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怀着身孕,竟敢孤身跟对家独处。
薛姈轻轻一笑:“我想不到理由。之前的合作还算愉快,不是吗?”
卫修容闻言,眉眼间高傲的神色添了些许复杂,她没接话,算是默认。
过了片刻,她才轻声道:“那件事,无论你出于什么目的,总之谢谢你提醒,没让我继续蒙在鼓里。”
她没说明,两人都
心照不宣,正是庶人张氏的事。
薛姈不介意抬举对方,浅笑盈盈:“卫修容将那口气沉到了最后,才真让我佩服。”
两人平日里交际不多,能聊上两句已是极限。
“揪出了沈贵人和张氏,你也可以安心了。”卫修容放轻了些声音。“冷宫和景和宫,我都关照过了。”
两人目的是借着她的手害薛姈的胎,她绝不会让两人好过。
薛姈领了她的情,客客气气的道谢。
“我只是不想欠你人情。”卫修容有些别扭的转开脸,说完就快步离开。
她才走,绣棠立刻赶到薛姈身边。
“娘娘,您没事罢?”绣棠拉着自家主子上下打量了一通,确认主子好端端的,这才松了口气。
薛姈好笑的轻轻摇头。
“我和她才联手,她今日过来,只不过告诉我沈贵人和张氏要倒霉了。”
毕竟卫修容曾经协理过后宫,虽如今不似往日盛宠,却仍有些人脉在,想要收拾两个已然无宠的人,自然也不是难事。
当初她猜到张贵仪要对自己动手时,悄悄让人把那个被张贵仪宫人丢掉的瓷瓶送到了卫修容面前。
卫修容那些日子在宫中禁足,将过去的事细细思量了一番,本就有所怀疑,得到那个药瓶后,无异立刻确认,对张贵仪恨之入骨。
“亏得当时小安子机灵,捡回了那个药瓶。”绣棠知道内情,长长舒了口气。
薛姈微微笑着:“你也功不可没,否则光是残存的那些药粉,还真不一定能被查出来。”
她特意让绣棠配了些药粉,重新涂抹在药瓶里,才能轻易被卫修容验证。
这才又有了两人后来的合作。
这件事,是两人之间的秘密,也达成了某种平衡与和谐。
在她的孩子出生前,少一个敌人总是好的。
***
另一边,卫修容独自走到碧波池旁,从袖中拿出一个精致的药瓶。
她恨极了张氏,在皇上面前却只字未提。
原因无他,哪怕是张氏骗她在先,可在韩太医提出误诊后,是她答应了要用假孕骗过去。
这正是张氏最阴毒的地方,明明是害了她,竟还让她以为是好意帮忙。
自己最爱面子,这样的蠢事,又如何能让人知道?
只要狠狠报复回去便是!
她选择跟薛姈联手布局,佯装不知张氏暗中的动作。
否则张氏如何能轻易收买她宫中的人,又拿到腰牌——让来人穿了沾染香料的衣裳,也是她精心设计的一换。
张氏自恃聪明,却终是善恶有报,栽在了谋算上头。
卫修容最后看了一眼,扬起手,将药瓶狠狠丢了进去。
只见水面轻轻泛起一圈涟漪,很快又消失不见。
她没有多看一眼,转身离开。
***
为了薛姈和肚子里孩子的安全,赵徽几乎是命将琢玉宫查了个底朝天,重新布置了一遍。
在众人或是艳羡、或是嫉妒的目光下,薛姈在福宁殿里住了月余。连徐修媛都搬去了怡景宫,她直到入夏才搬回了琢玉宫。
到了六月,天气一日日热了起来。
这日一早,薛姈醒来时,抬手往额角一抹,掌心里全是汗。
听到帐子里的动静,绣棠和绮霞连忙赶了过来,两人挂起帐子,柔声道:“娘娘可要起身了?”
薛姈点点头,由两人扶着,缓缓撑着腰起身。
如今她已经有了五个月身孕,肚子早就显怀,尤其是坐起来时,身前仿佛揣了个小皮球似的。
绮霞拿起帕子,轻轻拭去她额角的汗珠。
她们宫中虽然从不缺冰,可娘娘怀着身孕不能多用,每日都有些遭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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