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随意‘使用’我。”
“使用”这个词,把自己贬低到了尘埃里,看似没有代价,却因为说出话的人是边泊,更显得居心叵测。
江昭生缓缓抬起头,透过湿漉漉的眼睫,冰冷的视线落在边泊身上。
水珠沿着他精致的下巴滴落,在寂静的浴室里发出细微的声响。
沉默了足足有半分钟,就在边泊以为他会拒绝或者再次爆发时,江昭生却只是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掩盖了所有情绪,用一种听不出喜怒的、极其平淡的语调问:
“你干净吗?”
无关情欲,甚至无关个人喜恶,纯粹得像是在评估一件工具是否合用。
边泊脸上的笑容,化开为更浓的、近乎狂热的欣赏。看啊,即使在这种时候,江昭生依旧保持着惊人的理智与冷酷。
“当然,”他微微颔首,语气郑重如同宣誓,“我很干净......而且随时可以,为你效劳。”
江昭生没再看他,扯过旁边的毛巾,粗暴地擦了擦脸和手,将毛巾扔回架上,越过他径直走回卧室。
他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但这沉默,在边泊看来,是江昭生无声的应允。
他跟着人走进卧室,空气中那甜腻的芬芳愈发浓烈,像一张无形的网将两人笼罩。
江昭生站在床边,背对着他,肩线微微绷紧,不再是全然的抗拒,更像是一种等待评估的姿态。边泊走近,动作带着试探,从背后轻轻环住他,下颌抵在他微湿的发顶。
没有遭到预期的肘击或斥骂。
江昭生只是安静地站着,任由那怀抱收紧。
他甚至微微偏过头,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像一尊献祭的神像,冰冷,却默许了信徒的靠近。
一种奇异的感觉在心中滋生——不再像过去那样,将这种亲密接触视为纯粹的污染和侵.犯。不再是需要全力抵抗的洪水猛兽,它似乎......也可以是一种工具,一种能让人失去理智、暴露弱点的武器。
江昭生收回手,没再看那红痕,反而抬眼,冷静地推了边泊一把。力道不大,边泊却跟个大型布偶似的,顺着江昭生力道跌坐在床沿。
紧接着,江昭生一条腿屈起,膝盖支撑在边泊身侧的床垫上,形成一个居高临下的姿态。他高马尾的长发因动作有些松散,几缕墨色发丝从颈侧滑落,垂在颊边,平添几分慵懒和锐利。
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那柄熟悉的银色蝴蝶刀,冰冷的金属在他指间闪过一道寒芒。刀尖并未指向边泊,只是被他随意把玩着,但他的声音却带着清晰的警告:
“别动。”
边泊呼吸一窒,身体僵住,所有的躁动都被这简单的两个字钉在原地。他看着江昭生,眼神里混合着敬畏与更深的渴望。
“如果昭昭想亲手阉了我......也是可以的。”
“闭嘴。”
江昭生不再看他,目光下移,落在边泊身上那件碍事的布料上。他手腕微动,锋利的刀尖精准地贴上布料,轻轻一划——
“嗤啦——”
质地良好的布料应声而破,江昭生的动作干脆利落。
被边泊的激动吓到,江昭生挑了挑眉毛,嫌弃地用眼前的衬衫擦拭刀刃:
“碰过你......它脏了。”
“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边泊喉结滚动,手背因极力克制而绷起青筋,声音沙哑地祈求:
“昭昭......让我帮你......”他渴望拥抱眼前的人,渴望更近一步,却不敢轻举妄动。
江昭生抬起眼帘,扫了他一眼。那眼神本该是冰冷的警告,却因生理性泛起的朦胧水光,削弱了威慑,反而像是一记勾人心魄的眼波,漾开在边泊的心尖上。
“安静。”江昭生只吐出两个字。
“就是因为我痛苦的样子很让你们享受,所以才会经历这些吗?”他轻轻开口。
边泊闻言,迅速将他的脸抬起转向自己,眼神炽热得几乎要将他融化,语气带着一种狂信徒般的笃定:
“不,那是他们的错。”
他指尖抚过江昭生的脸颊:
“你甚至不需要亲自动手。我有的是办法,让他们死得极其痛苦,后半生......他们的余生,都将活在对你无尽的忏悔和恐惧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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