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呢,后院那些家畜动静也大,哪有半夜里鸡叫的呀!”
“昨夜里鸟群也是,一直盘旋在空中哟。”
“我今早去井边打水,你们猜怎么着,村子西边那口井竟然莫名其妙就干涸了,我还绕道去了东边的小溪边打的水呢。”
“卖糖果咯——糖果咯!”
杂货郎推着驴车进了这个村子,卖力吆喝着。
在家门口围着一起织衣服的妇人们闻言站起身来,急急忙忙回屋拿上几枚铜钱,就要去追杂货郎。
杂货郎收着钱,路过时也听见了妇人们的八卦,他插嘴道:“今日我跑了几个村子了,都这么说,什么畜牲都奇怪得很嘞,我从镇里过来的,镇上人都说是有灾难前的预警,毕竟动物有灵嘛。”
“灾难?”
妇人们抓住了这个词,问道:“什么灾难?”
卖货郎道:“那我就不知道了。”
村长午后去看了突然干涸的井,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又转身回了家里。
恰巧家里在镇上务工的大儿子回来,神色慌张地道:“爹,镇上说天降异象,是有大灾,都快传疯了。”
父子俩就着这事说了几句话,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了马蹄声。
他们村子里可没有养马的,村长止住嘴,走出去看。
那些马匹停在他家门口,一名看起来就温文儒雅的公子走上前,从兜里拿出钱袋,递到村长手里。
他温声道:“老伯,我们是四处漫游的,队伍里有人染病了,途径此处想要借宿一宿,可否行个方便?”
村长感受到手里沉甸甸的钱袋子,推了回去,道:“自然是方便的,这钱就不必了,公子请吧。”
“叨扰了。”
村长将人请进屋内,一看就知这公子是领头的,便问道:“公子贵姓?”
“鄙人姓沈。”
村长给他们倒了水,道:“屋舍简陋,沈公子见谅了,不知是哪位小友染病了,先将人安置到屋内吧,不然见了风可不好。”
被迫装病的崔肆归举起手,临出发前本来还在定染病的人是谁,谁知直接被沈原殷指派了他,还差人去街上买了白粉,在他脸上扑了许多,才更像有病气的样子。
被白粉掩盖的脸颊和嘴唇毫不露馅,没有一丁点血色,看上去的确像染病。
村长将人带进西厢房,道:“这房间虽无人居住,但每日都有打扫,是干净的,公子安心歇息着。”
沈原殷单手拿着杯子,轻轻抿了一口,见到村长出来,他像是聊天似的,漫不经心地问道:“我们今日走来时遇到了不少去镇上的人,他们嘴里好像都在讨论什么预警之类的,这是怎么回事?”
村长叹气道:“其实我们也不清楚,就是动物和平常很不一样,脾气暴躁,行为举止反常,老人都说动物有灵,在天灾之前,动物们都是能够感受到的,这传言倒也不像是空穴来风,谁知道呢?”
沈原殷问道:“那若真是天灾即将来临,你们会考虑搬离这里去往其他地方吗么?”
“这倒是两难,不搬吧,命就可丧在这了,”村长也说不清楚,“若是搬走,可我们从小在此地长大,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有上感情了,哪那么容易为了一些未来说不定的事说走就走。”
沈原殷点头不语。
村长儿子插话道:“大家都这么传,说是动物给人们的预警,总不能为了那一亩三分地丧命吧。”
村长斥责般看了眼大儿子。
村长倒是没多在意昨夜的古怪,他道:“那沈公子你们先落脚歇息着,一个厢房住不下你们这么多人,我去找左右邻居再要几间空房。”
沈原殷道:“麻烦了。”
“没事,我家里的农事还没做完,我就先去忙了。”
村长出去时顺手把大儿子也拉出去了,道:“正好你也回来了,过来帮忙做事。”
两人才刚出门不久,便听见前方传来人们的尖叫声。
沈原殷立在门前,也看向尖叫的地方。
一道黑影自空中落下,猛猛地砸在地上。
“是鸮!”
一只鸮躺在地上,已经没了气息,它的骨头被跌断,别扭的蜷缩在地上。
“这青天白日的,怎么会有鸮出没?”
“就是说啊,这东西怪喜欢昼伏夜出的,如今大白天的怎么就出来了,还莫名其妙的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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