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梦溪见状揽住少年的身体,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低声安慰:再忍忍, 很快就到酒店了。
嗯江云把脸埋进男人怀里, 闭上眼睛。飞机坐久了他有点晕机,头昏脑涨的感觉让他对这个行程的兴致直接消磨了大半,只想扑在床上大睡一场。
好在今晚过夜的酒店不是很远, 半个小时就到了。
商务车直开到地下停车场,坐上电梯直达酒店楼层,单弈雪交代了明天十点起床后就各回各房了。
这一层的房间已经提前被杜梦溪包下,他们这一间是最大的, 房门一开就直面一面巨大的落地窗,能把下面的城市夜景尽收眼底。江云原本想扑在柔软的大床上,想起来自己还没洗澡,又转了个方向倒在落地窗边的懒人沙发上歇息。
杜梦溪瞥了走哪躺哪的少年一眼,边脱衣服边往浴室方向走,快起来洗澡,洗完再上床休息。
江云一转头就看见舅舅衣衫半褪,墨色发丝披散在健壮的后背上,白皙肌肤若隐若现。他咻地收回了目光,声音有点飘忽,你、你先洗吧
原本还没有多想,但听到少年声音里的害羞,杜梦溪倏地明悟过来他在想什么,不免促狭一笑。
害羞什么?你身上舅舅哪一点没看过。
别说了啦!江云气恼地用抱枕砸他,我害羞不行啊,就你脸皮厚。
男人轻笑了一声,将抱枕扔到一边,然后走过去将少年横抱而起,朝浴室走去,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岂不是得坐实一下厚脸皮的骂名。
啊啊我不要我不要!快放我下来!江云扑腾着四肢。
老实点。杜梦溪拍了一下少年的屁股,佯装生气,怎么,给舅舅搓搓背,孝敬一下都不肯?
啊?搓背?江云停止了挣扎,满脸茫然。
不然云儿想干什么呢?杜梦溪缓缓凑近少年的脸,唇边勾起意味不明的暧昧弧度,难道是想
不是,我没有!你住脑!江云连忙把男人的脸推开。
呵,算了,不逗你了。
浴室里传出哗哗的水声和隐约的呜咽声,等他们洗好出来后,少年的嘴唇已经又红又肿了,脸颊也跟刚绽放的玫瑰花瓣般绯红,眼尾还挂着几滴未干的水珠。
杜梦溪将他放在床上,自己站在床前给他吹干头发。
热风吹来,骨节分明的大手穿梭于发丝间,舒服得少年眯起了眼。
低头。
大手将那毛茸茸的脑袋稍微往下压,吹风机的热风扑洒在后脑勺上,几撮黑发可爱的翘起,随着热风轻轻摇摆。
之后都没有人说话,房间里只能听到吹风机的嗡嗡声。
头发彻底干了,杜梦溪刚把吹风机按暂停,就感受到腹部忽然一重。垂眸看过去,原来是少年的脑袋正抵在他的腹部,已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男人轻柔地笑了起来,俯下身亲了一下男孩的发顶,再将人抱起放进被窝内,随后到浴室收拾自己。
瑞国的夜晚格外宁静晴朗,远处巍峨的雪山在月光下闪烁着银光,美得让人心醉。
男人站在窗边看了一会,才放下手中的酒杯,走到床边躺了上去。
晚安。
杜梦溪从身后拥住了少年,听着那令人安心的平缓呼吸,自己也跟着沉沉睡去。
第二天。
虽然单弈雪说要十点起床,但江云还是在早上八点左右就醒了,持续两个月的生物闹钟让他即便还有困意,也睡不了一点。
江云微微侧过身,揉了揉眼。
舅舅还没醒,此刻睡容恬静平和,江云下意识放轻了呼吸和动作,乌黑的眼睛不受控制地落在那张俊脸上。
看了一会,又伸出手指轻轻点了一下形状优美的鼻尖,似乎觉得自己的举动有点傻气,江云心虚地收回了手,闭上眼睛打算继续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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