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涉慢慢抬眸,他朝薛慎微微一笑。
“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轻声道。
接着,他指间出现了新的琴弓,他侧头,拉动琴弦。
琴声再度续上。
就在林梦之和薛慎都开始精神恍惚时,沈平安动用手中的藤蔓直接将沈涉的琴夺走,把沈涉整个人也绑在了楼梯的栏杆上。
“沈平安,干得漂亮!”杜遥远趴在地上捂着脖子,却还不忘朝沈平安竖起大拇指。
沈平安苍白的脸上刚出现放松的表情,沈涉上下齿关相碰,一阵含糊不清的吟唱溢出。
林梦之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他捂住耳朵,“哎哟我草,更想死了,还不如让他拉琴。”
薛屺双手被绑在门把手上,他用脑袋撞着门,“应老师你坏事做尽,可恶,沈涉,别他妈唱了!再唱绝交!”
杜遥远绝望道:“沈平安,快,快捂住他的嘴!”
沈平安摇摇头,“我们应该坦然地面对死亡。”
林梦之:“?”
阮丝莲跌跌撞撞地从房间里跑了出来,她看起来倒还好,只是神色充满担忧,“乌芷头很痛,她情况很不妙。”
小女孩的尖叫声在阮丝莲打开房门的那一刻,刺痛了所有人的耳膜。
杜遥远抓挠着已经血流不止的脖子,痛得倒抽气又无法停下,“应流泉老子一定杀了你——”
精神系,甚至他们都不清楚应流泉拥有的到底是精神系异能还是某种归属于精神系的分支,应流泉甚至没有出现在他们的眼前,就给他们造成了如此大的伤害。
甚至,在林梦之跑下楼告知他们之前,他们都以为自己只是半夜emo。
要不是林梦之,他们想破脑袋都想不到是应流泉觉醒异能影响了他们。
一楼的叫骂声逐渐萎靡,唯一还算清醒的阮丝莲根本无法靠近走入绝境的异能者,她跑进房间,一边安抚纪泽兰,一边哄着乌芷。
应流泉使人自伤,沈涉的异能却是直截了当地伤人,已经受了伤的窦露,嘴角渗出血,杜遥远停止抓挠,瞪着天花板无声大口换气,窒息感令他眼前发黑。
随之是薛屺,然后是林梦之,两人耳朵里淌出鲜血,听不见声音了。
薛慎甩了甩脑袋,他朝沈涉大步走去。
“沈涉,停下来,你……”
结果,他走向的不是沈涉,他走向的是二楼的栏杆。
从二楼下坠的那一瞬间,地震山摇,一楼地板被什么东西轰然掀开,杜遥远和窦露被弹出去老远,凭空出现的藤蔓卷住薛慎丢到了一边。
比沈平安之前所使用的要密集迅猛数倍的藤蔓攻向沈涉,同时,翻涌的绿浪在瞬间充斥了整栋屋子。
沈涉跃起后退,藤蔓扎穿台阶,快速绕回,待沈涉站稳,他身后的墙壁早已不知何时早已爬满了不断蠕动生长的藤条。
男生惊恐避开,速度却远远不及藤蔓的。
一根藤蔓直接甩出勾住了沈涉的脖子,往后一勒,沈涉的哼唱在顷刻间消失得一干二净,他整个人也被包裹进了绿墙之中,不断下陷,直至消失。
粗细不一的藤蔓却还在不断地生长,像是许久不曾见天日一般放肆疯狂。
它毫不客气掀开了一楼全部地表,让这里全部变成了它的地盘,在墙壁上扎根,铺满天花板,又缠结住吊灯,稍端垂吊下来,毫不客气地抽了地面上的人两藤鞭。
几百平的屋子就在短短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内成为了它的巢穴,任何人都无法再在这里找出一丝胆敢违逆它的事物。
应流泉被捆成一个绿色的木乃伊,窗户打开,他被直接丢出了百米远。
沈涉也被打晕关进了房间。
众人逐渐清醒,但或多或少都受了伤。
受伤最重的要数杜遥远,他双手捂着脖子,鲜血却还在不断往外淌,他疼得呲牙咧嘴的,“应流泉怎么这么厉害?我当时觉醒异能也没这样啊!”
窦露被阮丝莲扶起来,她只是扭了脚,没受内伤。
她不敢坐被藤蔓缠得严丝合缝的椅子,就那么坐在绿地毯上,“幸好我是异能者,不然刚刚从二楼那么跳下来,肯定摔半死。”
林梦之仔细摸着地上的藤蔓,冰凉坚硬,比最开始见到的要长大了不少,他往楼上看去,“阿珩呢?”
谢崇宜趴在二楼栏杆上,目光淡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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