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风声略过,影子忽然出?现在我身侧,打掉了她的手。
我正因为祂的来到开心,就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完了,情绪激动,低血糖提前犯了。
一睁眼,我就回到西照,正在我的床上躺着,喧嚣的蝉鸣声闯进没关?紧的窗缝,繁星闪烁。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
一个好听的声音幽幽地给我唱着生?日歌。
近在咫尺,不,应该说...她就是在我耳边唱的。
那就很惊悚了。
今天是我的生?日,八月十五日,奚蓉说要来我家?给我庆生?,我正在绞尽脑汁如何解释关?兰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里,和我们一起庆生?。
好在奚蓉没问什么,虽然她对关?兰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但这场生?日宴也还是顺利地度过了。
关?兰也足够配合,她总是很善解人意,不愿意让我为难。
我隐约觉得?有些不对,生?日宴是晚上才要举办的,现在刚过零点,我是怎么提前知道之后会发生?的事情呢?
那个声音依然温温柔柔地唱着歌。
我先是想,这声音真好听,然后才是——
这动静是哪里来的?
邻居家?也是今天过生?吗?这么巧?
不对啊,我没有邻居,邻居家?还是毛坯房,无人入住。
汗毛竖起,我却下意识去找自己的影子,好像这样就能给我一点勇气?或者安慰似的。
“啊!!!”
我和一张惨白的脸对上了,祂正对我微笑,可那浅淡的笑意无法?减损祂眼中的悲伤情绪。
吓我一大跳,原来是人啊,而且还是大美人。
我的潜意识忽略了陌生?人出?现在我房间的不合理性,只顾着欣赏美色。
祂唱完了,幽幽地问我。
“露露有什么心愿吗?”
什么心愿?
我现在的心愿就是能不能拿着爱的号码牌去领取姐姐的爱。
排到下辈子也愿意啊!
不过我一向矜持,腼腆地对祂笑了笑,小心地偷觑祂的眼睛,暗中观察。
好黑沉清冷的眼睛,好特别的气?质,好美的长相。
醒来后,我纳闷了半天,也没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忽然想起前段时间做的梦。
我不知道自己又忘记了很多事情,也不知道关?兰和影子之间又进行了怎样的谈话。
总之,理山之行的后半程从我的记忆里消失了。
我回到西照,过着和先前一样的生?活,关?兰一如既往地体贴,我却始终感觉难以亲近,单方面地冷淡下来。
九月二十三?号那天早上,我从噩梦中醒来,在房间里找了影子很久也没有找到她。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
09:34
梦里有巨大的惊雷,仿佛是整个世?界崩塌的声音,我缓了很久,心跳依然很快。
三?年前的今天,我遭遇了那场车祸。
没找到影子,我只能抱着被子,试图从棉絮里寻求一点温暖。
我不知道要做什么,生?活像是一潭死水,只能打开微信朋友圈,随便?划拉着。
然后我就刷到了张若安的朋友圈。
她穿着一身白,这衣服的颜色款式,都?很像是丧服,她还发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张若安捧着白蜡烛,两鬓似雪,消瘦得?像是骨头架子上挂了块布,眼睛红肿可怜。
明明21号我去理山见她的时候,还不是这样。
我感觉心跳更快了,那种无所适从的感觉越发明显,让我哪怕什么都?不知道,还是慌张起来。
张若安的视线似乎穿过屏幕,忧伤地望着我。
好像有很重要的事情被我遗忘了。
可是一整天,我想到头痛欲裂也什么都?没有记起。
记忆像是出?了故障的磁带,当我试图回放的时候,就会不断卡带。
奚蓉这天也异常消沉,连我忘了给她发早餐照片也没发现。
时间很快就到了十月二十五日,艾佳馨约了我外出?逛街,先前我已经推拒过很多回,小姑娘告诉我,她有些事情想当面和我说。
我想,哪怕是拒绝也该当面说清楚,于是就应了她的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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