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黑森林,顾胜朝也是千头万绪,黑森林也是一本烂账啊。
刚才顾胜朝话留三分地,庄建淮的背后既然有人,那么换言之,庄建淮就是在为他背后的人效劳,那么这个黑森林大概率也跟那双黑手牵扯不清,可段克渊笑道:
大哥说庄建淮的背后还有人,那这个黑森林和庄建淮背后的人
两人在咫尺间对视,仿佛是兄弟间的默契,顾胜朝瞬间就想通了。就像三院事件的陆总,基因图谱事件的郝泰来,一旦有了确凿证据,弃车保帅就是上选。顾胜朝一直担心自己惹恼了不该惹恼的人,却忘了要想让别人弃车保帅,
其实有的是办法。
顾胜朝不禁刮目相看,他竟没发现,面前这个外表柔弱的弟弟其实要比自己想的聪明得多。
嘶!
怎么了?顾胜朝看向段克渊的右手,那副假肢大概已经用了很久,磨损严重,关节老化,看起来就很硌人。
这手
顾胜朝俯身细细看着,千言万语一时涌上心头,虽然当初抓了宁城那批人进监狱,他只觉得不够。
我没事。
说着段克渊想收回来,顾胜朝却抓得很紧,根本不让他退缩,就这么沉默许久,顾胜朝才把手好好放回被下,明天我让人上门给你重新定做一副,闭上眼安心睡觉,哥哥陪着你。
段克渊想说不用陪,顾胜朝又在他开口之前扶他躺下,段克渊眨两下眼睛,实在支撑不住,很快就睡着了。
夜已深,顾胜朝摸着段克渊的脸颊,想起母亲连日来的苦口婆心。这两天他都在天平两端摇摆不定,一边是大权,一边是自己的亲弟弟,他是这样的人畜无害,甚至不要任何股份,只希望一家人永远在一起。
良久他叹了口气,头一次怀疑也许真的是自己做错了。
前世诬告的罪名,今生有了应对的策略,突然出现的绑匪给程之卓的罪名画上充满疑点的一笔,律师随即向警局提交相关证明据理力争,一切看起来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就是程之卓还没苏醒。
曾绍把他转回协安医院后,就放了张霆大假养伤,只是张霆闲不住,在家东捣鼓西捣鼓,每天下午让护工帮边絮洗完澡就提早放人下班,晚饭也自己来。
好久没做饭了,有点生疏,
张霆捻着兰花指把菜端上桌,时间已经过了七点,比平时晚了接近一个钟,他龇牙咧嘴地捏了捏耳垂,转而笑道:你别嫌弃啊。
边絮手里抱着洋娃娃,只盯着菜看。
厨房还有个汤在咕咚,边絮实在等不及要先开饭。起初边絮的病情不稳定,有时候能自己吃饭,有时候又弄得一团糟,但后来情况就好很多了。只是张霆不常在家,就还是按原来的习惯给她喂饭。
今天很乖嘛,说着张霆又往尖尖的一勺饭上补了块肥嫩的鱼肉,多吃鱼,补脑子,我把刺都挑干净了。
边絮没听见似的,大口吃得很香,看得张霆也开心,大口闷着白饭,然后继续给她剥虾。
有个事儿得和你说。
张霆剥得专心致志,去脑去线,然后蘸酱,没发现边絮的眼睛正往他这里瞥,前段时间我去了趟郊区那什么三甲医院。
说着他把虾递给边絮,就看她鼓囊着嘴一动不动,于是笑道:我这不是好好儿的?但他转念又觉得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尴尬地咳嗽两声,说:别老含着,嚼一嚼再咽下去。
边絮就开始嚼,张霆就继续说:你猜我看见谁了?
两人对坐,灯光下张霆盯着没反应的边絮又加一句:是你父母。
她还是没反应。
张霆心想自己大概是疯了才会觉得父母可以唤醒边絮,只好自顾自说下去,你父母脑血栓抢救回来成了偏瘫,听说住院有段时间了,一开始你弟弟还交着费用,后来就撂下二老消失了。医院要走法律程序,已经给断了药,看着真是挺可怜的。
边絮忽然开口:菜。
要哪个,这个西兰花儿吗,哎哟慢点儿吃。张霆伸手给边絮当饭兜,忽然狡黠道:我本来是觉得他们挺可怜的不过我想起他们对你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就没多管闲事。
边絮又说:要这个。
下午玩儿累了?胃口挺好,张霆奇怪了一秒,但难得见她胃口这么好,也就没多想。他看着她如今圆润的侧脸,想起当年瘦削的边絮,当初我不知道你这么恨你娘家人,早知道的话,何必兜圈子去求庄建淮?说着他捞了只蟹开始剔肉,喃喃道:只要你开口,刀山火海我也会去。
就像当初收容她的老头,张霆脱身的同时就通知当地市局,恨不得抓着那老头直接胖揍一顿。
边絮一愣,紧接着又往嘴里塞东西。
慢点儿吃,不着急,又没人跟你抢,张霆眼看边絮越吃越急,以为今晚做饭太久,真给她饿坏了,心里打量着下次还是得多买点零食备着。他一边给人擦着下巴,鬼使神差地埋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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