厅附近等着了,一看到我就立刻过来扶我。
更尴尬了,我看她?们再次客套,彼此生疏却热络,透着股奇怪的?感觉。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艾佳馨会和奚蓉说起我席间的?异常。
提着的?心微微地死了,人好像也不太活。
担心奚蓉被说动,真要把我拎医院去,我想打断她?们的?话,人却晃了晃,没站稳。
四只?手?慌忙接住了我。
谁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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