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一开始就想到了表姑娘有可能再逃跑吗,既是如此,为何会毫无防备,这不像是萧昀祈会出的差错。
“主子,属下已经派人前往各方城门查探了。”
“嗯。”萧昀祈翻身上马,“有消息立刻来报。”
“主子,您这是去?”
“先回一趟别院。”
萧昀祈抖动缰绳,马儿疾驰而去。
回到别院,如同上一次一样,一众人紧张地立在门前。
有人硬着头皮上前向萧昀祈禀报情况。
他一言不发,阔步直往主屋里去。
主屋内与他今晨离开时并无太大差别,除了那张已经铺整整齐的床榻上不再有少女熟睡的身影。
屋外传来春桃哭哭啼啼的低声,听不清在说什么。
这次她连自己的丫鬟都没有带走。
回程的一路上,萧昀祈一遍遍想,是否又如上次一样是个误会,是否又是她在耍什么小心机,但心里浮现得更多的情绪是,果然如此。
有婢女在门前躬身道:“大公子,奴婢今晨收整床铺时发现了一封信,或许是表姑娘给您的。”
“拿过来。”
萧昀祈抬手,婢女匆匆将信件双手奉上。
信封上没
有写任何内容,手指按压上去,也没有感受到信封内信件的厚实。
薄薄的一张,令人不禁生出几分担忧信封内空空如也。
萧昀祈深吸了一口气,挥退了其余人,这才坐在床榻上打开了信封。
信封内只有一张纸,叠得方正,拿出时已是可见背面印上的字迹。
这次倒是知晓留下一封信再走。
但……还是走了。
萧昀祈拿着信纸,信封被放在他右手边,却迟迟没有打开信纸。
就像他对她此次的离开有所预料一般,此时似乎也料到了她信件里所写内容是什么。
但也只是猜想而已,是否当真如他所想,还得打开这封信。
信纸一角被他不自觉紧攥的力道压出一片褶皱。
许久后,萧昀祈动手将那封信原封不动地放回了信封里。
事实证明,薛知盈还是高估了自己。
她原以为前来别院的那日她认真看过了来时路应是能够记得清了,实则真当她独自向外走出去,却是彻底迷了路,在山道里弯弯绕绕转了许久。
久到若有人发现她不见了,再从别院里追出来也是能在这座山里抓住她。
不过薛知盈除了艰难地寻找出路以外什么都没有发生,而她也终是在巳时过半走出了这座山。
午后时分,绣坊内终是短暂地清闲下来。
芸娘同绣坊内其余人正准备围桌坐下用午膳,便在门前瞧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芸娘愣住,以为自己看错了,还抬手揉了揉眼。
薛知盈实在是走了许久的路,明明只是从京城的这一头来到另一头,就令她好似翻山越岭走过了好远的路,十分艰难才得以抵达此处。
她有些不好意思,但又止不住心底涌上的那股委屈,就这么盯着芸娘向她走来的身影,逐渐红了眼眶。
“你怎么来了,不,应当说是你怎么会在京城?”
薛知盈此前在宁州托婆子和马夫带回京城的信,也就比她此时出现早了个三五日被送到芸娘手中。
她前脚刚看完信,后脚就见薛知盈出现在她面前,怎能不惊讶疑惑。
“我……”
这事说来话长,薛知盈一时还不知要从何说起。
芸娘牵着她的手先带她到桌前坐下。
一桌人皆是熟悉的面孔,薛知盈环视了一周,吸了吸鼻子,这才开始向芸娘解释起来。
饭菜在这期间端上了桌,分明是沉重紧绷的事,却在一桌人和睦的氛围下变得像轻松的谈天。
薛知盈一边说着,一边被芸娘递来了筷子。
芸娘给她夹菜,让她在说话的间隙吃饭。
那么惊世骇俗的事,她出逃,奔波,被抓回,又逃跑,来来回回折腾,芸娘得知了,也只是满脸宠溺和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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