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浸春潮 第73节(1 / 2)

能平定此乱。况且……陛下疑心他在利州暗养私兵,此番正是要借机查探虚实。陆呈辞在朝臣与皇命双重施压下,又恐利州之事败露,只得奉命前往。谁知竟遭此不测。”

沈识因静默良久,眸中尽是痛色:“如此说来,这是皇上设的局?所谓平乱不过是个幌子,实则是要引他入瓮?他堂堂亲王,素来警醒,若非早有布置,怎会轻易被困在琉璃窑那般绝境?”

陆瑜终究还是容不下他。

虽早知君臣殊途,铲除藩王是帝王心术,可这雷霆手段来得也太快太急。但陆呈辞经营多年,权柄在握,岂会这般轻易中计?

母亲见她神色凄冷,连忙握紧她的手劝道:“因儿莫要过早绝望,既未见着尸身,便尚有转圜之机。你二哥已遣人赶往利州,待他入宫探得消息后也会亲自前往查探。”

沈识因强压下喉间哽咽:“二哥,带我入宫。我要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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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来啦!来啦!不好意思晚了一会。

第52章

陆瑜下朝后,连膳食都未传,便径直往御书房去。近来春色愈浓,他的身子却越发不济,咳嗽频频,总不见好。

他匆匆批完几道紧急折子,又召了几位重臣议事。不料未议多久,大太监便躬身来报,说亲王妃沈识因求见。

陆瑜只应了一声,命大太监先引她去偏殿等候。他这里迅速与臣子交代完毕,方才起身往偏殿去。

甫一进殿,便见沈识因立在殿中,眉眼间凝着一片焦灼。见他来了,她急急上前行礼:“臣妾拜见皇上。”

陆瑜摆手道:“快起,不必多礼。”

沈识因起身,抬头正对上他看来的目光。

时隔多日再见,沈识因不由得想起当初被困在宫中的那些时日——那时他也是这样看着她,那眼神让她不敢直视,亦不愿直视。

而今他面色似比从前更苍白几分,神情虽一如往常,却隐隐透着沉郁。

她凝着他,径直开口:“臣妾此来,是想问皇上,陆呈辞当真去世了吗?”

陆瑜早知她为此事而来,指了指一旁的凳子:“你先坐下,我慢慢与你讲。”

沈识因不肯坐,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急切:“臣妾没有时间慢慢听。如今我只想找到我的夫君陆呈辞。听说他去利州是陛下派的差事,后来琉璃窑爆炸,人人都说他已身亡。可未见尸首,我不信他就这么死了。敢问陛下,这是不是你设的局?是不是你要害他?”

来的一路上她都在思量该如何开口。明知即便陆呈辞尚在人世,陆瑜若知晓下落也绝不会相告。可此刻真见到这人,满腔情绪再难抑制,连礼数都顾不上了,竟问出这般直白的话来。说到最后,眼眶已红,声调也不自觉地扬了起来。

陆瑜对她的失礼并不在意,咳嗽几声之后,才缓声道:“朕知你心中难受,但先别太激动。他去利州确是朕派的差事,可人绝非朕所害。”

“不是你?”沈识因仰首望他,泪光盈睫,“若不是你,还能有谁?我只想知道,他究竟是生是死?”

陆瑜又咳了几声,语气涩然:“朕已命人查探,在窑底找出一些烧焦的尸首。就目前现场的证据来看,他确实不在了。”

确实不在了?

沈识因蓄在眼中的泪水顿时落了下来。

她颤声问道:“所以连你也确认,他是真的死了?就……没有一丝侥幸活着的可能?”

陆瑜并未直接应答,只低叹一声:“那琉璃窑厂结构极为封闭,四周尽数炸毁,若当时被困在地下,确实难有生机。朕当初并非下令置他于死地,定是中间出了什么差错……”

“差错?”沈识因骤然打断,“能有什么差错?我听二哥说,当初是一位姓亦的将军领他去平乱,又将他引入那琉璃窑下。爆炸之后,连那将军也死了,只说是为铲除余孽而殉职。”

她眼中泪光闪烁,声音却愈发冷厉:“铲除余孽而殉职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把他当做余孽对待?你若没有杀心,怎会有这般说辞?如今你已坐上龙椅,为何还要这般残忍?”

她越说越激动,最后一个字落下时,泪水已夺眶而出。她怒视着陆瑜,双手不自觉地攥紧。

陆瑜听闻“残忍”二字,又见她如此激动,压抑许久的心绪终是再难抑制。他冷笑一声:“你说朕残忍?朕的话你为何不信?此事其中另有隐情,怨不得朕,他的死与朕无关。”

“怎会无关?”沈识因冷眼相视,“若不是你故意将他派去利州,他又怎会遭遇这等危险?”

“那你说朕做这个皇帝做什么?难道连派遣臣子平乱的权力都没有?”陆瑜既无奈又沉痛地望着她,“他私养兵马之事,你为何不提?朕是皇帝,既为天子,岂能坐视江山分裂,任由藩王拥兵自重?难道要等他有朝一日率军来犯,再度掀起战火,致使生灵涂炭不成?现在你却要来怪朕?”

“我为何不能怪你?”沈识因的声音也冷冽起来,“当初是你为争夺皇位,使尽手段,还将我囚禁宫中,才逼得他至此。”

“我为争夺皇位使尽手段?”陆瑜听罢,一向温和的眉眼微微闭了闭,再睁开时已是一片痛色,“沈识因,望你明白,朕乃先帝亲封的太子,是名正言顺承继大统之人。这皇位,从来只有朕有资格来坐。是太多人觊觎,是他们想要朕的性命。若朕不反抗,如今死的便是朕。”

他苦涩一笑,病色的脸庞平添几分凄然,语气里满是疲惫:“你是他的妻子,维护他理所应当,但莫要强词夺理。朕望你能以公允之心看待此事。皇位谁人不慕?可唯有德有能者方配居之。”

“他父亲觊觎帝位数十载,与陆陵王明争暗斗多年,其间酿出多少祸患?他擅权揽政,侵夺皇权,这般逆臣,早已当诛。”

“至于陆呈辞,朕本就不该存那妇人之仁。有多少次,朕早可取他性命。朕是太子,有的是手段让他悄无声息地消失,但朕没有。只因朕存了不该存的善念,这才酿成养虎为患之局。”

“你可知他在暗中谋划什么?他暗中招兵买马,意图夺朕江山。若真让他起事,天下必将大乱,烽烟再起,黎民受苦。战火过后,民生凋敝,数十年难复元气。在你心中他是君子,但在朕与天下百姓眼中,他绝非善类。”

头一回,他这般激动。从前那个温润如玉的太子,此刻言语间带着痛恨与哽咽,说到最后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他扶住身旁桌案,转头看向沈识因,见她仍泪眼朦胧地怒视着自己,不由苦笑一声:“怎么,如今无话可说了?”

“沈识因,世间之事,站在各自立场上,谁不觉得自己是对的?即便他真想登这皇位,也该等朕死了再说。为何要私藏兵力、暗蓄势力?”

“此番派他去利州,本意不过是想让他收敛心思。他做的所有事,朕全都知晓。朕劝他杀了陆陵王幼子陆福,他不肯。他怀着一颗悲悯天下的心,看谁都是善人,唯独将朕视作恶徒……只因朕是皇帝,只因他想夺这江山,便认定朕是坏人,包括你。”

他又苦笑几声,笑声里满是无奈与自嘲。

他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为了那个人泪流不止,又重复道:“朕再与你说一次,琉璃窑厂爆炸之事与朕无关,朕从未下过任何命令。这中间定是有人暗中作祟,可亦将军已死,朕还未寻到其他线索。待有进展了,会告诉你。”

沈识因听闻这话,仍是满眼怒意地望着他,那眼神仿佛在说:你都是皇帝了,谁还有本事害了陆呈辞。

陆瑜无声叹了口气,揉了揉发胀的眉心,道:“是,朕是皇帝。可皇帝又如何?皇帝就能一手遮天吗?皇帝就能得到所有想要的吗?”

他声音愈发沉痛:“朕连心仪之人都得不到,还算什么皇帝?每回与陆呈辞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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