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吼什么吼?你以为靠我们自己能回得去耀州?还有,你别提娃儿,我得活着才能去找娃儿,我死路上了,我还怎么去找?”
“那到时候你就能去了?”
“你自己没长眼睛别当我也没长,那个男孩子能用命护着其他人,这种人再差都差不到哪儿去,你对他好他自然也会对你好,你这个破脑子,难怪当初跟了个不发工资的老板!”
“又来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你没完了?啊?那没发工资我给人拍照片不也拿钱回家了?”
“我说的钱吗……”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柴火迸裂的噼啪声。
林梦之挠挠脑袋,”感觉像以前在小区里一样。”
周杉深有同感,“以前那些游客也是这样的,玩着玩着就吵起来了,翻旧账能翻到结婚以前。”
林梦之忽的扭头看着乌珩,“你跟班长早上是不是也这么吵的?”
“……”乌珩难以想象自己跟谢崇宜吵这样的架,他低声否认后,“等雨停后我们就出发,这两天碰见雨小的时候,可以去附近转转,尽可能多的收集物资。”
一声又一声的“是”接连响起。
“阮丝莲,你不用去。”乌珩卷起地图,说道。
“女孩子嘛,我懂。”周杉挤眉弄眼。
乌珩没说话,他没什么性别意识,男女在他眼里都一样,可能在味道上略有区别,他将阮丝莲除去也不是因为她是女生。
乌珩在周杉这里找到了很多书看,比如养蜂,比如花卉识别,比如土地规划,陈医生也交给了他厚厚一沓药草手绘。
他用了一张新的纸,将死亡之地的轮廓重新描了一张,他将死亡之地当成自己幻想过的小房子,一点点安排装饰着它。
身后响起脚步声,接着是谢崇宜的说话声。
“你跟林梦之一个房间。”
回应他的是哗哗啦啦的振翅声。
谢崇宜扶着门框,垂眼看着要跟着进书房的一狗一鸟,无动于衷地关上了门。
蜀葵退后两步,冲着房门叫了两声。
x被走过来的林梦之一把抱了起来,“别那么没眼力见,以后你们就跟着老子睡,等老子也找了对象,你们就滚去外边睡。”
乌珩肩膀被扶住,他甚至都没抬头,一个温热的吻就落在了他的耳畔,也不用他转头,他唇被衔住,唇瓣被吮吸得湿润温热后,他齿关被撬开,整个人都被推进了椅子当中。
光是接吻,谢崇宜都可以持续到乌珩虚脱。
他手中的笔被谢崇宜拿走,头完全昂了起来,谢崇宜弯着腰,舌尖自然垂得更深,乌珩吞咽着,感觉到有些呼吸困难,手掌忍不住去推拒对方的肩膀。
猝不及防的对视,谢崇宜的眼睛是纯黑色的,却不是静止不动,里面是一条黑色暗河,在无声汹涌。
谢崇宜将乌珩单手按在了桌沿,使乌珩趴在桌子上。
没等乌珩反应过来,他后背一凉,谢崇宜的掌心握住了他的腰。
谢崇宜的肩膀比乌珩的要宽,他从后面覆住乌珩,亲吻了一阵乌珩的后颈后,贴着乌珩耳廓说话,“我希望一直下雨,直到地球毁灭,直到我们把所有姿势使用完。”
说话间,他手掌沿着乌珩的小手臂,直到摸到乌珩的手背,五指穿过对方的指缝,他将乌珩死攥着前桌沿的手指掰松了,乌珩身体失去支撑,抖得不行。
这时候,谢崇宜咬着乌珩的后颈肉,没有任何预警地到了底,乌珩身上一种清涩的芬芳蓦然炸开。
两人都还好好穿着衣裳,乌珩细白的脖子布满密汗,他将额头抵在冰凉的桌面,小口喘息,却丝毫得不到缓解,他感觉自己接近了濒死,却又好像还距离死亡很远。
他呼吸费力,每次呼进去的气体只能得到半秒钟不到的通畅,就又被撞散,撞到窒息。
他只能将嘴张开,破碎的声音和气音失去了牙关的阻碍,无所顾忌地飘飞。
桌子的高度和厨房一样,只为了搭配周杉的身高体型,乌珩再高,也超不过周杉,他脚尖碰不到地面了,大半副身体都趴在了桌子上,裤腿也从小腿处滑了下来。
植物的开花季就是这样,花开得张扬热烈,等着蜜蜂或者蝴蝶,或者其他小动物,帮助它们授粉。
人类,动物,植物,都避免不了这一过程。
唯一有一点不同的是,人类有一定的自控能力,动植物却只能屈从本能。
绿色的藤身绞缠着乌珩的腰身,滑过谢崇宜紧实的腰腹,沿着脊背,最后依偎着谢崇宜的颈侧。
乌珩的嘴巴被捂了起来,外面在下雨,屋子里也有水声,他像是被钉死在了桌子上,他余光瞥见桌面上晃动的黑影,从人形,到一个巨大的虫影,最后又是人形。
“好、好了。”乌珩艰难地说道。
他只挣扎了一下,滑了出去。
也没等谢崇宜反应,他抬腿便要走,结果却差点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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