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不容易,从一个需要被警惕的“小累赘”,努力成长到今天这副快要能独当一面的样子......他,是没有耐心再等她了吗?是厌倦了吗?
“笃笃——”
房门被敲响,然后是钥匙转动的声音,江昭生看见了她的失态,哑然伫立。
完蛋了,江晚多久没哭过了?
他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这个。
此刻失忆的江昭生,并不知道自己的养女正处于alpha易感期这个特殊时期,只是下意识地将对方崩溃的理由,全部归咎于自己刚才那番混账透顶的伤人话语。
一想到这里,江昭生心里那股莫名的抽痛感越发清晰,强烈的愧疚如同潮水般涌上。
他蹲下身,从口袋里摸出干净的湿巾,小心翼翼地给她擦拭满脸的泪痕。看着她的眼泪还是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个不停,不知道为什么,他自己的眼前也忽然一阵模糊,视线被温热的水汽笼罩。
“你...你一哭,我怎么...也想哭了......”
江晚抬头看人——
失忆的江昭生,像是终于卸下了某种沉重的枷锁,整个人透着一股久违的轻松感。他穿着一件略显宽大的米白色毛衣,柔软的羊绒材质衬得他肤色愈发白皙剔透,松垮的领口随意敞着,露出线条精致的锁骨。墨色长发只是随手抓了抓,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垂落在光洁的额前,配上那张秾丽逼人到极具攻击性的脸庞——组合成一种漫不经心的、嚣张又纯净的美。
只是,此刻他眼眶里打着转的将落未落的泪水,打破了那份倨傲。
“爸爸......”
江晚的声音沙哑脆弱,她走过来,像寻求温暖的小动物,试图靠近。
江昭生手上的动作一顿,看着眼前这个眼圈红红、情绪明显不稳定的年轻alpha少女,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他为什么这么纵容对方?江昭生心里直叹气。
话是这么说,当江晚不管不顾地靠过来,将发烫的额头抵在他手臂上时,他并没有推开。
“易感期?”
他歪头打量着她,那态度,与江晚记忆里他的温柔包容相比,绝对算不上体贴,甚至带着点少年人特有的、不知轻重的欠揍感。
但他没有推开她的亲近,这种默许本身对于江昭生而言,就是一种罕见的偏爱。这份认知奇异地安抚了江晚体内躁动不安的神经。
秦屹川在一旁看得眉头紧锁,想开口提醒江昭生注意分寸,毕竟他现在是个“omega”。
就在这时,江昭生像是想到了什么绝妙的主意,眼睛一亮。他满不在乎地抬手,将自己颈侧的发丝往后一拨,露出了那片光滑的肌肤。
“江晚,”他语气轻松,甚至带着点献宝似的慷慨,用手指点了点自己暴露出来的颈侧皮肤,“喏,听说咬这里对你们alpha挺管用的?借你咬一口好不好?试试看。”
他这话说得轻飘飘的,仿佛在分享一块新奇口味的糖果,而不是在谈论abo世界里极具象征意义、关乎信任与臣服的临时标记行为。
“!!!”
秦屹川倒吸一口凉气,猛地站起身:“江昭生!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江晚惊呆了,泪水还挂在睫毛上,傻傻地看着父亲那截近在咫尺的、毫无防备的脖颈。
“怎么?不敢?”江昭生见她愣住,反而更加得意,那笑容灿烂得有些晃眼,带着少年人特有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张扬,“机会可就这一次啊,过时不候。”
易感期汹涌的本能,混合着江昭生话语里那份难以抗拒的蛊惑,终于冲垮了江晚最后一丝理智。她几乎是完全遵循着身体最深处的愿望,小心翼翼、却又带着alpha天性中无法磨灭的占有欲,低下头,张口,用牙齿轻轻磕破了他颈后那层薄薄的皮肤——
“呃!”
尖锐的刺痛感瞬间传来。不同于任何普通的触碰,那是一种仿佛灵魂都被瞬间触/碰、被打上短暂烙印的奇异感觉。
江昭生脸上的得意笑容瞬间僵住,变成了纯粹的错愕和茫然。一股强大而温和的alpha信息素通过被咬破的腺体,涌入他的四肢百骸,带来一阵陌生的、令人酸软的冲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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