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撩起来。”盛恪说。
傅渊逸捏着领口,“能不能不看啊……”看了肯定会被压去医院。
盛恪又不说话了。
傅渊逸认命地掀开衣服。
他身板薄瘦,皮肤下的肋骨清晰可辨。
撞痕微肿,淤紫比昨天更重,像打翻的深色调色盘。
最紫的地方甚至发黑。
当初傅渊逸肋骨骨折的修复手术切口在左侧胸。
他没把衣服掀太高,所以盛恪只隐约看见了一小段疤痕。
“没断。”傅渊逸瞥着盛恪的脸色说。
盛恪眉心拧得更深:“你怎么知道?”
傅渊逸小声:“断过么,比这疼多了。”
盛恪哑言。
“吃完带你去医院。”
傅渊逸撇撇嘴,“哦”了一声。他怕盛恪告状,所以乖得不得了。盛恪说啥是啥。
他们没让司机送,而是打了车。
到了医院盛恪忙前忙后,替小少爷挂号,陪他看诊、拍片。最后查下来确实没骨折。但软组织挫伤严重,给开了镇痛化瘀的喷雾,让回家小心静养几天。
好巧不巧,今天是陈思凌的助理周鑫来送饭。
见两人从外面回来,愣了。
盛恪手里还提着医院的袋子,又懵了。
周鑫抬了抬镜架,眼神在他们两人的脸上流转,“你们谁病了?”
傅渊逸被问得一个激灵,托起身边人的小臂,说:“我哥。不小心抻着手了。”
盛恪觑他一眼,第二次当“帮凶”了,轻车熟路地垂下手腕,配合着。
周鑫:“严重吗?”
盛恪:“没事。”
这是周鑫第一次见盛恪,看着和小少爷挺亲近的,但实则待人很冷,有很强的距离感。
让人喜欢不起来。
所以周鑫也没多问,交代了几句生活上的,便赶回去接着上班了。
晚上陈思凌打来电话,说了几件事。
先是让盛恪准备附中的考试,时间定在下周。具体日期等通知。
再是跟傅渊逸说了国际学校的事。
最后交代傅渊逸好好照顾盛恪。
“小崽,盛恪的手是不是被你作的?”
“啊……”傅渊逸张了张嘴,没反驳。
这话说得好像也没错?要不是他,盛恪这手不能“抻着”。
于是陈思凌跟盛恪说:“那你就大方使唤你弟。别跟他客气。”
盛恪:“……”还使唤呢?他都想把傅渊逸供起来。
但在傅渊逸哀求的眼神里他还是”嗯”了声。
他想他是真完了。
于情于理应该站队陈思凌才对……
“哥~谢谢。”傅渊逸贴近他,卖乖地笑笑。
算了。
就这样吧。
盛恪的考试时间定在二十五号。傅渊逸也要在那天返校回去拿毕业证书。
两个人一起起的。
准确而言过去一周多的时间,都是盛恪帮着傅渊逸起床。
小少爷不满意地撇着嘴,勾住盛恪的脖子,自暴自弃地说:“我好像真的很七老八十。”
盛恪单膝跪在床边,托着小少爷的背把他弄起来,“嗯,是有点。”
小少爷“啊?”了一声——委屈了。
头一次盛恪这么帮他起床的时候,两个人都没觉得有什么。
傅渊逸在床上哼哼唧唧,说太疼,起不来。
盛恪就单膝跪在床上,俯身,双手撑到他耳边,说:“勾着我。”
对上盛恪俯视的眼神,傅渊逸没来由地一顿。
盛恪:“怎么?”
“哦,没。”他只是觉得这样的姿势,有点怪。但也没多想,双手圈上盛恪的脖子,被盛恪托着脊背坐起来。
胸口钻心地疼。
傅渊逸靠在盛恪的肩头,攥着他手臂处的衣服,嘶啊嘶的。
盛恪只好抬手替他顺背。
少年太过清瘦的脊背,脊骨很是凸出。有一点搁手,又让人有一些着迷。
他是在触摸傅渊逸的骨骼。
一旦产生了这样的想法,连傅渊逸落在他肩上的呼吸似乎也比之前更烫。
过于亲密了。盛恪想。
他还从来没有和其他人有那么近距离的肢体接触。他不排斥,但也不自在。于是扶着傅渊逸的肩,把人弄正,隔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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