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岭接着道:“你要我赔,可我是怎么弄坏窗户和墙的?”
“我亲眼看着你一脚踢破了窗,出来的时候也是用背撞破了墙,大家都能作证。”
“这样,你的墙和窗户也让我受了伤。你赔我医疗费,我们就一笔勾销。不多,五两银子就够。”
“五两,你怎么不去抢!”三土他爹瞪大了眼睛,“我可没有让你受伤。”
“你刚刚可说,亲眼看着我用身体撞坏了东西。人难道比墙硬?你拿不出理,我也能告你恶意造了墙壁,让我逃不出火场。”
对方要玩赖,谢岭就比他更赖。
“对啊,三土他爹别耍赖,大伙儿都听着。”
“你要挖就挖,别再找俺讨医药费。”
三土他爹惹不起,回了屋子,重重地关上门,木门震震。
这一番闹剧下来,已经到了下工的时间。这些汉子先前热闹看得高兴,现在心里却忐忑,恐怕拿不到完整的工钱。
沈子秋将铜板一个个分发下去:“辛苦大家了。今天是由于我们自身的原因,工钱照旧。不过日后若是有人偷奸耍滑,扣了所有工钱,可别怪我没提醒。”
众人数了数,没少一个铜板,纷纷眉开眼笑。完全认可了沈子秋,哪个东家能主动担了荒废的工时。
高兴地拱拱手,改了称呼:“谢秋,以后你家还有什么做工的活,记得找我们。”
沈子秋明白该如何处理人际关系,嘴上说得客气:“先在这多谢各位大哥了。”
又赢得了许多好感。
谢岭和沈子秋买了些卤肉打牙祭,慢慢走回家。
“有奖有罚,即使没了我,阿秋你也有能力治得住他们。”
“谢大夫,明明由你出面更快。你是男子,我是哥儿。”
“我知道。”谢岭没有否认,“但这是天生的红利,并不平等。我更想让别人看到你的优秀,认可你,见到你。就像今晚一样喊的是谢秋,而不是谢岭堂弟。”
“你就是你,不是任何人的附属物。”
“嗯,我是谢秋,不该有其他的前缀。”
谢岭牵手,大手握住,与小夫郎十指交缠。
【回去就想和谢大夫贴贴。】
谢岭面上表情不变,脚步快了几分。
回家,贴贴!
不过真到了家,谢岭没有做什么逾矩的事。上一次小夫郎已有所怀疑,自己不能再听到什么心声,就立刻做出反应。
沈子秋倒是像个小尾巴般寸步不移地跟着谢岭。
将卤肉切片,简单炒了盘青菜。谢岭拿着饭菜放到院中心的木桌上。
“阿秋,我们这次拿到不少工钱。我想开家医馆,晚些去衙门申请行医文书。”
边说边挑了片肥瘦相宜的卤肉放到沈子秋碗中。
“谢大夫,行医文书这事就交于我。”沈子秋算算日子,和莫寅辰约定的时间已到。
“等忙完这阵子,再一起找间合适的铺子。不过铺面的租金高,付了那的,王大娘这边的我们就负担不起。或者,再找个小点的屋子,能住就行。”
“不用另外找屋子,手头就有现成的。”
沈子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现成的?”
“对,谢福顺住的那地方不错,是时候该物归原主了。”
自从回到村中,谢岭打听到不少。他的爹郎死得蹊跷,无病无疾的却突然生了重病,一日里就走了。后来娶的那位照原先的叫法应该称呼一声“舅舅”,是爹郎的弟弟。
谢福顺和自己不是一个爹,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谢岭他爹对谢福顺更好。
谢岭既然用了原主的身体,就不能这样稀里糊涂地让这一家人欺负了去。
他不光要正大光明地拿回属于自己的田地房屋,还要让这群人跪在爹郎墓前认错!
两人说了会儿话,谢岭将吃完的碗筷洗净。
出厨房门看见沈子秋蹲在围栏边。
上次进山的山鸡一直没吃,被谢岭养着,今天居然产了鸡蛋。
“真争气,你往旁边挪挪,明天我好给谢大夫煮鸡蛋。”
沈子秋对着山鸡自言自语,那山鸡咕咕咕的和以前一样伸长脖子要去啄。
被走过来的谢岭一手刀下去,晕死。
谢岭数了数,没想到有五枚,捡了放在竹篮里:“下次你拾蛋,把鸡放在院子里。和它商量着强拿,鸡会受惊,短时间内无法再次产蛋。”
“那你还把它砸晕。”
“没有下次,还吃得下吗?我去给你煮蛋,茶叶蛋吃过吗?我们那的东西。”
总不能说害怕鸡把小夫郎啄伤,所以手重了点,没有控制好。
听到新鲜吃食,沈子秋干脆利落地回答:“吃得下,没吃过,想吃!”
家里还有些粗茶,谢岭放了香料、酱油和盐,新捡的鸡蛋洗净放了进去。
煮到一半,用木勺敲碎各个蛋,好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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